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公寓楼底，潺潺涌动的喷泉骨朵旁边，一辆白色的奔驰E300双门跑车停泊在那儿，安娜背靠车门站着，浅绿色的长裙配夹克，卷发撩起来跟画报里蹦出来的模特差不多。

　　“哟，新买的。”我坐进去扣好安全带。

　　安娜话不多说，或许是知道我有急事儿跟张子凡面谈，一边飞速驾车朝外面马路冲出去，一面淡淡地回应，说这车是老板送的，算分手的“礼物”吧！吓得我没敢再继续问！毕竟被抛弃的女人怨气可大着呢！

　　穿过马路抵达城市的另一端，从安娜口中得知，张子凡昨晚在外面没有回来，不知道去了哪儿，像是一夜没睡，今早九点多钟才颤悠悠地回到家中，正巧遇到陈晓彤过来查岗，看他弱不禁风满脸困倦，还以为他跑到外面偷腥去了。

　　絮絮叨叨抵达别墅，草场依然如记忆中那样嫩绿。还没进门，就听见陈晓彤在客厅内跟张子凡嬉闹，靡靡之音像是在撒娇，关键竟然还能听见别的女孩的声音，问安娜才知道是Cathy，以及几位带过来的模特，好像是在搞什么圣诞活动的剧情策划？

　　看到我走进去，陈晓彤惊诧又欣喜地喊了声“嘉豪，”其余女孩喊的则是“Seven君”。我点点头，表示有点话要跟张子凡单独讲，带着他离开别墅，沿石板小路朝周围的高尔夫草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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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挂在脸上有点冷，幸好暖阳也烘烤着，空荡荡的草场到不至于阴冷。等到把别墅抛却在脑后四五百米，周边连辆电动球车也没有了，我才掖掖外套，整顿语言、活跃思路聊正事。

　　“你打听到了些什么？”我边走边跟他说。

　　张子凡叹口气，眼神露出些欣喜，绘声绘色地说：“嘉豪，不瞒你说，昨天离开的时候，我都还在担心斗不过黄耀威那混蛋，现在我弄清楚他底牌，发现也就本事平平。”说罢就瞟眼左右，谨慎开口补充道：“你知道，以前XX改造的时候土地出让的事情吧？”

　　我皱皱眉头：“知道。”

　　那头组织语言，继续说：“土地出让是把双刃剑，好坏都有。老城那边，是当年计划经济时代的产物，发展成熟但年老色衰，跟不上大好时代。但它面积很大，如果用来兴建最合适不过，劣势就是改造成本过高，传统势力强盛，光是某一小块儿区域的改造，前前后后的花销就高达数十亿元。这种旧城改造跟开发的难度系数，无论对zheng策倾斜，还是地方雄心魄力，都是艰巨的考验。大规模的改造，不仅意味土地的放量，更是完善配套和zheng策倾斜的风向标，新的市场机会。因此对当初那批投资者而言，潜力是巨大的。”

　　他提到的这个，我记得很清楚，印象也十分深刻。“你是想要告诉我，黄耀威的那些土地，还有LR跟润城，就是这样起来的？”

　　“对！”张子凡点点头：“当时的价格就算现在看来，也是非常便宜的，但具体我就不太清楚了。”

　　“那后来呢？”我问道。

　　“后来——”张子凡抿抿嘴，思考几秒后说：“后来这部分土地，跟开发项目，许多都被冻结停摆了。黄耀威的也一直都趴在那儿没动，我打听的时候，发现我们圈子里的人，包括夏涛、陈俊杰，还有你之前工作的直属上级孙总，某种程度都是黄哥干系的。”

　　这么厉害？我现在想想真是低估了黄耀威？这家伙怪不得能让杨欣跟她走近，感情背后经营了这么大一盘棋？但是对他那种混蛋走到今天，我也不奇怪！毕竟利益想要最大化是非常艰难的，往往寻求利益最大化，也就把自己的道路给堵死了！

　　真是断断没料到，竟然连孙总都是黄耀威那边的人，真是出乎我的预料啊！回忆起那晚在茶坊，介绍我跟沈毅明认识，现在想来纯粹是对方想要试探我！

　　“黄哥现在，是想干什么？”我问道。

　　张子凡皱皱眉头，没有直接明说：“我了解的情况，到这儿就差不多了，剩下就是关于黄哥做生意，资金的来源跟走向都很奇怪。至少我们做生意是不会这样的。”

　　听我疑惑地说“哦”？他揪准话题说：“猫在那儿好几年，突然爆发起来。我专门请搞税务的朋友查过，资产表都是假的。最近的这个项目，是跟之前我对你提到那位搞得，对方指名跟黄哥合作。”

　　听到这儿，再想想庄妍提到的，钱在黄耀威的话，我大概清楚这混蛋想要干什么啦！敢情他想趁火打劫，把这笔款私吞进入他的腰包？龟孙子，门儿都没有！我在心头怒骂道，同时叮嘱张子凡，要他把这些全部都写好集合成材料，我急着用！

　　虽然料到我的目的，但张子凡没退缩，事到如今他没退路，说声“好的”就没再嘀咕，开始跟我闲扯别的。

　　“嘉豪最近跟夏琳见面没有？”他突然问。

　　“见过，怎么啦？”我问道。

　　张子凡一幅为难的模样，说：“这件事情办成了，估计夏琳得知内情要跟你闹掰啊，不仅仅是LR的问题，你真要把这些材料抖搂出去了，她哥哥肯定难逃罪责。”

　　随即眉眼就有些拘谨：“我听说，夏涛为了不连累父母跟刘俊辰，把所有的罪名都扛到自己身上，你要再在背后捅他，估计……”说着就观察我脸色。

　　我倒没生气，这话也是事实，并且这里面还露了个人，那就是官纽伦！我还没找她算账呢！！想起来就一肚子窝囊气，倘若LR真的完蛋，一半的功劳都要归她！！ 成都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