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长献与荀长仁两兄弟生活惬意地经过聚宝楼,岂料看到张榜的内容,心境瞬间从天堂跌进地狱。
“三弟,聚宝楼被封,楼老板被抓,那我们的钱呢?”
“这怎么可能?谁有这个胆子对萧大公子动手,不是找死吗?”
“是京兆尹府的公印!”
“就凭那个吃干饭不干事的杜大人,他能做出这种惊天动地的事?如今我们的身家性命都在这聚宝楼里了,不能坐以待毙!”
荀长献和荀长仁赶到京兆尹府,只见律令非被五花大绑塞进马车的一幕,杜老爷亲自送走了女儿。
“二嫂!”
而载着律令非的马车刚离开,丞相府的豪华马车便从另一个方向径直驶来,吓得杜老爷未见其面,先跪在地。
“看来此事,有人会替我们出面解决,我就说嘛,萧大公子做生意,哪个不知死活的敢插手?”荀长仁放心下来。
荀长献跟荀长仁稍微安心下来,打算坐山观虎。
杜老爷满头冷汗地跪请萧丞相下马车,与萧璋的暴戾恣睢不同,萧丞相久经官场的内敛,让人看不出丝毫情绪。
“杜大人起来吧,本相此次只是私下来访。”
“是!”
杜老爷恭迎萧丞相入内,更让人从监考里请出萧大公子。
“怎么不去你们杜小姐闺房呢,她不准备亲自来伺候本公子吗?”萧璋大放厥词,一开门看见的却是自己的亲爹,“爹,爹你来救儿子了!”
萧璋表演一副受尽委屈的儿子的模样跑到萧丞相面前,却被他一巴掌甩在地上。
“放肆,文武侯的夫人岂是你能染指?”萧丞相威严强盛。
“孩儿知错。”
“放高利贷,大肆敛财,害人性命,强抢民女,闹得石井人尽皆知,你这不孝子真是给本相长脸!”
杜老爷脸上汗如雨下,急恐不安,心思口舌打结。
“丞相大人,那个是,是下官手下的人不懂事,本来只是想小小惩戒那个楼聚宝,不知怎的把令公子牵扯进去了你说,真的是……”
“子不教父之过,但本相的儿子只能由本相亲自教导!至于杜大人的女儿,也请杜大人好生教养。”萧丞相别有用意。
“丞相大人说的是,还请丞相大人带大公子回府。”
“但此事已经在坊间传开,杜大人应当知道该怎么处置妥当吧?”萧丞相暗寓道。
“下官明白,明白!”杜老爷满口答应。
而京兆尹府的马车也已到达荀府,秦快欲为律令非松绑,她却愤怒不已,任肢体被绑也清一己之力跳下马车。
同时,荀长颢也正回到府上,望见律令非被捆束了肢体的情形,他即刻飞奔过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荀长颢一眼的厉色瞥向秦快,双手为律令非松绑。
“侯爷恕罪,是大人的意思。”秦快心存愧疚和担忧,“大人还请侯爷,无论如何别让夫人在离开侯府,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绳索一落地,律令非即刻撒腿想跑,她知道杜老爷把自己遣送回府的用意是什么,萧璋铁定无罪释放。
“你到底又做了什么让杜老爷担心的事?”荀长颢拉住了律令非的手腕。
“若菲,大人也是别无选择,就算你再回去,大人也还是会把你绑回来的!”秦快急出哭腔。
律令非被荀长颢牵拉的手臂消失了抵抗之力,转身往荀府大门走去。荀长颢无声跟随了一路,不知自己是否该过问此事。
“荀长颢,你是世袭文武侯,还是皇帝的表哥,在你们的朝廷上,应该没有人比你权位更高了吧?”律令非眼中不甘。
“你为何突然这么问?”荀长颢不明所以。
“你还是刑部主事,全国不公不法之事都归你管,你一定是正直公义的!”律令非执着得有些魔怔。
“你到底想说什么?”
“萧丞相的儿子安排手下人在上京城内放高利贷,敛财无数,还害人性命,我把他抓进了衙门大牢,那个昏官却要放了他!”律令非直言不讳。
愤怒,不甘,焦灼,律令非心里如火急火燎。荀长颢已经懂得律令非内心正义有她自己的权衡,却未曾料想她竟然胆敢对萧璋下手。
“你安心留在府里,我这便前去拜访杜老爷,了解此事原委。”荀长颢轻抚律令非的肩膀安慰道。
“我跟你去!”律令非迫不及待。
“此事你已经干涉过度,别再让人为你担心了。”
荀长颢送律令非回凌霄苑才转折离府去到京兆衙门。刚送走萧丞相父子,得知女儿安然回夫家的杜老爷惊心初定,便又听到荀侯拜访的消息。
“荀侯,小姐没有一起回来吧?”杜老爷已身心俱疲。
“回老爷,只有荀侯一人前来。”
杜老爷稍稍松了一口气,一边擦汗一边出去迎接荀长颢。
“侯爷,您怎么有空拜访,未能远迎真是失敬!”杜老爷大气直喘还得笑脸迎人。
“无需多礼,今日我来,是有事向杜老爷请教。”
翁婿也是上下属二人坐下,杜老爷对荀长颢并不心存惶恐,多年来知他一向仁厚。
“杜老爷,我听若菲说你们抓了萧丞相之子?”荀长颢开门见山。
杜老爷光是听到萧丞相之子这几个字就心里发颤,对荀长也不隐瞒。
“是抓了,不过在侯爷来到之前,已经被丞相大人领回去了。”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杜老爷将律令非的大作为通通告诉了荀长颢,明白他是女儿以及自己一家的唯一仰仗。不得罪萧丞相之余,他也得抓紧荀长颢这根救命稻草。
“菲儿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怎么变得如此冲动激进?就算有侯爷作为靠山,也不该如此莽撞胡来啊!”杜老爷悲伤诚切,“下官无能,只求侯爷一定要保护菲儿啊,她是下官唯一的女儿,下官不怕丢了乌纱帽,也无惧被天下人指着鼻子是畏惧强权,昏庸无能的贪官,下官只想自己的家庭完完整整,家人平平安安。”
荀长颢知晓了事件原委,也明了了杜老爷心里的困扰担忧。事已至此,荀长颢与杜老爷一番商议对此事有了商定的结果。 卿本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