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良没坚持,拉着她准备上去。路过一家鲜芋仙,殷无涯老是盯着上面的图片看。
“怎么了?”
“没事。”
卫良笑着问:“要不要去吃点。”
殷无涯迟疑一会,说:“好。”
卫良暗自诧异,还以为她不愿吃东西。
来到柜台,随便点了份招牌。只点了殷无涯的,卫良没要,他觉得这算零食,他不爱吃零食。
这次轮到殷无涯吃,卫良看着。认识这么久,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吃东西,看上去还蛮有趣的,接地气了许多。
“好吃么?”
“你要不要尝尝?”
“不用。”
在眉州被卫良喂过,殷无涯觉得要礼尚往来,便盛了一个递到他面前。
卫良不喜欢被人喂,从小就不喜欢。他要么不吃,要吃就自己来。可看到殷无涯真诚且羞怯的目光,他头一次感受到浪漫的气息,目光变得柔和,便张开了嘴。
味道还不错,可能是真好吃,也可能是爱屋及乌。
一顿甜品吃了半天,殷无涯吃饭慢,卫良也不着急,反正还没想好去哪。
“我以后不会再吃了。”殷无涯抹着嘴,似有后悔,说:“都怪你。”
“怎么怪我?”
“你非要喂我吃汤圆。”
卫良乐了,果然女人都是不讲道理的,不管是凡俗女子还是修真大能。对方那副略显懊恼的样子分外可爱,他笑眯眯道:“不生气了,来亲一个。”
殷无涯白了他一眼。
两人离开商场,已是黄昏,夕阳射出温暖的光芒斜照在大地之上,映出一片橘红。在喧闹的大街上,两人漫无目的转着,正好前方有一家手机店,卫良打算去买一个手机。
“什么是手机?”殷无涯问。
“拍照用的。”卫良说。
“什么是拍照?”
“待会你就知道了。”
花了三千来块钱,买了个P9,尽管很讨厌黑边,毕竟是国货。骨子里来说,卫良还算有爱国情怀,基本都买国货,外国的东西很少买。他很讨厌那些崇洋媚外的人,觉得美帝放的屁都是香的,真去了美国就知道了,基本上一个屌样子,都是贫富分化越来越明显,社会阶层越来越固化,哪里有什么真正的公平与民主。
看了看时间,2016年7月7日。
他搂住殷无涯,道:“来合个影。”
殷无涯很拘束,紧张望着前摄像头。
咔嚓。
两个人影印在手机屏幕之上。
“拍的不好,你的表情不自然,放松一点。”卫良说。
殷无涯惊奇望着屏幕,问:“我们怎么会在里面?”
卫良也不是很懂其中原理,蹩脚的解释着。
殷无涯担忧道:“会不会把魂魄烙进去了?”
卫良忍俊不禁,道:“不会。”
两人又拍了几张,都说女人爱自拍,殷无涯却是个例外,似乎不喜欢将身影囚禁在那块小小的屏幕中,在她看来,这是一种“诡异的封印”。
正是下班的点,路过地铁站,人流熙熙攘攘,殷无涯道:“人真多。”
“九州人也不少。”
“远没有这多。”
“那是人口密度问题,不是人数总量问题。地球太小了,人发展的却太快了。”
走着走着,前方一辆宝马减速,莫名其妙停在路边。刚停一秒,一个骑电车的中年男子就在后面吼:“走啊!”
宝马没动。
“走啊!你这人怎么停车的?”男子又吼了一声,低声骂道:“傻逼。”
宝马上下来一个小姑娘,看其年龄与装扮,应该是车主的女儿。随后宝马一脚油门就开走了。
殷无涯说:“我能感受到这些人的情绪,大都比较焦躁。”
卫良并没有觉得,或许习惯了这种快节奏的生活。他笑道:“生命有限,资源有限,如果不抓紧时间奋斗,就会被社会淘汰。他们焦虑,因为他们恐惧。”
天色渐渐暗了,这座城市却没有寂静下来,对于很多人而言一天才刚刚开始。一颗颗霓虹串联在一起,点亮整个夜空,似乎又如白天一样明亮。
这才是真正的不夜城。
卫良有点累了,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灵上的厌倦,这一整套文明体系让他感觉索然无味。他更喜欢猩红之塔,虽然危险,却简单。
正好前面有家酒店,卫良笑眯眯道:“我们去开房吧。”
“什么?”
“就是暂时租一间房子,修生养息。”卫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噢。”殷无涯没多想。
卫良边走边说:“这家酒店很有名,天下有情人都来这里相聚。”
殷无涯点点头,听起来很浪漫。
卫良问:“你会不会隐身?”
“为什么要隐身?”
“要不然等会开房会有些麻烦,我有身份证,你没有。”卫良说:“你先隐匿起来,别让服务员看见。”
殷无涯照做,默念法诀,身体变得虚幻,完美融入空气中。
“妈妈,那位姐姐消失了!”一个孩子眼尖,看到这一切,惊奇大叫。
路上人很多,有好几个都看见了,纷纷过来围观。
卫良有些头疼,笑着解释道:“街头魔术,她三分钟之后就会出现在楼顶。”
人们便傻傻等着。卫良找个借口,悄悄溜了。
来到前台,开了房,卫良就上三楼了。殷无涯一直跟在他后面,过程很顺利,没有被人发现。
外面的围观群众等了一会,发现被耍了,悻悻散去。
那个见到殷无涯消失的小孩儿说:“妈妈,妈妈,我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母亲笑着问:“他们在哪儿呀?”
小孩儿指了指对面,脆生生道:“如家酒店。”
卫良关上房门,对着空气道:“你现在可以出来了。”
空间一阵扭曲,殷无涯出现在面前,最惹人注目的还是那双美腿,不得不说,超短裤真是人类伟大的发明。她见卫良目光火热,不由后退一步,在这幽闭的小空间里出奇的没有安全感,清清冷冷道:“你别乱来。”
“放心吧。”
卫良答应的好好的,却脱了T恤,将上半身裸露出来。
殷无涯睁大眼睛问:“你要干嘛?”
“别误会,我去洗个澡,走了一天全是汗。”卫良笑眯眯的说。然后弯下身子,开始脱裤衩。
“你真不知羞。”殷无涯赶忙背过身去。
哗啦哗啦的水声传来,卫良没一会就洗完了。他是个珍惜时间的人,大部分事都干得特别快,当然,该慢的事也会干的很慢。
他穿上大裤衩,踢踏着拖鞋来到殷无涯面前,房都开了,接下来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殷无涯坐在床头,双腿并拢,手放在膝盖上,微微低着头,矜持且拘谨。
卫良问道:“你要不要洗个澡?”
殷无涯道:“我道法有成,皎若琉璃,不染尘垢。”
“是么,我来验证一番。”卫良笑眯眯的接近,张开双臂,将她拥入怀中。
殷无涯早有防备,身形一闪就躲开了,他扑了个空,直挺挺趴在大床上。
“还敢跑,被逮着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卫良起身便追,两人竟然在屋子里玩起猫捉老鼠的游戏。因为房间狭小,他没敢用火蝉翅,真用了瓶瓶罐罐要碎一地。殷无涯则对道法的操纵妙到巅毫,随意辗转挪移,却不碰外物分毫。
嬉闹一阵,卫良有些累了,一头躺在床上,有些无奈。那女魔头道法高绝,如果一心要跑,恐怕追一年也追不到,好不容易有了机会,看来又没戏。
“殷殷,过来。”卫良挪了个位置,拍了拍身旁的床铺。
“别叫我殷殷。” 猩红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