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舍不得叫醒车柔,轻轻地打开CD,里面正播放着《采薇舞曲》,随着清雅的音符流出,一个清幽的女声缓缓唱出: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这个女人的性格多重的让李凌无法适应。初见时的女王暴力女形像;银星广场的娇媚小女人形像;在自己家里时那种小家碧玉乖乖女形像。
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她的常态,哪一个才是她装扮出来的。或者,这三种形像都是她的本性。也许,她就是一个多重性格的人。
那这张不停重复播放的CD,是不是又代表了她的另一个形像呢?清幽而孤寂。她一个人时就是这样呢?
流水叮咚般的声音缓缓播放着,李凌背靠在椅座上,双目微闭,迷糊间,感觉到身边玉人的动静,李凌连忙睁开眼睛。
玉臂轻伸,腰肢轻摆,这个懒腰伸的风情万千,眉眼中睡意惺松,玉手轻掩小口,打了一个哈欠,风情万种,仪态妙曼,迷死人不偿命。
“我……我们到了吗?”车柔探头看了看外面,想要找寻一下熟悉的标志物。
“嗯……应该……应该到了……”李凌连忙收回凝视的眼神,平复了一下心情道:“我按你导航走的……这应该是老城区……”
“哦,那就到了!”车柔又伸了一个懒腰,打底衫太短,纤细的腰肢微微一露,白腻的肌肤晃的李凌眼睛发烫。
“走,咱们下车吃饭。这里夜市的烤肉串是我最喜欢吃的。”
车柔没有注意到李凌神态的异常,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老城区夜市是蒲江市的一大风景,其它老城区都已经改造完了,就夜市区保留了下来。自然而然的,这也是外地游人,本地老人喜欢来的地方。
一到夜市,车柔就又恢复了她豪情的样子,每过一摊,必要吃点东西。一手拿串,一手拿着听啤酒,边走边喝,兴致勃勃。
等车柔将一听啤酒喝光,两人已经来到了一个大排档的旁边。
简单的七八张桌椅,随意地摆放在空地上,已经有不少人在那里喝酒划拳,喧嚣非常。
两人找了一个空桌坐了下来,服务员已经将菜单递了上来。
“两位,来点什么……”
“来盘香辣虾、水煮毛豆、切半斤牛肉、拌个黄瓜,再来两听啤酒。”
很快,菜就上来了,李凌刚要动筷子,却被车柔拍了下手:“等一个人……”
“等人?”
李凌本以为车柔来这里是为了吃夜市,却没有想到,她是有目的而来的。正奇怪车柔要等什么人时,一个染着黄毛,穿着挂链子皮衣的中年混混哼着下流小曲走了过来。
“小妹,来盘香辣虾,两份水煮毛豆打包带走!”
皮衣混混扯着嗓子叫了句,屁股一歪坐在一张空桌位置上
几乎在年轻人坐下的瞬间,车柔猛地跃出,直扑那皮衣混混。皮衣混混连忙掀起桌子阻住车柔,转身就跑。
车柔飞起一脚踹开桌子,可皮衣混混已经冲进人群,眼开就要逃脱。刚刚落地的车柔暗恨自己又晚了一步,这就在时,突然皮衣混混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谁?哪个王八蛋暗算你家爷爷……”皮衣混混扯着嗓子叫骂,再想跑,已经慢了一步。
车柔冲过去,一把扯着皮衣混混,给李凌使了个眼色,付了钱,告诉老板他们还要来吃,就拽着皮衣混混到一个偏僻的巷子里。
“丁三,你很难找啊!三次都被你逃了,这次你再逃啊……”车柔扯着丁三的衣领,冷声说道:“说,七年前你在峡子沟看到了什么?”
“车警官……你说什么,我不懂啊!”
“不懂是吧……简单……”车柔弯身捡起一块板砖,重重地朝丁三的脚上砸去。
“啊……”
丁三发出凄惨的叫声,不过在这偏僻的小巷里,没有人过来管他。
“现在懂了吗?”
车柔又捡起板砖,冷冷地问。
“车警官……我……我是真的不懂你说什么……啊……”
这一次,车柔的板砖重重地砸在了丁三另一只脚面上。丁三蜷缩着身体,恐惧地看着车柔。当他看到车柔又捡起板砖时,身体往墙角里缩成了一团。嘴里不停地说着:“车警官,我是真不懂你说什么啊……”
车柔又作势要砸,却被旁边的李凌拉住了。
“你等着,我来问。”
车柔看了李凌一眼,最终放下了手里的板砖。
李凌蹲下身,看着满眼恐惧地丁三,在路边捡了一块石子,轻声说道:“知道刚刚你为什么突然摔倒吗?”
丁三恐惧地摇了摇头,旁边的车柔也被李凌的话吸引住了。
刚刚她冲出去,那丁三掀桌就逃,等她踹开桌子,丁三已经冲到人群边缘。只要他冲进人群里,饶是车柔有三头手臂,也不可能将丁三抓住。
可就在这时候,丁三自己却突然摔倒了。开始车柔以为丁三是自己不小心,可现在听李凌这么说,似乎丁三不是自己摔倒的。
李凌将石子用力砸在丁三左腿伏兔穴,然后道:“你的左腿是不是有些发麻?不再痛了?”
丁三动了动脚,发觉真的不痛了,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李凌又用石子打中丁三右腿伏兔穴道:“这条腿也不痛了是吗?”
丁三惊奇地看着李凌,感觉了一下,的确不痛了。可是他却疑惑了。这个年轻人应该是与车柔一伙的,可他这么做又是为什么呢?
车柔也同样疑惑不解,她很想知道李凌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还是忍住没有问出口。
李凌继续道:“刚刚你突然摔倒,是我用一块石子击中了你的左腿足三里穴。现在你的脚不痛只是发麻,是我用石子帮你止的痛,不过……”
李凌话锋一转,声音变冷:“我告诉你这些,只是为了让你明白。我说的话是真的。接下来,你认真听我说的话,这事关你自己一辈子。”
丁三很认真地看着李凌。
“我可以用针刺入你的脑袋里,然后我问什么你就会说什么。不过,这有一个后果,那就是凡是这样被用针的人,最后都变成白痴。现在你只有一次机会,要么老实回答车警官的话,要么我找根针刺入你的脑袋。信不信由你,你只有三十秒的时间考虑……”
说完,李凌站了起来,拿出手机开始读:“30、29……”
“这位兄弟,我是真的不知道……”
“28、27、26……”
“兄弟……你容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还不行吗……”
“25、24……”
“好……好……我说……我全说!”
丁三崩溃了,虽然他没听说过有用针刺脑袋,就会让人说话的事情,可刚刚的摔倒,现在双腿的不痛,至少证明了李凌说的话有一些是真的。
他真的不敢拿自己这辈子来赌。
车柔一喜,连忙问道:“丁三,七年前你在南疆峡子沟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我看到……我看到鬼魂……好多的鬼魂……那……那些鬼魂在拼命的攻击一辆怪车……后……后来……后来我就看到怪车里出来一个女人……那女人就像仙女一样漂亮……她在唱歌……那歌很好听,我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说到鬼魂的时候,丁三全身急剧颤抖,眼睛里满是恐怖的光芒,当说到那女人时,身体则完全放松,眼光也平静了下来。
“等我醒来的时候,怪车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我跑过去看,就捡了一件金手饰……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啊……车警官,从那后我真的没有再干盗墓那一行了……”
“少废话,这次我不是来抓你这个的!”
车柔从口袋里拿出一方小盒,小盒里放着一件碎环雕花的心形吊坠。“是不是这件金饰?”
丁三接过去一看,连忙点头:“对……对……这东西……怎么……怎么到警官你手里的?难道失主报案了……天地良心,我……我真的是捡的啊……”
车柔将东西收起,又拿出一张照片:“这你别管。我问你,当时唱歌的那个女人,是不是照片里的这个女人?”
丁三看了一会,连忙点头:“对……就是她……那……那女人唱歌的声音很好听,样子长的也非常好看……就……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
丁三看了车柔一眼,然后又道:“长的与车警官你差不多……”
“少贫嘴!”车柔打断丁三的话,收起照片又道:“你还有没有漏掉什么没说的?”
丁三感觉车柔似乎并不是要抓他,更不是追究他以前盗墓的事情,心安了不少。道也认真的想了想,似乎想起什么来,连忙道:“对了车警官,当时……当时我好像看到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蒙着面,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他与那些鬼魂在一起……后来就不见了……不过……他的长袍上绣有一枚叶子……象什么叶子呢……柳叶……对,是柳叶……”
车柔娇躯一振,连忙道:“你确定你看清楚了?”
“车警官,我骗你干嘛,你都说了你不是来抓我的。”丁三苦着脸说道。
“好了,你走吧。记住,今天的话,不要说出去。”车柔挥了挥手,示意丁三离开。
车柔一直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李凌也不打扰她。大约十分钟后,车柔突然转过身来,盯着李凌问:“李凌,你说灵魂真的存在吗?”
“我相信灵魂是存在的,不过要想找到证据证明,却不那么好找。”李凌肯定的回答。
车柔又沉默了,几分钟后抬眼望着李凌道:“十一月6号是我生日,不管你在哪里,一定要到我家来找我。我要让你看一样东西……”
李凌不明白车柔让自己看什么,不过他没有问,这时肚子发出了咕咕的叫声,李凌道:“咱们回去吃东西吧。”
车柔点了点头,沉默的吃完东西,两人又沉默的赶回停车场。坐上车后,车柔打开了CD,《采薇舞曲》清幽的音符再次传出。
车驶出停车场,车柔才幽幽地说道:“你不是问我,为什么生活在车家这样的大家族里,完全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而我却选择当一个警察吗?” 至尊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