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素想掀开帘子,可是她的手腕疼得抬不起来,稍稍一用力,手上的苹果就“骨碌”落地,滚到了轿子底下。窗帘从外边掀开一条缝,传来小环有些紧张的声音:“大人,您先别动……”
她坐了回去,心头越发不安。
李珏拽动马缰,朝着宁子漠走了几步,他身上还带着佩剑,已经踏入了宁子漠的绝对领域。
齐秉立刻驾马挡在宁子漠身前,抽出随身长剑,冷声道:“请景王不要再往前!”
刹那间,两方人马同时抽出武器,相互对峙,分寸不让。
李珏停下,勒住马缰,他的视线从头到尾都在花轿上边,宁子漠并非他此行的目的,“本王有旨要宣,还请宁相让一下。”
宁子漠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胯下的马儿微微走动,他的身姿有些慵懒,似乎并不是很在意,“今日乃臣大喜之日,景王有旨,何不明日再宣?”
“今日就得宣。”李珏拽紧马缰,挡住他们所有人的去路,声音冷冽而毋庸置疑,“此乃秘旨,必须亲手交到谭侍书手上,若有人阻拦,格杀勿论!”
宁子漠微微眯起狭长的凤眼,他今日用红色丝绸束了长发,衬得肌肤细腻如玉,大红的衣衫也将他衬得有了几分人气,少了些许冷血无情,“臣这桩婚事,乃是皇后娘娘亲手所赐,谁敢阻拦,便是与皇后作对、与皇室作对……”
“宁子漠!这桩婚事没有人会祝福,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罢了!”李珏的呼吸乱了几分,他只觉得他身上的喜服分外刺眼,不愿再看,“宁相一向以权压人习惯了,婚姻大事,也敢强求!”
宁子漠嗤笑,“王爷又怎知,不是两厢情愿?”
李珏一向沉得住气,可是听到他这句话,还是气得想给他一拳。
谭素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她为了扳倒宁子漠,潜伏两载,不惜以身附毒,怎么可能跟他两厢情愿?
他不过是想将她放在身边报复她,又怎么可能会有真心?
花轿里的人始终没有动静,不知道她是否还安好,李珏深深吸了一口气,拽紧身下的马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宁子漠,本王最后再说一次,马上让开!”
宁子漠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什么时候李珏也敢这样跟他说话了,“臣若不让,王爷又当如何?”
就在这说话间,四面八方钻出来数不清的兵马,将李珏等人团团围住,光是瞧那数量,并不比李珏带来的精兵少。
怎么天子脚下,都敢这么狂?
李珏再次逼近,“唰”的抽出手中长剑,他对宁子漠的恨意已经到了极点,他真的恨不得抛开礼法祖制,一剑了结了宁子漠的性命!
齐秉拽紧马儿,神色冷冽,紧紧护住宁子漠,不让他受到伤害分毫。双方的兵马都处于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小小的动作,都有可能成为导火索。
就在这时,轿子里传来了谭素清浅的声音:“请王爷入轿宣旨!” 我家相爷大佞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