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顾默宇就没有他这么吃惊,捏住女人下巴就问了。
对方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哑巴?”
女人点了头。
“先去洗个澡?”顾默宇接着这么说了句。
小马彻底僵硬在那边,看少爷跟了女人走开,他还挪不动脚。
顾默宇没想到女人直接进了他的房间,在常用的衣柜拿了苏素的睡衣,就去了卧室里带的浴室洗澡。
他不明白了,这是谁设的局?一个和苏素长得一样,不能说话,还清楚明白这个家里摆设的女人?
他更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没有阻止她,甚至忍不住跟进了浴室里面。
女人对他的举动好像也不吃惊,自顾自冲着淋浴,脏衣服扔在了脏衣篓里,身上沾染的污垢洗净后,露出白皙干净的皮肤,但她看着比苏素瘦弱许多,都有点皮包骨头了。
顾默宇有了冲动,可是仔细看了女人后腰,并没有应该有的胎记,这是做局的人的疏忽吗?
在他迟疑的时候,女人已经洗完出去了,顾默宇跟出去发现她没有吹头发,直接躺在了以往苏素会睡的床那边。
她的头发比苏素要长一些,还不到长发的范畴,但也不像苏素那么短。
顾默宇站在旁边看她伸手拿了手编钢琴,看了一会又放回了床头柜上,之后就好像准备睡了。
小马正在外面整理客房,他估摸着少爷会让那个不明来历的女人睡在客房。
可顾默宇却拉了穿着睡衣的女子出门,关上门之后,他说了,“开门。”
女人看了看他,不过还是伸了手去按指纹,可是门并没有因此打开。顾默宇这次真的有点疯了,拿过她的手看了手指的部分,指纹并没有任何损伤,但她刚才下意识伸的手指却是戴戒指的无名指。
他真的糊涂了,一向聪明的顾默宇,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难道这个布局的人比他更聪明,甚至更了解他?为什么连小细节都没有出错,却在显而易见的事情上错得干脆果断。
如果说胎记是去掉了,这才几天的时间,没道理这么快痊愈吧?再怎么也该有伤痕吧?而且几天内就长长到后颈的头发是什么情况?剪短到苏素现在的长度花不了多少时间吧?更何况她几天内这是瘦了多少瘦成现在这样?
“头发还没干,先给你剪短吧?”进去后,顾默宇拉了人到外面的大浴室,坐在了镜子前。
女人一点也不害怕,任由顾默宇拿着剪刀为她剪短了头发,这下子和苏素看起来就分毫不差了,而且她还穿着苏素的睡裙。
剪完顾默宇想给她吹一下,女人闪躲着不让,反正也干得差不多了,顾默宇就没有强求。只是不喜欢吹风机这个事,顾默宇还是在第一回带苏素回家时,她说过那么一次,应该是没有其他人知道的事。
不管怎样,顾默宇抱了人回房,将近一周没有做过那种事,他有些性急。
女人的反应和那晚的苏素不太一样,她带了些紧张,因为不能说话,也没有拒绝他,一会之后就放任了他。顾默宇因而有些习惯成自然,一口气做到了临界点,女人发出一些模糊的呻/吟声。听起来她并不是声带有问题的哑巴,而且她听力没问题,照理说不该是个哑巴。
结束后顾默宇有些回神,如果这个女人不是苏素,他这算是出轨了吗?而且不知为何还做得很开心,满足感十足。 突然撞进心底的,就是顾铭书那句提问,那个臭小子!
他这么想着打算先下床出去冷静下,但身边的女人恰好准备睡了,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和以往苏素试探着抱着他睡是一样的感觉,带了几分小心翼翼。
顾默宇这下子真的受不了了,刚才还勉强坚持没有吻身下的人,这次干脆果断做了个彻底。本来还打算不戴套,结果是女人伸手从床头柜拿了递给了他。
这次做完后顾默宇真的好好反省了下,等女人睡着后,才下了床在房间里坐着看了她一会。
长相没差,身体反应也跟苏素没有任何差异,相比起来,顾家里那个苏素在这方面反而让他起疑。第一次就是在婚宴上,他问她是不是吓到了,她说有点;第二次也同样,他问她是不是累了先走,她说还好。苏素的回答应该正好相反才对。
这之后就是在顾家的时候,他老爹说苏素在找他,按以前的情况,她应该正陪儿子玩得开心,根本不会想起他。
那晚的房事也同样,因为他跟苏素第一次是在那种情况下,她是以极抗拒却努力试图配合的态度来接受的,之后也大略如此。一直到他们去巴黎之后,苏素虽然对这个事不熟练,却因为已经经历了很多,在床上从没刻意表现过生涩和羞怯,最多就是紧张和逆来顺受。
但他当时产生怀疑后,就检查了苏素的胎记,位置和大小颜色都没差,最后他还是离了场。
若说有什么可能人被掉包,唯一的机会就是苏素去了洗手间那么一个短暂的空档,现在想来,她应该是想去清静休息下,当时她出来的速度是有些快。
不管是换了人,还是没换人,现在出现了两个长得一样的人是没跑了。眼前这个漏洞百出,可是偏偏在感觉上差异不大;顾家那个硬要挑出错,也就是那么几次反应和以前不太一样,或许只是苏素位置变化心情变化带来的?
而且若是有人换了人,为什么又会把真的苏素这样轻易抛出来?即使不伤害她,也该牢牢看住人吧?
现在这个年代了,真会有长得一样的人吗?若说整容的,总该有些破绽吧?
但有个事没跑,有人给他设了局,而且是很大一盘棋。这个人对苏素的情况很了解,因而极大可能是他们熟悉的人,他身边的人还有谁可靠?这个人对顾家的情况了解得也很清楚,所以他老爹那边也有漏洞。
至于庄沐的事,他之前回家时,和他老爹理论过两句。他当时还是被他老爹糊弄了,说什么他恰好兴趣是做慈善。他回过神就是上周日晚上,见到那位关女士时,忽然有了些灵感。
庄沐是他老爹那位知己的亲儿子,比他还大上两岁,这关女士连自个亲生儿子都送来给苏素做保镖了,顾默宇感觉简直是司马昭之心。
若说是这个老女人布局,倒是有几分可能,庄沐能接触苏素,而他老爹常和那个女人往来。如果是她布局,原因和目的都很清楚了,在他老爹那里讨不到好,估计也知道顾家的产业都在他这边,所以把主意打到了苏素身上。
他还在想事情时,床上的人有了动静,她好像睡得很不安稳,扭动着在床上演起了蛇精。
“苏素?”顾默宇一紧张,直接就叫了出来,靠近后看到她神情很难受,喉咙里却只轻微发出了沙哑的“啊啊啊”的声音。
“苏素……”顾默宇低声念叨了这个名字,他好几天没有叫过了。
他的直觉判断眼前的人是苏素,可是有太多不合理的情况,她为什么不能说话,而且她总该识字,可是她进门后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要告诉他。
挣扎了一会之后,床上的人消停了,又睡去了。顾默宇这才发现自己抓着她的手有一会了,慢慢松开后出了房间。
“少爷?”小马没想到少爷抱了那个女人回自己房间,一直到现在才出来,做了什么不言而喻。
顾默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走到厅里落座后,才低声问了,“你一直跟在我身边,我本来不该怀疑你,你有告诉过任何人,我这个住处的摆设情况吗?”
小马忙摇头,“少爷,你知道的,我和林伯不同,我平时也不会跟老爷说少爷的情况的。”
“你私下帮我去了解下,林世城那边的动向,最近跟什么人有来往,特别是以前很少来往,从半年前没有过来往的算起。”顾默宇陆续给小马说了不少需要他去调查了解的事情。
最后小马准备去了,“少爷,我走开了,你这边怎么办?”
“他们要的不是我的命,毕竟,他们又不清楚我有没有留遗嘱,我老爹还活着,我死了他们讨不到好。”
“少爷你小心……包括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也很危险。”小马走前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虽说他觉得少爷喜欢的也不是苏素的样貌,可这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实在很可疑。
顾默宇在厅里开了壁灯,拿了纸笔在上面鬼画符,他模拟了无数种的可能性,导向的无数个结果。他知道布局的人肯定也这么干过,可他很少是别人的棋子,这出大戏也一样,他不能一直被动走在别人的剧本里。
他设想了各种人是布局人的情况,却还是感觉抓不到他们的核心。他倒是发现有个最简单的解决方法,他把家里所有产业全部捐出去,或许这局棋就不攻自破了。
只是这个法子实在不符合他的秉性,而且万一对方为了泄愤报复,真的伤害苏素又该如何?说不定他身边这两个都不是本人?
不管怎样,他现在还没有做过任何动作,对方应该不至于起疑,姑且趁这个时候,去仔细打听下,关女士让他去帮忙伴奏的人是不是有问题?又或许,只是为了把他调离北京一段时间?
他虽然这周五是没有外出的事情,可实际上他答应的伴奏,就是国庆假期六号的事,他至少也得在五号过去和舞团的人做预演,而演出的地点,并不在北京,而是在**。他答应时是打算带苏素一起过去的,当是去度蜜月的预演,事到如今肯定是不可能了。且不说带谁去,就算是带他身边这个女人,在不能保证舞团的人无害之前,带着她也是个风险。
思虑到天色微明时,顾默宇起来走动活动了一下,他曾经想过这样的事,哪怕是和全世界为敌,他也有信心可以取胜,只要敌人不是苏素。他如今也还是这样想,这次的事不管真相如何,他最终不会输。
这之后他给祝子遥打了电话,让他确保林诗柳不在旁边的情况下,给他说了要他帮忙的事,并强调了不要告诉林诗柳。
祝子遥一头雾水,本以为他和苏素结婚了,这段爱情长跑算到头了,这才没几天,怎么就感觉他如临大敌?
然后又考虑了一会,顾默宇还是给许云飞去了电话。这世上若说真有谁一定不会对苏素不利,那只有这个人最可靠了。 天才忠犬的痴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