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刚和小周看看四周,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突然冒出十多个把脸涂成黑色的壮汉,他们个个威武雄壮,手持砍刀,呜呜地叫着,朝着他们就冲了过来。
赵刚和小周这几天已经锻炼得动如脱兔,当下也不废话,两人调动全身的力量,在树林中,健步如飞。
跑了一会儿,赵刚说:“别顺着小路跑了,前面再来几个黑脸人,咱就完全没戏了,跟着我!”
赵刚在一个比较平坦的地方,猛然从小路上拐了出去。小周紧紧地跟着,两人下了一个小山坡,经过一个山谷,进入了一片密林中。
两人在密林中跑了一会儿,就转弯,跑一会儿又转弯,很快就把那些土人甩得没影了。
他们看不到那些土人,不过两人也不敢乱跑,害怕自己一头闯进他们的怀抱,于是,只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
住了好长时间,他们才看到那十多个一脸疑惑的土人从他们的眼前经过,边走边看着他们的脚印和四下看着。
两人看着他们朝着一个方向走了,就反方向猛跑,跑出了这片森林,翻过两个山坡,确认那些土人不会再追过来了,两人方坐下来歇息。
坐了一会儿,喝了点儿水。
赵刚和小周实在是饿了,身边不远处有野鸡野兔什么的跑过,但是两人都没枪。赵刚小时候玩过弹弓,玩过用石头打鸟,就让小周给他捡石头,他抛石打野鸡。
树木都刚抽芽,叶子还没长出来,因此哪里有野鸡,看得很清楚。不好的一点儿是,那些野鸡老远就看到了他们,赵刚还在瞄准的时候,野鸡们就拍打着翅膀,飞走了。
两人忙活了大半天,终于在赵刚把一块石头扔出去后,或者是吓的,或者是真的打着了,一只野鸡一头从树上掉了下来。掉下来后,那野鸡还是满地跑,并且有两次都飞了起来,却因为没选择好方向,翅膀打在了树枝上,又掉了下来。
两人在下边朝着野鸡猛扔石头,终于有一块石头打着了野鸡的翅膀,那野鸡一只翅膀耷拉着,终于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地上。
小周飞奔过去,一下扑在了野鸡身上,把它捉住了。
对着野鸡看了半天,两人也没从身上摸索出一根火柴,赵刚垂着头,说:“没办法,咱生吃吧。”
小周疲惫地坐在地上,听赵刚这么说,瞪大了眼睛,说:“生吃?赵队长,咱是人,可不是狼啊!”
赵刚沮丧地说:“我知道,可咱都得吃东西啊!天天吃那些野果子,身体受不了。吃肉,咱又没火柴,没火,吃点儿生的,也能补充一下营养。没听说过人家小日本,连鱼都生吃呢。”
小周说:“小日本不是人,我可是人。我生吃不了。”
小周在身上摸索了个遍,把裤腰带解下来了。赵刚惊讶地看着他。
小周先弄了把野草,然后找了块硬石头,用腰带上的铁扣,砸石头。他想砸出火星,把那把干草点燃。
可是忙活了半天,腰带扣都让他砸扁了,一个火星都没冒出来。
赵刚看了看石头,摇头,说:“不行。这种石头砸不出火星。这附近山上恐怕没那种火石吧?”
小周也累了,把腰带扣一扔,坐在地上直喘气。
赵刚拿着个野鸡,拽下了些鸡毛,对着鼻子闻了闻,张开嘴,却无法下口。
小周看着他,大概也想看看赵队长吃生鸡是什么一种状况。看了半天,生鸡依然好好的在赵刚的手里。小周说:“赵队长,您怎么不吃啊?”
赵刚叹口气,说:“我听一些老兵说,他们当年在山里打仗,抓到什么吃什么,连蛇,都是生吃的。我当时想这有什么啊?可……现在怎么临到自己,就不行了呢?”
小周说:“他们那是被日本鬼子撵的,没时间做熟了吃。现在,咱还没到那种地步。对了,队长,您听说过钻木取火的故事吧?”
赵刚看着小周,摇摇头。小周说:“没事,今天我就让您亲眼看看古人的智慧。”
小周在附近找到一块枯木,又在一棵死树上折了一块树枝。他先用石头,在枯木上砸出一溜凹槽,然后,就用那根树枝在凹槽上来回蹭起来。
赵刚看着他忙活,实在不敢相信这样就能弄出火来。
小周却信心十足,让赵刚给他用脚踩着木头,他蹲在地上,两只手握着树枝,把树枝在那凹槽上拼命地来回拉动。
忙活了一会儿,他实在拉不动了,就让赵刚拉。他边用脚踩着木头,边划拉了一些枯草,放在凹槽的两边。
赵刚看着凹槽似乎逐渐变了颜色,他闻到了越来越浓的木头燃烧的气味。他惊讶地看着小周,说:“好像有戏!”
小周看着赵队长脸上出汗了,说:“来,赵队长,您先歇歇,我拉会儿。”
赵刚停下手,小周接过木棍,呼呼地拉动起来。
赵刚又拽了些干草,放在一边备用。
木棍在小周的快速拉动下,终于开始偶尔冒出一两点火星了,赵刚兴奋地喊道:“快了!快了!再使劲儿!”
小周拼命拉了一阵儿,虽然火星越来越多,却总是没有把干草点燃。
赵刚看着小周没有力气了,把上衣一脱,说:“我来!”
小周疲乏地点点头,说:“好。就差一点了,妈的,就是不行。”
赵刚接手后,一阵猛拉,终于在冒出一阵强烈的的火星后,把草点燃了!
两人赶紧小心拢火,划拉草。看着火势越来越大,终于烧了起来,小周笑着笑着,都笑出了眼泪。
两人在草上加了些树枝,然后把野鸡用木棍串起来,放在火上烤着。一会儿,香味就飘了出来。
小周边流口水,边说:“这下不用吃生的了。”
赵刚翻动着手中的木棍,说:“真没想到,你小子还挺有办法。”
两人对烤鸡都没经验,看着外面熟透了,以为差不多了,就拿了下来,拍打拍打上面的黑灰,一人拽了一条腿,开始吃。
腿撕下来的时候,小周发现肌肉里还渗出丝丝血迹。担忧地说:“这……应该没熟吧?”
赵刚对着自己手中的那条鸡腿就是一大口,边嚼着边含混地说:“没事,没事,野味啊,就这么吃才香呢……”
小周没有赵刚凶猛,他先吃着周边的熟肉。但是一口下去,即便是看着比较薄的地方,也能咬出血丝来。看着赵刚大吃特吃,小周也试探着只管嚼了几口。果然,吃不出血腥气,却是满口鲜香。
两人把一只肥胖的野鸡吃得一点儿都没剩下,赵刚满足地说:“我当兵的那阵儿,艰苦的时候生的都没得吃。你他妈的还嫌不熟,就是饿得轻了。”
赵刚把野鸡放下,弯腰在地上用野草擦了擦手,说:“歇歇,唉,吃饱了晒太阳的感觉真好。真是天堂的日子啊!”
小周不相信地看着赵刚,说:“赵队长,这……就是天堂日子?”
赵刚躺下,把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悠悠地说:“小周啊,人要学会满足,才能愉快。你说,跟刚才被追得死活不知的时候,现在是不是很幸福?还有……”
小周看着赵刚,突然眼神直了,喊道:“队长,不好,有狼!狼来了!”
赵刚一转身爬了起来,问:“在哪儿?狼在哪儿?”
小周指着左前方,说:“就在那儿,两只,不……三只,四只,五只……”
赵刚看着越来越多的狼,吼道:“你他妈的还数数呢,快跑啊!” 黄金秘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