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挫败的结局（十七）
陈静强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说实话当周慕说出站在她的立场上的那些话的时候，她的心暖暖的。陈静走上前，抱住周慕，吸吸鼻子道，“家成挺好，你得考虑清楚啊！”
周慕顿住了，只觉得手脚僵硬，“嗯。”
慕家成从病房出来，看看周慕和陈静，没说话，他出来是因为接到了一个电话。刚才有慕家成的合作单位的采购负责人给他打电话，慕家成直觉不好。但是，碍于周业和陈淑云都在场，加上周孟海又中风躺在病床上，慕家成不难保证这个电话的内容百分百是什么，可是依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看了看周慕没有避讳的就接了电话，本来也没有打算再瞒着她了，“王总，您好。”
“家成啊。有件事情我得跟你确认一下。”那边的声音很严肃，让慕家成的神经瞬间紧绷，这是慕家成进集团以来的最大客户，每年的订单量都是最紧俏的，大约在八百万左右，是薛海滨最重视的客户之一。他突然打电话来确认，慕家成隐约觉得跟自己离职的事情有关。
这是他在跟薛海滨坦白的时候就曾经料想过的，只是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事到如今，不想承认，不想面对薛海滨也是个用的上人靠前，用不上人朝后的人也没有办法了。在这位重要客户再次开口之前，慕家成必须要学会面对现实了！
“今天你们公司一个姓沈的女人给我打电话跟我预约见面的事情，这件事儿你知道吗？”
他的话像是一个重复循环的魔咒一样，在慕家成的耳边不停的回想。
在三个小时之前，薛海滨还信誓旦旦的跟自己说，如果要他在慕家成和沈悦之间做一个选择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慕家成，现在……
呵呵，事实打脸的不要太快。
没办法，社会就是一个公开课，有人教你正直善良，有人教你诚实守信，也有人教你永远都不能跟同事坦诚相待。因为你不知道下一个在背后捅你刀子的人到底会是谁。
“嗯，的确是有这么一个人。”事实就摆在那里，只要王总跟公司打一个电话核对一下就能清楚地事情，慕家成为什么要说谎？给自己的人品抹黑？不，慕家成从来不是这种人。
“我刚开始以为是你们公司二级总监之间抢业务，后来她给我发的e-mail里面附带着你们公司的电子名片上写着运营一级总监。我就有点儿纳闷儿了，才给她打电话问清楚，她跟我说你已经离职了？”王总用的是疑问句。
慕家成深吸一口气，“算是吧。”
早晚都要面对的事情，有什么不好讲出去的？
王总又道，“什么叫算是吧？家成，你以前说话可不是这样模棱两可的？”
慕家成先是抱歉，接着说道，“最近我这边出了不少事情，已经跟公司提出书面离职申请。当然了，最后不管公司派谁接替我的工作，您都是我们集团的大客户，所有的合作流程一层不变。”
“别这么说。”电话那头开始迟疑着后面的话，“你人还没有走，交接工作就已经开始，这个我没意见，但是，派沈悦来我总觉得不踏实，她一个女人懂技术吗？”
慕家成笑，忙替沈悦打掩护，“怎么会呢，您这么大的公司还以男女来定义工作能力的嘛？放心好了，这位总监是我们薛总专门从德国总部申请调配过来帮忙拓展中国市场的，绝对够资格！”
电话那头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沉默，慕家成甚至想不明白，这位王总到底在纠结着什么。虽然慕家成离职了，但是跟公司的合作依然在继续，他们又是公司的VIP客户，所需要的种种条件都能一一满足，甚至还会有专门的绿色通道。慕家成之前给他们承诺的再好，做的再好，他走了，后面的人接替他的工作之后只能说比慕家成做的更好，王总到底是在顾虑着什么？
“家成，你知道闪闪发光的除了金子，还有什么？”王总突然凝重的问道。
慕家成被问的一怔，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对不上来，只好说笑道。“难道是银子？”
“呵呵！”王总发出爽朗的笑声，随即戛然而止，意味深长的道，“人的品格。”
慕家成也笑不出来了，王总的意思是沈悦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怎么了？”他的道行跟混迹职场几十年的王总比，还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呢。有问题还不得赶紧问。
王总接着道，“职场上最忌讳的就是背后说人。你当着我的面说我认为不错的人，那你是觉得我眼瞎还是我白痴？”
“您言重了。”慕家成知道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沈悦可能是报复心太强了，直接就忽略了慕家成跟这家单位已经连续合作了五年了，如果说是一年两年，沈悦这么在王总面前败坏自己的名声，那似乎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一个业务老手竟然能犯这么草率低级的错误？可能就算是慕家成极力维护也好不到哪里去了。“可能沈总监就是一时不忿我离职……”
“她巴不得你离职！”慕家成的话还没有说完呢，王总的结论已经过来了。“你呀，就是太实在了，你知道吗。凡事总是把人往好处上去想。但是你要明白一点，人都是自私的。她不想要这么业务，干嘛上杆子的过来找我面谈？”
慕家成淡笑，“我毕竟是离职了。还在找工作。”
“你去哪儿？”王总忽然把话锋一转，“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个承诺，整个公司采购科我说了还是算的，别说是采购科，公司的半壁江山都是我的。”
王总是第二大股东，他这么说，慕家成自然是相信的。
“你去哪个单位告诉我，只要资质齐全的，我一定继续跟你合作！”
慕家成感激不已，“暂时还没想好，先把我老婆孩子都安顿好了再说吧。”
“有困难及时找我。人脉就是这么用活络起来的。”王总意味深长的叹息一声。
“谢谢您。”
挂了电话，慕家成当即就做了一个决定，既然薛海滨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着慕家成的面说最想要留下的人是他，背地里却跟沈悦交代尽快接手慕家成所有的业务，那么，慕家成也没有任何手软的地方了。他会马上走人，着手找新工作。然后以公司跟他签订的合约未履行为由跟HR谈判个人赔偿问题。
周慕看了一眼慕家成，还是没忍心无视他的遭遇，忙问，“没事吧？”
慕家成一愣，其实，不只是慕家成惊讶不已，就连站在周慕旁边的陈静和翟兰兰都觉得纳闷儿，周慕是一时间想开的还是在刚才陈静接到了钱大鹏妈妈的电话就想通的？
这关乎周慕是更在意慕家成给她出的钱，还是更在意慕家成为了让周慕安心提出辞职？
大家都看着呢。
慕家成忙笑嘻嘻的回答，“没，没事。在你跟我闹气之前，我就已经决定离职了。只是我当初的想法是先等你生产完。直到我发现只要是跟沈悦有关的事情，不管事大事小，你都变得狰狞甚至是不可理喻的时候，我才知道你表面上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内心深处是多么在乎我。所以，为了让你安心，我必须离职！”
周慕眼角渗出泪来…… 家成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