宁子漠将谭素带到之后,谭素终于明白相爷为何说这里是个喝酒的好地方了。
此处原先是品香阁后院的荷花塘,后来在塘上修了个小亭子,只通一路,那亭立于水中宛若荷花亭亭玉立,遥望而不可及,在那处喝酒,周围的凡尘俗事皆不沾染,既安静,又风雅,来往名士皆会停留此处,听闻当年李珏来骊洲时也曾停留过。
“就是风有些大,我已经让他们挂上遮风帘了。”宁子漠同她一起站在池边,望着水上花亭,那些人在亭子里忙里忙外,布置得有模有样,“我将这后院都包了下来,不会有人打扰。”
谭素开了个玩笑:“齐秉也不打扰吗。”
齐秉立马就板了脸,“属下不会离开。”
宁子漠笑了起来,眼看着亭子里的酒菜都准备妥当了,周围的遮风帘也放了下来,飘忽不定,朦胧不清,倒是别有一番意境,“齐秉你又不会喝酒,你就留在这吧。”
谭素跟着宁子漠踏入栈道,回头去看齐秉,黑着一张脸守在入口处,离得这么远还隔着一层遮风帘,当真是没法打扰了。
她走了几步,“相爷,你是故意的吧。”
他就是故意挑了这么一处,没有别人,就连齐秉也只能看着,听不到他们说话,自然不会被打扰。
“素素还记得在相府的时候吗,我带你到登天楼顶,齐秉在楼下守着,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两人。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地方,便觉得和当初的登天楼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可惜,邓平贵献上的夜明珠被我不小心摔碎了。”
谭素望着宁子漠的背影,那池水袅袅,朦胧不清,此时此景,果真是与当初像极了。他今日,也是来与她相互坦白的吗?
她微微低下眉眼,沉下心思,“相爷并不喜欢夜明珠,何来可惜。”
“哦?我不喜欢吗?他们不是都说我喜欢吗。”宁子漠轻轻笑了两声,他掀起帘子,珠石碰撞“汀淌”作响,他扶起衣袍缓缓坐下,倒是显得与周围有些格格不入,如此精致的布置竟也配不上他一二。
谭素微敛眼睑,将她的心思都藏在心底最深的地方,她像往常一样站在他身边,为他添满酒杯,“相爷若喜欢,就不会置之高楼,任它风之、雨之……相爷若是真的喜欢它,应当是爱不释手,日日都要握在手中把玩……”
宁子漠抬眼望着她,没说话。
谭素也是跟在他身边久了,什么话都敢说出口:“相爷喜欢的,只是那份独一无二的殊荣,而夜明珠本身,不过是相爷求而不得、费尽心思得到手的一件东西而已,相爷对它的出发点从来就不是因为喜欢……”
“素素说这话是何意思。”宁子漠望着她低垂的眉眼,她在他面前总是这般平静,平静到他分不清她真正的心境。
“相爷不是要坦白吗,谭素只是说了自己想坦白的话。”谭素提起酒壶,也给自己翻了一杯,“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有时候谭素也在困惑,自己是否也是这样一件求而不得的东西,相爷感兴趣,也愿意花时间,不过是想要那份独一无二罢了……” 我家相爷大佞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