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几天的路,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谭素收拾完自己,赶忙就去睡了。宁子漠还想偷偷溜进去,推了推门,锁上了,拉了拉窗,也拉不动,感情在时时刻刻防着他呢?
算了,不强求。
正好齐秉那边也收到了密报,宁子漠干脆就去了他那屋,和他挤在一张椅子上看了起来。
那密报先是回应了谭素换新身份的事,已经安排好了,而后又说京中一切安好,让他们放宽心。
宁子漠看完,淡定地用火烧了。
“相爷不觉得有些蹊跷吗?”相比起来齐秉就谨慎了许多,“我们离开京都已经五六个月了,李珏明明可以做很多事,可是他除了揪了几个贪官出来,竟是什么也没有做。”
“他能做什么。”宁子漠冷静得不行,吹灭手中的余火,剩下一个信纸的角扔在地上,“皇上病重,他充其量就是个摄政王,一举一动都在群臣眼皮子底下,朝中但凡涉及重臣,他都没有资格去处罚,也就只能抓抓几个小官了。”
“京中众人都说,李珏手上有一份先皇的密旨,是他亲赴战场之前先皇给他的,他当年不愿引起纷争所以才没有拿出来,所以上面写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属下有些担心,万一……”
宁子漠嗤笑了一声,搓了搓手上的灰烬,“李珏是什么样的人,我可是最清楚了,这个人把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有密旨早就拿出来了。如今人都杀入皇宫了,却又不肯逼宫,就这么把李琰关着,名不正言不顺的,还不肯拿出那份密旨,只怕根本就是拿不出来……”
“可是卢大人说,那份密旨是真的存在,当年先皇把密旨交给他的时候,朝中有几个心腹大臣都在场。”
“那密旨或许是真的,只是写了什么就不知道了。”宁子漠微微眯起了眼,“先皇能写些什么,我还真是猜不到……”
齐秉并没有这般乐观,他仍然觉得心有不安,“会不会李珏是在等我们回来?等我们一回来,就给我们来一个措手不及。”
宁子漠点了点头,复又安慰他道:“莫慌张,李琰和太后还活着呢,他总不可能为了一个皇位,当真弑兄弑母、千夫所指吧。”
这种事,便是换了宁子漠自己都不一定做得出来,更不用说把名声看得比命还重要的李珏。
他轻轻靠着椅子,随口来了句玩笑:“便真是到了不得已的地步,我就带着你们拿钱跑路,总归死不了。”
齐秉被他说得人都紧张了起来,他回想之前种种,突然有些后悔没有将相爷劝下来,“如果当初,相爷没有追到南夷去,时局定然不会如此紧张。李珏不会谋反,皇上也不会被逼宫,皇后和太后也不会被关起来……”
宁子漠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紧绷得不行,当真是个开不得玩笑的人,“我说笑呢。”
“相爷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说笑?”
宁子漠见他板着一张脸,拍拍他的手,让他放轻松,“朝中有半数重臣为我所用,他们都在等着我回来重新将李琰扶上皇位,重掌大局,我怎么能叫他们失望呢。”
况且他和李珏之间,还未决出胜负呢。 我家相爷大佞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