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看错,那几个土著小孩正放在篝火上炙烤的所谓的生肉不是别的,正是十几分钟之前被我军用匕首剃掉的‘肉球’!当时看到肉球里面的风蛟内丹,我一时激动就冲进木屋寻找柳冰,剩下的部分便丢在地上忘到了脑后。那几个小孩不知道害怕,看到地上有肉便拿起来进行火烤,之后还很有礼貌的把最先烤好的两块肉送给了我们。
在看到这一幕场景之前,我刚刚把最后一块‘烤肉’塞进嘴里,还正想着再去多要两块过来。见到那两大块暗红色的肉球组织,我再也不觉得肉质鲜美,捂着嘴巴跑到木屋侧边就开始催吐了起来。无奈我之前实在太饿了,遇上如此美味的东西直接狼吞虎咽吃了个干净,吃下去容易,现在想要吐出来可真是难上加难。自己伸着手指头扣了半天,除了一嘴的口水之外连个肉渣都没能吐出来……
柳冰的的情况比我要好一些,只是刚刚吃了一口并且还没有咽下去。她见到我的反应就知道事情一定跟猜想中的一样,于是吐掉嘴里的烤肉,快步跑过去赶在那几个孩子将肉球组织吃进嘴里之前拦了下来。其他土著人闻声也赶了过来,见到架子上的烤肉也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其中一个父亲模样的土著人十分暴力的将剩余的烤肉打翻在地上,随后对着孩子们斥喊几句,又走到近前将双手搭在柳冰的脚背上,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这是土著人最虔诚的道歉方式,柳冰也效仿着这种样子回拜了一下,表示这件事情不怪孩子们,只要大家都没事就好。
之后土著人将那几个孩子带回到树屋里进行后续的‘批评教育’,柳冰则走过来关切的询问:“你怎么了,都吐出来了吗?”
我摆了摆手:“来不及了,估计是太饿了,吃进点东西连自己的胃都不愿意‘松口’了。算了算了,死就死吧,你在那边都跟土著人都拜上天地了,我带着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不活也罢……”
柳冰瞪了一眼,哼声应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王生发混的时间久了,你也开始学会油嘴滑舌了!”
提起光头,我仍旧是愁上加愁,再也无心开玩笑,起身回到了木屋。
柳冰预测的没错,光头的情况越发严重,一晚上过去第二天凌晨他就发起了高烧,整个人的意识彻底模糊起来,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始终都在胡言乱语,嘴里不停的呢喃着:“老张、老骨、冷女侠。四人联手,雄霸天下……”
凌晨四点我就爬了起来,等待太阳升起天色见亮便带着柳冰一起去附近的小溪旁,准备将柔软的衬衫当做毛巾沾湿了敷在光头的脑袋上,希望可以起到降温的作用。洗好了毛巾蹲在小溪旁,我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心里莫名的有些后悔,后悔当初强行拉着光头下了溶洞。
想着想着,眼圈泛红,眼泪不受控制的流淌下来。柳冰见状把洗好的衬衫先给我递了过来:“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爱哭了,而且还是因为一个男人。”
我长出口气,捧起溪水洗了把脸:“说话别阴阳怪调的,我可是直男。只不过感觉这个大光头性格不错,就这样死在荒岛上有些可惜了……”
说着话我抬头看了她一眼:“那天晚上在出租屋里,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柳冰没想到我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整个人变的有些凌乱,愣了几秒突然瞪大了眼睛:“小离,你的脸……”
我叹了口气:“不想回答可以直接拒绝回答,你不用转移话题。”
“我没有转移话题,你难道没发现,你的脸,怎么好的这么快!?”
听到这话,我也皱了皱眉头,仔细感觉了一下果然昨天脸颊受伤的地方已经完全没有了痛感。趴在溪边看着水中倒映出来的影像,我也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因为此刻自己的脸上干干净净,昨天脸蛋上被那凤蛟刮出来的接近三毫米深度的伤口完全消失不见,彻底愈合不说连疤痕都没有留下,仿佛我根本就没有受过伤一样。
瞪着眼睛看了半天,我爬起来看了看柳冰:“昨天我是不是做梦了,其实这脸上根本就没有受伤?”说完这些我又看了看身上其他地方,胳膊上腿上还有肩膀上的小伤口竟然也全部消失不见。这一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整个人就好像脱胎换骨了一样,精神也好了许多。
两人相互对视了几秒钟,柳冰的眼睛突然有了神采:“烤肉!会不会是那块烤肉的问题?既然这凤蛟内丹是凤蛟生活千百年来结成的精华,那么包裹风蛟内丹的部分应该也不是俗物。或许正是因为你吃了那些烤肉,所以身体才会恢复的如此迅速。”
我也有些茫然,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沉思几秒中,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你是说那些酷似生肉的东西可以治病,可以加速伤口的愈合!既然如此,那是不是就代表着光头有救了!?”
分析出这些,我激动的一跳三尺高,一把将柳冰搂到怀里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太好了太好了,那个死秃子有救了!我们能坐飞机离开这里了!”
柳冰脸颊略微有些红润,从我怀中脱离出来,清了清嗓子:“先别高兴的太早,那些肉昨天已经被土著人扔了,还不知道会不会被其他野兽吃掉,还是先回去找找再说吧。”说完快步往回走去。
我一路小跑回到部落,来到昨晚点燃篝火的地方,在四周翻了几下就将四块烤肉全都给找了出来。其中两块距离篝火堆太近所以已经被烤成了焦炭,剩下的两块体积较大,虽然外边焦了,不过里面仍然可以吃。简单的清理了一下,我回到木屋内轻声喊着光头的名字。
光头整张脸都烧成了火红色,整个人好像刚刚喝了一顿大酒一样醉的一塌糊涂,恍惚中嘴里还在不断重复着已经絮叨了整整一夜的那句话:“老张、老骨、冷女侠,四人联手,雄霸天下……”
他现在已经彻底没了正常意识,我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这种酷似肉类的东西是否能像猜测的那样效果奇佳,不过在当下这种环境我真的已经无计可施,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希望上天能对他有所眷顾。
用匕首将烤肉切成小块,我一块接着一块强行塞进了他的口中,全部喂下去之后刚好天色大亮。上午吃过早饭,我让土著人帮忙照顾光头,带着另外几个人和柳冰又返回到了溶洞之中。这一次我们带足了绳索,又一次下入到溶洞之内把发电机给捆了个结实。从上午九点多一直忙活到晚上四点,我跟二十多个土著人合力将发电机从溶洞里拉出来,又把插进山腰的飞机也给牵引到了较为平整的草地上。
趁着天色还亮着,我本想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尝试着把发动机装回到机舱之中。结果刚刚看了一眼我就彻底放弃,不是因为线路太过复杂,也不是因为没有安装工具。最重要的一点,是我连飞机发动机应该安装在那个部位都不知道,看着眼前这个庞然大物,除了知道它名字叫飞机能飞起来之外,剩下我对这东西的了解跟那些土著人也差不了多少……
一直临近傍晚我们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营地,走进木屋躺在兽皮上,我整个人好像都要散了架子。休息片刻正想去看看光头的情况,爬起来一转头却发现他正半坐在木床上瞪着一双灯泡眼盯着我们看:“回来了,看不出来,你们这对小两口挺能干呐……柳冰姑娘,你真没有姐姐么,实在不行妹妹也成,我的要求并不高……”
光头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神志清醒不再发烧,虽然身上的伤口仍然渗人看不出有什么好转,不过他能爬起来跟我们扯淡就足以证明那些烤肉起了效果,如此持续下去效果将会十分乐观。
我看着他笑骂着回应:“死秃子,她们家人的主意你就别打了,人家是独生女,别说姐姐和妹妹,就连姑姑和大姨都没有。”
光头叹了口气,随即继续说道:“我昨天是不是给你个青铜小牌,你给放在哪了,再还给我呗?”
我摇头笑道:“不知道,没见过,送给人的东西,你怎么还好意思往回要。”
“不是,你咋这么不要脸呢,我那是以为自己要找阎王爷报道了,所以才把牌子给你。再说那也不是送给你的啊,我是让你帮我捎个口信,那东西是信物。现在我没事了,口信自然也就不用你捎了,讲究点,你赶紧还给我,否则别怪我不讲兄弟情面,对你不客气!”
我脑袋一歪:“就你现在这个德行还对我不客气,叫声哥我就还给你。”
“笑话!士可杀不可辱!秃爷是个讲原则的人!”光头眼睛一瞪,盯着我看了几秒:“哥,我错了,你还给我吧……” 灯下有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