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大姐穿上内衣披上外套,静静的从柜子里扯出一根细绳,走到客厅踩着凳子将绳子拴在天花板的风扇上。接着又静静的走回来,抱起还在熟睡中的小欣欣,十分轻盈的将绳套系在她的脖子上。一切完成之后,猛然松开双手,熟睡中的小欣欣连惨叫声都无法发出,只能眯着眼睛努力挣扎。
尹大姐对面前的场景熟视无睹,回到卧室重新脱掉外套和内衣,换回了睡衣然后趟回到床上关了大灯。这一刻,正好是午夜十二点!
画面再一次陷入黑暗之中,不知不觉我们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整整过了一分多钟,床头灯再次被打开,尹大姐睡眼惺忪的摸了摸身边的空床,随后起身走到客厅。这一次当她看到被悬挂在天花板上的小欣欣时,整个人几乎瘫倒在地上,忍不住失声尖叫。再后来,大黑牛我们就冲了进来……
看完了整个视频,帅天师沉了口气:“看来,是尹大姐出了问题……”
大黑牛哼声道:“废话,这还用看么,明摆着是尹大姐中邪了。你赶紧想想办法,等把这只鬼揪出来,老子非得把它也拴在天花板上吊个一天一夜!让它尝尝喘不上气的感觉!”
倪达野也跟着点了点头:“其实我感觉,恁们可以从尹大姐家门框上的那个葫芦开始调查……”
说起门框上的葫芦,我当初还专门留意过,因为这几层的住户只有尹大姐一家在门框上有东西。葫芦是普通的纸葫芦,可问题就在于挂葫芦的时间,现在距离端午节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于情于理也没有挂葫芦的理由。并且那个纸葫芦的颜色看上去十分奇怪,摇摇晃晃红的异常,颜色鲜艳到就好像刚刚染上去的一样,颜料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滴下来。
帅天师从怀中摸出一本古书,一边翻看一边让倪达野详细说说葫芦的事情。
倪达野的脸皮一如既往的厚,望着我们嘿嘿一笑:“都没吃饭呢吧,我这也饿的浑身没劲,外边路口有家饺子馆最近搞周年庆,素馅饺子买一赠一,肉馅饺子买二赠一,要不,咱们过去边吃边聊?”
几天的相处让我们已经习惯了他这种‘不放过任何一顿饭’的模样,恰好三个人也饿了,于是就带着他离开楼房到饭店点了四盘饺子边吃边说。
狼吞虎咽的先吃了半盘,倪达野那表情就跟得道成仙快要飞升了一样,说话也有了激情,一边嘎嘣嘎嘣嚼着大蒜一边接着之前的话题说道:“其实这个葫芦不只是出现在尹大姐家,记得我前几天说的住在八楼的那个副局长的情妇么,最开始这葫芦就挂在她家门框上,而且好像还不是那小娘们本人挂上去的。
后来她家出了事情,轮到第二个小经理的时候我没怎么注意。反正清楚的记得刘老头出事前他家的门上也挂过葫芦。再然后就是尹大姐家,这已经是第三次看见了,我感觉这应该不是巧合。”
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另外半盘饺子也见了底。倪达野看了看身边的帅天师,咧嘴一笑:“天师,恁这盘是猪肉酸菜的,出家人应该不吃荤腥吧。没事,我来我来,恁再点个素的吧……”
帅天师正要说话,一盘饺子已经有七八个进了倪达野的肚子,他也只好无奈的摇摇头,叫服务员又要了一份……
这顿饭整整吃了两个多小时,看似身体瘦弱的倪达野一个人就吃了四盘饺子,连大黑牛都好奇他这几十个饺子都吃到什么地方去了。吃饱喝足,倪达野说要去电脑城溜达溜达想办法把自己那台破电脑卖掉,然后再重新买一台,不然昨天晚上的留下来的阴影让他没法再安心工作。
我们三个人溜溜达达的往楼房走,大黑牛嘴里叼着根牙签说道:“二爷上次说的那件事我大概了解了一下,古河沙漠位于新疆古河市以南二百多公里的地方,是中国第二大沙漠,同时也是中国面积最大的固定、半固定沙漠。虽然在整体面积上跟塔克拉玛干沙漠相比略显逊色,不过其中的凶险程度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二爷说的没错,每年的六到九月份是沙漠风暴最为频繁的阶段,在这段时间里,就连当地常年生活在沙漠周边的居民都不敢贸然进入。而过了九月份,沙漠风暴平息过后的这段时间,沙漠是最为太平和安全的,所以一个月以后出发再合适不过。早晨我买了几本有关沙漠的纪实类手册,你俩先把那什么苗家的‘蛊书’和道家的‘古书’都暂时放放,闲着没事多研究研究,说不定能学到点救命的东西!”
帅天师沉了口气:“去沙漠里找皇子墓,既没有坐标又没有具体方位,这难度是不是太大了点?况且无山无河无风水,本天师也无能为力了,大黑牛你们土夫子有除了风水之外的探墓本事么?”
大黑牛的表情也很严肃,看得出来这件事情的确要比想象中更加困难:“办法自然是有,不过也得找明白人多问问。说起这沙斗,通常分为‘混沙斗’和‘纯沙斗’。混沙斗就是这地方以前并不是沙漠,人死以后葬在土里后来才被沙子覆盖。这种沙斗的位置一般都深埋在地下,难点就在于挖掘的过程。不过只要能挖进斗里,后期就能一路顺风了。
纯沙斗则是专门在沙漠中建造的陵墓,因为沙子的流动性好稳定性差,所以这种斗子的技术含量非常高,同时安置的机关也非常简单,那就是流沙。这种斗只要确定了方位想进去并不困难,难就难在进去容易出来难。流沙这种天然机关就是这样,你能清楚的知道整个机关的构造和触发方式,但是触发之后却毫无应对之法,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活埋在墓里!”
我跟在一旁默默的听着,正想问问大黑牛对这种沙斗有没有把握,突然被迎面走过来的人猛撞了一下。那人穿着一身运动服,宽大的帽子扣在脑袋上,别说相貌,就连男女都看不出来。我微微皱眉,抬手揉了揉肩膀突然发现怀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褐色信封,正面打印着几个黑色小字:江小离,收#### 灯下有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