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象!
林溪刚走进去,立刻就有一个小干部模样的人负责接待她。她说明来意,然后就跟着那人去一间办公室里填写个人信息。
林溪没有嫁人的自觉,她直接填写了原主爸爸和亡母的信息,并没有写谢启明什么的。
而她是谢父介绍的,这边的人以为她是谢父的亲戚便没多问。
屋子里等了十来个男女青年,年纪都不大,看着像刚毕业的学生。
林溪淡然自若地坐在自己位子上,半点不紧张,她旁边一个女生紧张得跟打摆子一样,牙关都咯咯。
林溪:“……”
她清了清嗓子,拿出手帕擦汗,朝那女孩子笑了笑,“今天真热哈。”
女孩子被她吸引了注意力,盯着她的脸和小辫子看,觉得她长得可真俊。被林溪这么一打岔,她就没那么紧张了,两人攀谈几句,就有人进来开始考试。
考试的内容很简单,一人一张纸,然后把前面三人说话的内容大体记下来即可。
林溪学过速记,她还给老爸当过速记员帮他记录课堂板书笔记呢。这对她来说,太小儿科了。唯一的问题是那几个人说方言,不过也难不倒她。
当地的方言正好和她爸爸老家的一样,她说得溜着呢,她甚至还会妈妈老家堪比外语的方言呢。会了妈妈老家的方言,其他的方言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难。
这几天她还特意和家附近的老婆子们多聊了聊,练习一下自己的听力口语,现在半点问题也没的。
速记是有窍门的,记下一句话的重点,然后可以填空。
其他人显然没这个本领,所以最后总结的时候林溪的记录就非常完整,且卷面干净整洁,字迹秀美漂亮。
这一手行书小楷,让负责考试的干部当场就夸了出来。
林溪已经故意写得拙一点了,可动作快起来以后,也顾不了那么多。
她就很谦虚地说跟着老师和爸爸模仿练习的。
原主被爸爸和妹妹刺激得的确发狠练过字,无奈没有名师指点,天赋也不行,最后不了了之。
副主任亲自点名,录取了三名记录员,林溪加上之前和她说话的那个小姑娘,另外还有一个男青年。
林溪跟副主任道谢,又和大家招呼一声就要回家,下午来正式上班。
男青年追上她,笑道:“林溪,你写字真漂亮,练习了很久吧?”
林溪惊讶地看着他。
他忙自我介绍,他叫赵恺,县城人,爸爸是玻璃厂的车间主任,妈妈是街道妇女主任,大哥是……
林溪忍不住打断了他,说自己还有事得先回家。
赵恺就跟着她往外走,一个劲地打探她的消息,“你是县城人吗?是县一中读的书吗?咱们是校友吧?我以前竟然不认识你。你……”
林溪真是服了,还没见过这么聒噪的男人呢,她礼貌地笑笑,“赵恺同志,不好意思,我先回家了。”
赵恺朝她摆摆手,笑得非常亲切,“没事,我们明天再聊啊。对了,你爸爸是那个工厂的?”
林溪笑了笑赶紧走了。
她走出市场管理办以后总觉得有人跟着自己,可回头瞅却什么也没有。难道是自己疑神疑鬼?她狐疑地回头看了看,然后转身继续回家。等她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突然一只手伸到她前面来,她吓得哎呀一声,张口就咬上去。
那只肌肉紧实的胳膊立刻绷紧,但是在她咬上去的时候又放松下来,任她咬了一口。
谢启明低沉的声音从她头上传来,“你这警觉性不行,攻击性倒是十足。”
林溪气得回头打他,“你有病,你吓唬我干嘛?”
谢启明:“我看你傻乎乎的不知道在想谁,就替你开门,这也有错?”
林溪垂眼看着他胳膊上被自己咬出来的两排牙印,中间那里都冒血丝了,顿时又生气,不理睬他转身回家了。
谢启明跟在她后面,虽然胳膊被咬了却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
林溪去跟谢母说自己考上了。
谢母很惊讶,“真的?”本来还以为林溪吹牛呢,没想到真考上了。她知道不能是谢父走的后门,毕竟走后门买工作可是一笔钱,他没那么多私房。
林溪点点头,“就是临时工工资要少一些。别人一个月二十二,我只有十八块。”
谢母露出一点笑模样,“十八块不少,小妹在幼稚园,天天鸡飞狗跳地闹腾,也才20块呢。”
虽然工资不高,但是只要有进项就不需要家里人出钱养活。
对于谢母来说,能赚钱养家的人就是了不起的,能靠着自己本事找到工作,那更了不起。
这一下子,她之前对林溪的那点不满意都消散了不少。毕竟林溪嫁过来这些天,处处都尊着她,也没惹是生非,更没有挑起事端。反正哪儿都跟那个女流氓不一样。
看到谢启明从外面回来,她更高兴了,“老二你咋这时候回来了?”
谢启明:“驻地一切正常,我来革委会办点事。”
她走到林溪跟前,对谢母道:“娘,你这儿媳妇挺厉害。”
他用身体挡着,故意把自己受伤的胳膊给林溪看。
林溪有点不好意思了,刚才咬得有点狠了。
谢母也有笑模样,“是挺能干的。”
谢启明:“守规矩、讲卫生、有礼貌,半点不耍流氓。你说她……怎么变化这么大呢?”他眼梢瞄着林溪,意有所指,“难道是嫁给我如愿以偿真的心满意足了?”
林溪刚要点头认可这个说法,又想起自己想跟他离婚的事儿便硬生生把自己脑袋定住。
谢启明却道:“不过我觉得有点蹊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没那么容易改变的。”他这才扭头看向林溪,似笑非笑的,“媳妇儿,你说是吧?”
林溪心里直打鼓,他什么意思?这是怀疑自己什么?
谢母没儿子那么多心眼,这在她看来就是小夫妻俩打情骂俏呢,她转身走开去厨房间忙活了。
谢启明抬手揽着林溪的肩膀,感觉她身体僵硬的状态,笑了笑,“发烧生病想通什么的,更无稽之谈。”他垂眼看她,声音低沉,眼神幽深,“媳妇儿,你说呢?”
林溪踩了他一脚,“你阴阳怪气的什么意思?我好不容易找到个工作,你不替我高兴,还在这里说些莫名其妙的。哼!”
谢启明原本觉得自己话说到这份儿上,她会跟自己坦白呢,哪里知道她直接耍赖也不肯承认。
为了躲开他,林溪决定去挑水。
谢启明却大手直接越过她头上,把扁担拿过去,拎着水桶去挑水了。他挑满水缸以后,又多挑了一些浇菜畦,剩下的倒在盆里让林溪洗衣服。
这时候城里女青年都穿凉鞋穿袜子,因为光脚会让她们不好意思,林溪自然也入乡随俗。
不过她回家以后就会把袜子脱下来随手洗洗晾起来。
吃过午饭,下午林溪去上班。
谢启明便跟在她后面,他看林溪在前面走不肯理睬他,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对她太好了。自从确定她不是女特务以后,他就对她很纵容,给了她在他面前甩脸子的特权。
林溪其实紧张着呢,这人不知道他存在感有多强大,不说话沉着脸的时候,气势逼人。
她最后忍不住小跑着冲进了市场管理办。
刚进门,她就被赵恺叫住了。
他惊喜地看着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白边眼镜,笑得份外亲切,“林溪,这么巧啊,我们一起走,又一起来了。”
赵恺向来自视甚高,觉得一般女青年配不上自己,他要找一个模样漂亮、身材好、学识也不错的对象还行。他一看见林溪就心生好感,等看到林溪的字,就直接爱上了。
可他没有追求女生的经验,加上比较自负,觉得林溪肯定会对自己的示好受宠若惊的,这是必须的。
外面的谢启明本来送林溪到了单位就想拐去革委会的,一瞥眼却看她和一个男人站在院子里聊得高兴,顿时心里有点不舒服。
他虽然自律,却也从来不委屈自己的心,回身就朝着两人走去。
林溪背对着他呢,被赵恺挡着路说个没完有点烦躁。赵恺虽然没明说,但是他看她的眼神,傻子也知道。
不过第一天上班她也不好和同事说太重的话,毕竟对方也没直说,她就随便敷衍两句。
突然她感觉后背有点发冷,搓了搓手背她扭头余光瞥见了院子里的谢启明,他来干嘛?
对面的赵恺还在卖力地跟她吹嘘他大串连的光辉事迹,林溪说了一声去厕所便绕开他跑了。
刚进大门的谢启明舔了舔后槽牙,这……丫头,她绝对是看到他故意跑开的。
既然进来了他也不会没事儿一样晃一圈再出去,实在是赵恺看林溪的眼神太过直白热烈,让他想无视都不能。
他把视线从林溪身上收回来,落在赵恺脸上。
赵恺之前就注意到他了,自己和林溪说话的时候,他一直盯着他们。
因为谢启明穿着军装,而且身形笔挺,气质出众,他也一下子就留意到。
谢启明的眼神太过锋利,让赵恺莫名觉得忐忑不安。
赵恺:“同志、你、你有事儿?”
谢启明下巴点了一下林溪离去的方向,“看女孩子呢,俊得很。”
赵恺心中警铃大作,难不成他也看上林溪了?虽然谢启明眼神锋利,气势有些压人,可男人在面对情敌的时候总是能生出勇气来。
赵恺挺了挺胸脯,义正言辞道:“我说同志,你要注意影响,女孩子好看,也不是你一个男人随便看的。”
谢启明挑了挑眉,声音冷淡下来,“的确如此,所以我觉得方才你看得有点过分。”
赵恺脸色一变,他又快速地把谢启明打量一遍,暗暗猜测谢启明应该是个军官,难不成想仗势欺人?
他立刻理直气壮道:“她是我、我……”他想说林溪是自己一个单位的同事,但是看着谢启明那张英俊的脸,他突然有点没自信,生怕林溪更喜欢对方英俊的外表。
他脑子一热脱口道:“她是我对象,你这位同志……”
不等他说完,突然感觉周围有些冷,男人眼神像一把冰锥扎着他,让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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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启明:媳妇儿太招人儿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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