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倒是吃了一惊,问:“什么一万多?”
乔永强一瞪眼,道:“你爹丢了一万多块钱,你不知道?”
“原来你说的是那个钱!”小黄惊呼道:“我可没拿!”
乔永强本正窃喜,没想到这孙子却不承认了,不由气恼,扼住他的脖子道:“你逗我玩呢!刚才还说偷了,现在又说没偷?”
小黄慌慌张张道:“我是偷过我爸的钱,但不是这个,是前两天偷偷拿了两百,这一万多我怎么敢拿,真被我爹抓住,肯定活活打死。”
雷问道:“你为什么要偷你爸的钱?”
小黄道:“学校有个大胖子,老是欺负我,我大哥帮我出了气,我要请他吃饭。”
卫良笑眯眯问道:“你究竟是请别人吃了饭,还是拿去上了网?”
小黄道:“我很少去网吧。”
卫良道:“那我怎么听说你是个网瘾少年?”
“哪有的事。”小黄叫道:“我几乎不怎么玩游戏的,去网吧也是陪同学一块去,他们玩LOL,我就看电影。”
“你爸的钱是谁偷的?”
“我不知道。”
乔永强很粗鲁,又抽了他一耳光,喝道:“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小黄捂着脸,垂着眉,一副受气包的样子,细声道:“大哥,我真不知道。”
雷冷声道:“下午发生的事,你原原本本说一遍。”
小黄想了想,道:“我六点就回家了,我妈正在厨房里忙活,饭都做的差不多了,李姐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雷打断道:“等等,她没有在厨房?”
小黄摇摇头。
“继续说。”
“我前脚进门,我爸也跟着回来了。”
雷再次打断:“黄康不是一直在客厅呆着么?”
“他出去买了两瓶酒。”
“薛浩呢?”
“薛浩来的晚,我回家有十分钟了,他才过来。听说是店里出了点事,脱不开身,我爸为此还训斥了他一番。”
雷望了卫良一眼,道:“这么说来,小李完全有作案的嫌疑。黄康去买酒,薛浩没来,老板娘在做饭,小黄没回家--只有她自己在客厅!”
乔永强一拍大腿,道:“有道理。”
小黄道:“再然后,李姐把我叫到卧室,又是一顿训,让我学会担当,做错了事就勇敢承认。”
卫良奇道:“她为什么要训你?”
小黄叹息一声,道:“她那个店离我们学校很近,有时我就会去那吃饭,前两天我把她手机摔坏了,当时有点怕,一声不吭就跑了。李姐也仗义,没把这事儿告诉我爸,也没让赔钱。”
乔永强道:“别提你那些破事,接着往下说。”
小黄道:“然后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就是吃饭呗,吃完了薛浩与李姐就走了,过了一会,我爸发现钱没了。对了,期间倒是有一个小插曲,我爸喝多了就爱絮叨,说薛浩最近表现不佳,对他一通训斥,薛浩一开始点头哈腰的,最后实在受不了,顶了两句,两人差点没吵起来。”
每个人的苏醒时间有限,一旦超过,就会再次昏迷。卫良知道小黄时间不多,开门见山的问:“你觉得谁偷了钱?”
小黄想了想,道:“我觉得谁都没偷。”
“放屁。”乔永强一瞪眼,道:“难道钱自己长翅膀飞了?”
小黄道:“应该是我妈拿了。”
乔永强诧异,问:“你妈怎么会偷你爸的钱?”
“那本来是我妈的钱。”小黄道:“我爸最近被骗了,穷的可怜,工资都快开不起了,总管我妈借钱,我妈也不愿意给他。”
“两口子还这么见外?”
小黄扭扭捏捏,不说话。
乔永强又甩了他一耳光,骂道:“问你话呢!”
小黄很害怕,也顾不得羞耻,道:“我妈怀疑我爸有外遇,所以不想给他钱。昨天晚上,我爸软磨硬泡才把我妈说服,同意拿出一万五。但我妈那个人反复无常,说话经常不作数,比如说去年年底,她答应给我买部好手机,现在都夏天了,还没买。她虽然答应给我爸钱,说不定反悔了,就又把钱藏了起来。”
乔永强还想问些什么,小黄却脑袋一歪,晕死过去。
黄妻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皮肤粗糙,身材矮胖,总之长得比较丑。
她仍如前人一样,见到此景,发出一声尖叫。
乔永强又是一嘴巴子抽了过去。
黄妻有些剽悍,并没有安静下来,而是歇斯底里的喊着救命。
乔永强只好多赏了她几耳光。别说,这家伙抽人真有一套,大开大合,充满张力,就像拍大鼓一样。
黄妻喊了一会,见没什么作用,这才服了软,慌张问道:“你们要干嘛?”
乔永强恶狠狠道:“黄康的钱,是不是你拿了?”
黄妻目露迷茫,问:“他有什么钱?”
“就是那丢了的一万五。”
“那也不是他的钱,是我的钱,我只是借给了他。”
“你丫跟我玩脑筋急转弯呢!”乔永强扬手,又抽了她一大嘴巴子。
黄妻本来就脸胖,被抽肿了之后鼓得更高,就像一个猪头。
雷走过来,冷冷问道:“那一万五,你拿没拿?”
黄妻摇摇头,道:“没拿。”
雷冷笑一声,一刀子插入她的大腿,鲜血四溅。这是最后一个人证,他决定来点狠的,要不然你推我,我推你,猴年马月也猜不出小偷是谁。
黄妻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贝直逼海豚音。
雷低沉问道:“拿没拿?”
“没拿,真的没拿!”
雷又插了她一刀子。
黄妻惨嚎更甚。
“到底拿没拿?”
“我拿了!我拿了!求求你别伤害我!”
卫良摇头,觉得这样做没有意义。
乔永强虽有暴力倾向,也认为他玩的太狠,道:“兄弟,你可有屈打成招的嫌疑,治标不治本,起不到什么作用的。”
雷收了刀子,表情冷漠,看不出心中所想。
卫良扯下衣服,给黄妻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并非他有多么善良,而是怕黄妻休克,提供不了有价值的信息。
他一边包扎一边宽慰道:“别害怕,不会有人伤害你了。”
黄妻惊魂未定,身躯止不住颤抖着。
卫良温声问道:“你到底拿没拿钱?”
“我不知道。”黄妻喃喃自语,两刀子捅下来,她都被吓傻了。毕竟是和平年代的人,没有经历过战争,没有经历过暴动,日常生活中最多就是和人斗斗嘴,动手都是极为少见的事,哪里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卫良不得已,只能继续安抚,过了一会,见她情绪稍稍稳定,这才温声道:“你说实话,到底拿没拿钱。”
黄妻偷偷瞥了雷一眼,不敢出声。
卫良道:“别害怕,我会保护你。”
黄妻这才有了点底气,低声道:“我真没拿。”
“那你知道是谁拿了么?”
“不知道。”
雷听闻此言,表情一冷,扬了扬刀子。
黄妻一个哆嗦,快速说道:“也许根本没人偷钱!就是黄康自己贼喊捉贼!”
“他有病?”乔永强冷笑着问:“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黄妻道:“他本想管我要三万,我嫌太多,只给了他一万五,为此他心怀不满,一个劲跟我絮叨。吃晚饭的时候,他也喝了酒,有点醉了。夫妻十几年,我还不了解他,一喝醉了就耍无赖,肯定是谎报钱丢了,好再向我要一些。”
“这他妈的。”乔永强气结,五人各执一词,每人都有自己的答案,说了等于没说。
雷沉吟片刻,问道:“会不会是小李拿的?” 猩红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