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顺真想冲上去把座山雕给撕成碎片,这货到底知不知道要是一不小心暴露了陛下的身份怎么办?
“不错,这秃子便是我家仆人!”刘协收起了手中折扇,走进堂中向杜畿行了一个士子之礼。
杜畿一见刘协眉清目秀,且礼数周到,不由心生好感。“家仆犯法主家亦要追究管教不严之罪,今本县决定对你处以罚金六百贯,你可服?”
因为战乱,现在天下各地的铜钱都在贬值。关中也是大汉的一部分,虽然朝廷每年都在减少铸币量,但也逃不过贬值风暴。
六百贯换成人民币,也就相当于六万块左右,比刘协刚来时跌了百分之二三十还多。六万块对于刘协来说并不多,可是刘协是绝不会接受的。
“不服!”
“为何不服?”
“因为我家仆是否故意杀人,还有待商榷!”刘协看了一眼那俩母女,轻摇折扇说道。
“呵,呵呵!简直可笑至极!窦家中有不少家丁亲眼见此人窜出来当场打爆了被害人头颅,且人证物证俱在,岂会有待商榷?”窦富冷笑着走过来,手指还不停指着刘协的侧脸。
人群中的铁鹰剑士几次想冲进去,都被穆顺制止住。随即穆顺拉过一名剑士,轻声耳语了几句。这个剑士意会,越过人群走出大门...
“若是一拳打爆对方头颅,手中焉会只有尿气而无血腥?”刘协想都没有想,当即就反驳。
“这...”窦富一阵张口结舌,连忙扯过座山雕的双手过来闻,果然只有尿骚没有血腥!脸色青白变幻,后悔自己方才用词过于夸张。
刘协的反问太漂亮,一旁的杜畿都忍不住暗暗叫好!
“哼,牙尖嘴利!不管你如何说,此人方才也承认自己为了救那三八而出手打死我家仆人的!”窦富依旧不依不饶,用指甲獠长的食指点着刘协的鼻尖。
座山雕这时才后悔得一巴掌盖在自己脸上,眼神中满是自责。不过他越是这样,越令人觉得他真是故意杀人。
刘协瞥了一眼杜畿,见他迟疑着没有下决断,忽然间似有所悟。
窦富自认为理直气壮,手叉着腰用眼神逼视着刘协。见刘协原本敢与他对视的目光慢慢黯淡下去,心中一阵得意洋洋。
在这华阴的一亩三分地上,还没有人能阻止他窦家只手遮天!今天他就要再度证实给那些屁民看,根基深厚的窦家不是随便出来装逼的!
“唉!”刘协终于长叹一口气,颓丧地转过身来。
窦富忍不住咧嘴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随即笑脸又变成狰狞恶毒。
“且慢!”他忽然冷喝一声,走到刘协面前伸手快速地探到刘协的衣领口。随即又伸出来,不过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块佩玉!
“县令!此人道貌岸然却是一个偷盗之贼,你可料到否?”
“啊?...”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目光惊讶地落在佩玉以及刘协的身上。
这算是得寸进尺,还是明着作对?刘协的眼神越发阴冷,瞥了一眼方才站他身侧也拍过他肩膀的黑瘦男子。果然,黑瘦男子被刘协一瞥之下神色不自在起来。
“敢问家主,你要告小生以及家仆何罪?”刘协回过头来,试探性地问道。
“哼,问得好!我要告你家仆故意杀人,强奸罪以及你的行窃罪!”窦富得意得几乎蹦跳起来,双手指着刘协和座山雕几乎用吼出来。
杜畿眉头一皱,有些无奈而又怜悯地看着刘协。他心中一千一万个想扳倒窦家,可是明面上却出不了力。他能做的,只有收集窦家的各种把柄。
“既然如此,我是否也可以控诉家主一条罪状?”刘协看着窦富伸到眼前的手指,微笑着反问道。
要是别人窦富或许会有所忌惮,不过这人他从未见过或者听闻过。一向自认为行事隐秘的他,当然不会怕刘协的威吓。要是刘协一个说错,他又可以添一条诽谤罪!
“你只管道来,反正在场人都有耳听着!”窦富无所谓地摆摆手。他的家丁家将以及县丞猛地点头,不怀好意地盯着刘协的背影。
“好!我要告家主一个贿赂证人罪!”
“哈哈哈!”窦富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连同他的家丁家将们笑得前仰后翻。
杜畿却没有跟着他们笑,而是双眼紧紧盯着刘协。因为他相信他最初的预感和判断,这些人来头不小!
刘协没有说话,而是回头看了一眼穆顺。穆顺意会,随即掐嘴一吹口哨。之间一名剑士退着一个被蒙着头的人,越过人群走近堂中。
窦富心中不由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收起笑脸看着剑士和蒙头人。剑士得刘协的示意,一把扯下蒙头。
“啊?是你?”窦富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庞,当即就知道了什么回事。方才的得意不见踪影,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家主可是对此人出现,感到惊讶?”刘协微笑地上前,用手抚了抚窦富的后背。在外人看来,仿佛窦富因为事情败露而气着了。
“哼,我并不认识此人!”这个便是他派去联络母女的人,没想到竟然被对方抓住了!不过他并不打算承认,出尔反尔和耍无赖是他本性。
旁观的群众不少人都见过这个窦府家丁,听到窦富居然说不认识,不由一阵哗然。
不过母女二人却是惴惴不安起来,腿脚明显后退了一步,屁股几乎要顶到仵作的大棍上了。
“尔等二人以为一纸空文,就能让此人老实履行了吗?还不快将合约交出,否则车裂尔等!”刘协一冷哼,忽然间走前两步对母女二人暴喝一声。
所释放出来的杀气将众人震慑当场,尤其是领导者的气势更是令人无法抗拒。
暗中出卖座山雕,以及卖了祖田的事情被揭发。妇女腿脚一软瘫坐在地上牙齿发颤,差点被吓得晕厥过去。女子也被吓得脸色苍白,在座山雕愤恨的目光中掏出了一份契约。
窦富目眦欲裂,只知道这份契约绝对不能落到杜畿手里!他当即一个箭步上前,在众人未及反应之前,一把从女子颤抖的手中夺过契约。
然后又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中,将契约揉成一团塞到口中吞下去。
刘协故作晴天霹雳的样子,呆若木鸡地看着窦富。
“哈哈哈...”窦富双眼通红,见刘协这副样子。不禁以为得逞,指着刘协的脸得意地嘲笑起来。
“哈哈哈!”窦府家丁家将以及县丞等人,见刘协吃瘪都忍不住发出狂笑声。他们打心底看不起刘协等人的穷酸,还有以卵击石的愚蠢!
百姓们不知什么时候现在了刘协这边,嫉恶如仇地看着窦府的人。同时也对刘协的失算,感到扼腕叹息。他们知道窦富一向无耻,只是没料到会这般无耻!
“哈哈哈...”就在所有外人都以怜悯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刘协却忽然仰头大笑。那假胡子也粘得够劳,竟然没有被抖掉。
这小子疯了?窦富等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刘协受不住打击疯掉了。不过这样也好,把人气疯也是一项本事!
不过刘协的笑声越来越冷,越发让他感到不对劲。
“哈哈哈...”刘协随即从袖筒里,拿出了一份一模一样的契约。边笑着,还不忘向窦富抖了抖。
窦富大惊失色,急忙猛扑过来!刘协忽然间轻巧地一侧身,然后脚掌稍微横出。窦富一个扑空加上被绊了一下,竟然像狗吃屎一般扑在了地上!
“好!”旁观的百姓,竟然一起拍手称快!
窦富涨红着脸恼羞成怒,当即挣扎着跳起来。然后使用娴熟的抓波龙爪手,向刘协胸前的契约抓过去。谁知刘协却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往一旁的柱子轻轻一推!
“咔!”一阵骨裂声响起。
“啊!叼你老母!”窦富急忙收回右手,痛苦地捂在怀中。
“好,打得好!”百姓们群情激奋,举起手臂大声叫好!一看他们痛快的样子,就知道窦家平时没少欺压邻里。
窦富看着刘协面无表情的脸,恨得用左手指指着刘协的鼻子,狠狠地破口大骂:“你个杂种,不快快拿来信不信老子剁了你?”
“咔嚓!”刘协还是如看死人一般的眼神,握着窦富的食指用力一扳!一阵骨裂声和惨叫声传来,估计手指是断了!
“公堂之上道理之所,不可争强斗狠!”杜畿对窦富的被打也是心中乐开了花,这个盖绝华山一片天的窦富也有今日!不过作为父母官,他不能不强调一遍。
窦富早已气到七窍生烟,今天不找回这个场子他还有脸在华阴混吗?他当即顽强地忍着痛,对自己的地痞家丁家将喝令:
“别管他,给我上,往死里打!” 三国之七雄归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