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又见旧情人
刘佩佩的家是一幢别墅,高大的门厅和庄严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
毕竟她的父亲已由纪委的科员一跃升为了书记,达官贵人的家不同凡响。
刘佩佩下车进门,一进大厅,入目的竟是她的前恋人金霖和她的妹妹刘姗姗倒在沙发上半裸拥吻的画面,相当于不雅视频的现场版。
将近傍晚的阳光斜射进大厅里,照着刘姗姗娇红的脸,她披散了长发,半敞开的衣裙被汗水湿透,手圈住了金霖的腰。
金霖原本轻环在她腰上的手狠狠收拢。
“霖哥……你放开我……不!搂紧一点……”刘姗姗称金霖为霖哥,她既挣扎,又迎合,在矛盾中享受着。
金霖抽出一只手抚在她的脸上,说:“小妹,我好想要你,我对你的爱扎根在最深层的潜意识里,你姐姐无法理解,只有弗洛伊德用精神分析学才能解释清楚。”
刘佩佩看着这对情侣,类似的画面在四年前就出现过,她已经具有了免疫力,她已不爱金霖,金霖的行为已不构成对她的伤害。
她木然穿过大厅,向自己的卧室走去,但她的身影和脚步声惊动了这对野鸳鸯,他们停止过分亲昵的动作,坐了起来,整理好衣衫。
刘姗姗瞪着愤怒的眼神,似乎责怪刘佩佩不该在这时候惊扰她,说:“你很久没有回家了,你以前说这不是你的家,现在回来干什么?”
刘佩佩冷冷地说:“虽然你不是我的亲妹妹,但我们共同的父亲还是生养我的父亲,我回家看他一眼,向他告别,顺便搬走我的行李,以后再不会干扰你们一家三口的生活了,反正你们早就想赶我走。”
金霖对刘佩佩心生怜惜,毕竟曾与她相爱过,她还帮自己治好了瘸腿,与她分手是出于只有弗洛伊德才能解释得清楚的原因,除此之外,其他人没法解释,包括他自己在内。
他称刘佩佩为姐,自认为弟,说:“姐,我以前真爱过你,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池塘里的水分上中下三层,有的鱼生活在上层,有的鱼生活在中层,有的鱼生活在底层。我以前跟你就像是生活在中层的一对多情鱼。”
刘佩佩哂笑。
金霖继续说:“可是当我遇到你妹妹以后,我才发现,我爱她胜过爱你,我和她就像生活在池塘底层的一对比目鱼,我对她的爱扎根在最深层,这才是最微妙的爱,只有弗洛伊德才能诠释,你无法理解我。”
刘佩佩说:“我理解你,我以前怪你,是我不对,现在我没有怪你,你何必解释?”
金霖说:“我也希望你不要怪姗姗,她是真心爱我,因为你是我以前的恋人,所以她有些嫉妒你,才会对你出言不逊。”
他的深层意思是刘姗姗太爱自己了,这使她的眼里容不下沙子,她嫉妒刘佩佩,害怕她与金霖的感情死灰复燃,她对姐姐不恭敬的原因不是出于她的邪恶心理,而是源自对自己的爱。
刘佩佩说:“行了,行了,金霖,我理解你,也理解我妹妹,不怪你们,祝你们的爱扎根到池塘的淤泥里。”
说完,她就向自己的卧室走去,由于打蜡的地板太过滑溜,她的鞋底一滑,身体斜倒。
金霖猛然冲上去,扶起刘佩佩,两人的身体可谓授受相亲。
刘姗姗眼里又容不下沙子了,她扑到金霖面前,把金霖从刘佩佩身边拉开,对刘佩佩几乎用斥责的口吻说话:“姐姐,男女授受不亲,你要站就自己站起来,怎么能要男人搀扶?”
刘佩佩也不示弱:“我要他搀扶过吗?是他主动的,你最好管住自己的未婚夫,不要来斥责我。”
刘姗姗更不示弱:“他是出于礼貌,才主动搀扶你,可是你的内心却十分希望得到他的亲近,你毕竟接受了他的搀扶。”
刘佩佩反唇相讥:“你连我的内心是怎么想的都知道,难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刘姗姗被蛔虫二字所激怒:“孔子云:听其言,观其行。我从你的言行就可以知道你的内心,你心里希望与金霖重温旧梦,你不要不承认。”
用孔老夫子的儒学哲言骂人,这可不是一般的骂人境界,没有最高,只有更高。这是更高的骂人境界。
刘佩佩似乎从来没有遇到如此不讲道理的人,有史以来,也没有如此生气过,干脆也乱骂一通:“孔子云,孟子云,老子云,庄子云:你简直混帐,不可理喻。”
既然对方脑残成这样,还跟她纠缠干什么?刘佩佩心里如此一想,就径入自己住了二十多年的闺房,打开一只皮箱,收拾了一些行李,塞进皮箱里,关上箱盖,就可以走了。
刘佩佩本来想和父亲告别,可是他不在家,只好以后借电话向他说明原因。
金霖闯了进来,很婉惜地说:“你是不是要走?不,你别走了,这是你的家。”
刘佩佩说:“这是我的家,可是又不像我的家,如果我父亲还把我当女儿,我就不会走,可是连他也不把我当回事,这家就不再属于我。”
金霖不知说什么才好。
刘佩佩又说:“你又到我身边来,我的好妹妹,你的未婚妻又得说我想跟你授受相亲,我可是有口难辩了。”
金霖说:“你别那样想,她是爱到深处恨转多,她的恨意不是仇恨,不是暴力,不是赶尽杀绝,只是充满爱的怨嗔。”
刘佩佩说:“看来你真是她的千古知音。”
金霖想从刘佩佩手中夺过皮箱,让她放弃离家的决心,可是终于没有挪动脚步,只是定定地望着刘佩佩:“你还是留下,留下来吧,我会说服姗姗,希望你们姐妹和睦相处。”
刘佩佩反问:“我一进门,就看见你和她亲热,你难道希望我在家经常监督你们,成为你们的电灯泡吗?”
金霖冏,冏,冏,窘得面红耳赤,羞愧的红色一直漫延到脖子根,他无言以对。
看来以《精神分析学》获得诺贝尔奖的心理医生弗洛伊德也难以解释他的窘态所包含的深层心理。
就在这时,刘姗姗也进来了,剜了金霖一眼,再侧过脸,仰望着刘佩佩:“姐,你真要走,是不是应该留下来吃一顿晚饭,大家团团圆圆一次,你也好向父亲告别,和我们大家告别,我们以后也好到学校去看你。”
刘佩佩对刘姗姗态度的转变并不奇怪,说:“是吗?你真这样说,我就永远不走了。”
刘姗姗语塞。
刘佩佩抽开梳妆台下面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面相框,相框里镶嵌着一张她在四年前与金霖的合影。
刘姗姗看见了相框,眼睛鼓凸得得像蛤蟆,眼光里饱含了嫉恨。
刘佩佩把相框送给金霖:“情已不在,留之无用,送给你消毁。”
金霖接过相框之际,刘佩佩提起皮箱,跨出自己居住了二十多年的闺房,没有任何留恋。
刘佩佩从大厅里消失,下楼驾车离去。
刘姗姗从金霖手里抢过相框,问金霖:“你还想保留它吗?”
金霖说:“我把心交给你了,你想怎么处理相框就怎么处理。”
刘姗姗从相框里取出金霖从前与刘佩佩的合影照片,唰唰唰,把它撕得粉碎,然后把碎片扔到垃圾篓里,问金霖:“这样处理,你满意吗?”
“很好。”金霖口里说着,但内心仍觉得有些婉惜。 金牌头条:霸道总裁隐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