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感受到威胁?”
“威胁?他又没砍我,我怕个卵。”大鱼瞧了一眼旁边三人,道:“再说了,就算他杀过来,老子有三个弟兄,怵他?”
三个小伙伴听闻此言,纷纷低头,表示什么都没有听到。在猩红之塔,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人已经绝种了,事实上这种人在地球上也不多,能交个这样的朋友就偷着乐吧。
大鱼见他们这么怂,有点尴尬,低声骂了一句。
陈晨开门见山道:“我们应该联起手来,将卫良杀死。”
“卫良是谁?”
“就是擂台上那个人。”
“老子有病?他既没干我媳妇,又没弄死我爹,我为什么要招惹他?”
“你不是说不怕他么?”
“这是怕不怕的事儿么?”
“你就是怕了。”
“少他妈废话,跟我玩激将法,你还嫩点。”
陈晨道:“什么激将法,我可是认真的。你发现没,但凡上擂台的人,要么被他威胁,要么被他杀死,这几乎形成了一种垄断的局面。”
“说的好,但关我屌事?”
“如果你上了擂台呢?”
大鱼不为所动,漫不经心道:“概率为九十分之一。”
“不,两个石像鬼,概率是四十五分之一。”
“行行行,你数学好,你牛逼。你想表达什么?”
“总会轮到你的,不是么?”
“那时候他早就死了。”
“哈,一帮目光短浅的家伙,都这么想?我问你,谁来杀死他,冒险者还是虚空怪物?在他面前,那些东西都是弱鸡。最后的局面是,我们都死了,只有他活的好好的,而且赚了一大笔钱,你真的愿意这样?”
大鱼沉默,可还是有点不服气,强自辩解道:“常在公厕走,那有不湿鞋,保不齐那孙子就出点意外,死了。”
“死个屁。我告诉你,这种笑眯眯的人最阴险,他既然敢主动跳上擂台,就说明胜券在握,你死了他都不会死。”
“那你要怎样?”大鱼刚才还吹的震天响,现在却有点没底,道:“他很厉害,那个罩子硬的不行,想杀他有点悬。”
“肯定有机会。”
“别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这又不是欢乐斗地-主,我要一个明确的答复。万一那孙子手里憋着炸,死的就是咱们,你懂吗?”
另外三个小伙伴见事态发展成这样,也纷纷表态。
“我去拉屎。”
“我头晕。”
“我胃疼。”
“别紧张,咱们绝对能杀了他!”陈晨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道:“双拳敌不过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看他不顺眼的大有人在,我们只要拉拢足够多的人,他必死无疑。一个心腹大患解决了,咱们都活的轻松点。”
大鱼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儿,便把目光转向三个小伙伴。
三个小伙伴本来不想掺合这事,但陈晨能说会道,事实上他没来猩红之塔前就是干销售的,10年在北京卖过房,反正就是连蒙带骗吧,也挣了不少钱。至于那些被坑过的客户,他并不愧疚,北京房价一直在涨,10年买房的别管怎么吃亏,到16年也赚了。关于怎么说服别人,他很有一套经验。在三寸不烂之舌下,三个小伙伴也渐渐动摇了。
陈晨很满意,人都有盲从心理,这点他深有体会,因为他还做过地推,就是那种扫码送纸巾,送洗衣液,送充电宝,送媳妇之类的。工作的时候,往往等了很久,一个人也不来,但只要来一个,其他人就会过来围观,能一口气拉拢好几个客户。很多事,大家不是觉得正确才去干,而是觉得别人都这么干,所以我也干。
有了大鱼四人加入,他们的组织就扩张到六个人,再去说服别人也容易很多。
卫良浴血搏杀,再次取得三连胜。
有点累。虽然有洞悉之冠,有九品灵石,可还是很累。比如体能消耗,精神消耗,还有,真的很困。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觉了。
石像鬼再次苏醒,又一个冒险者被逼了上来,这是个黄头发的男孩。仍旧重复之前的流程,卫良敲诈七百点猩红币,准备下台。
擂台之下聚集了二十来个冒险者,自顾自讨论着什么,似乎没甚不妥。
卫良一脚踏出擂台,忽心有所感,又缩了回来。
付过钱的黄毛紧张道:“你答应过要跳下去的。”
卫良微笑道:“我只是换个方位。”
黄毛道:“从哪里下都一样。”说话的同时,他暗自戒备,随时准备血战一场。
“不。”卫良淡淡道:“我还是觉得从右边下比较好。”
他转身,来到擂台另一边。
下方聚集的二十来个人分出十个,不动声色的绕了过来。
卫良抬脚,又缩回。似笑非笑瞥了不远处的十人一眼,问:“你们为什么跟着我?”
“嘿,你长得漂亮,你是大明星,还跟着你。”
“自作多情。”
“你丫谁啊?我看是你跟着我吧。”
十个冒险者嚷嚷起来。
卫良笑而不语,又换了一个方位,慢悠悠来到擂台北方。这里冒险者少了许多,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
他一步迈下。
风平浪静。
他并没有放松警惕,四下环视,就像荒野中的孤狼。
四周冒险者有说有笑,并未注意到他。
卫良耸耸肩,神色放松下来。
下一刻,铺天盖地的异能卷席而来,组成五彩缤纷的风暴,他正处于风暴中心。
卫良大惊,赶忙发动玉坠。
轰!
一声巨响,玉坠猛然碎裂。它的防御虽然强,却架不住这么多异能同时攻击。
卫良倒飞出去,大口喷血,双眼圆睁,惊骇的无以复加。
陈晨有些失望,如果一切顺利,这个男人必死无疑。很可惜,他直觉敏锐,似乎猜到有危险发生,多绕了几个弯,将火力分散,这才活了下来。
没关系,再攻击一次就好了。
佳佳兴奋的拍手,对陈晨佩服的五体投地。本以为这是场艰难无比的战役,却出奇顺利。他说的不错,眼下果然是那个男人最虚弱的时候,不堪一击。
众人再次集中火力,齐齐瞄准卫良。那个乳白色的罩子已经破了,杀他易如反掌。
如果真这么死了,是不是太顺利了一些?陈晨有些疑虑,但转念一想,很多事就是这样,比如苏联,这个美国的心腹大患,说解体就解体了,说来可笑,解体的主要原因是什么?是国际石油大幅降价。在此之前,美国那些高层做梦也想不到最佳助攻者竟然是石油,由此可见,外表看似强大的事物,内在反而越脆弱。
陈晨对自己很满意。很多事,一旦开始执行就已经成功了一半,最怕踌躇不前,那种人一辈子都碌碌无为。
异能再次喷发而出。
卫良没有恐惧,无论情况多么危机都能理智的分析一切,早已想好了退路,双翅一展,再次飞到擂台之上。
众冒险者的攻击落到空出,将地面轰出个一米深的大坑。其实这种攻击强度足以开凿出一口井,只是这方世界属于猩红之塔开辟的特殊空间,或许是为了防止冒险者钻地躲藏,特意加强了地面硬度。
擂台下的人眼巴巴瞅着,傻了眼。
没人敢上去追杀他,会自爆。
功亏一篑,陈晨很烦躁,道:“我早就说过,提前上去一个人,将擂台名额占满,断了他的退路,你们谁都不肯去,现在高兴了?” 猩红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