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令非问青花姨寄奴和飘絮何在,飘絮就在画锦过去的房间,而寄奴因为没有才艺只能住在后院。
“可要把飘絮和寄奴叫来听候审问?”
“不,叫飘絮一人即可。”
青花姨去到飘絮房里把她叫出来,律令非正站在隔壁翠微的房前。
“女捕大人,你怎么又找我啊,你不会怀疑我吧!”飘絮胆战心惊地。
“现在需要你配合我还原案发现场。”律令非严肃非常。
“怎么配合啊?”飘絮不明所以。
“就案发当天发生的情况,你演寄奴,我演你。你一定要把寄奴的细节全部演示出来,当然如果我演你有什么不对之处也要马上指出来。”
飘絮大概了解,律令非还让青花姨客串尸体,躺在房中地上。
案件重演,正式开始。
飘絮饰演的寄奴在翠微房前叫门,说道:“翠微姑娘,到你上妆了,翠微姑娘,你在吗?”
律令非演的飘絮从隔壁走了出来,一脸淡定,飘絮立马指正道:“我不是这么冷静地走出来的,我当时可急了!”
律令非假装着急的样子走到飘絮身边,她指挥道:“然后我就敲门喊翠微。”
律令非还没叫喊,一敲门就把失去门闩虚掩的门推开了。
“我可没有这么粗鲁一把就把房门推开了,我轻轻推了一下门是锁上的。”
飘絮挑剔自己,律令非也纠结细节,问道:“寄奴给你们化妆,不需要带着化妆品吗?”
“自然需要,不过那时候她没有端着东西,而是用力推门。”
飘絮一边说一边演示,两只手拉回两扇门,模仿寄奴两只手假装用力推门,却暴露了疑点。
“这里换一下,我当寄奴,你重现当时敲门。”
律令非用力拉住门扇,颤动手臂假做推门之势,飘絮轻拍们推了一把,无法将门推开,
“就是这样。”飘絮毫无察觉。
“继续。”
“当时寄奴说翠微不会出了什么事,然后我就说要把门撞开,她说别勾坏了衣物让她来,然后她就把门撞开了。”
门开,飘絮继续扮演寄奴跑了进去,倒在地上扮演翠微的青花姨,一探鼻息便说道:“没气了,快通知青花姨!”
而站在飘絮身边的律令非又一次被挑刺。
“我当时在门口看到翠微愣了一下,才一脚走进来就吓得跑了出去。”
“所以说你根本没有靠近尸体,根本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没气了?”律令非眉头一皱。
“寄奴是医女,她说人没气了还能有假?”飘絮依旧深信不疑。
“然后呢?”
“然后我就喊着‘死人了’跑去走廊尽头找青花姨来,然后就报官,然后你就来了。”飘絮说道。
“所以她有机会一个人留在房里。”
律令非一句话已冷眼看穿一切,那时没有人知道,寄奴单独做了什么事,此刻,她能猜到。
“当时我紧急让人去报官,姑娘们怕得躲得远远的,我便让寄奴守在门外了。”青花姨躺着说道。
律令非回想那时几乎是所有姑娘都聚集在大堂了,唯独飘絮没有上妆。
律令非几乎可以确认寄奴是杀害翠微的凶手,只有她能主导这个事件顺利发展。但即便自己的推理顺理成章,还需要明确的杀人动机和杀人的绝对证据才能定罪犯人。
动机,律令非有处可寻,她完毕了落玉阁的调查便一刻不待地回了荀府找到荀长颢,让他带自己去方济世府上询问那个药婆。
“你怀疑那个叫寄奴的人?”荀长颢看出律令非此刻的迫不及待和如有定数,“不是怀疑,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她是凶手,一定是她。”
“那为何还需要调查。”
“我只是从已有的线索推理得出她就是凶手,但动机尚未明确。还有她的手法太过高明,如果没有铁证证明她的罪行,会被推翻推理,白白被她脱罪。”
方府,方蕙儿正在厨房忙碌,她十分善于烹饪,药物与食物的香气融合交错,彰显美食的滋味,绝不让药味喧宾夺主。
方济世交代了药房的药婆几句话,便有人通传荀侯与夫人来访。
“迎客。”
方济世前去迎客,简单的照面之后,方济世明白律令非的来意,便让家丁带她去药房。
而荀长颢和方济世两个男人则闲坐下来谈天说地。
“夫人这为案子奔波的拼命劲儿可不比你逊色分毫。”方济世感慨道。
“我自愧不如。”荀长颢更是谦逊。
“实在不曾想到,夫人的性情喜好竟是这般与众不同,原以为老太君为长颢寻觅的会是一个更加温柔体贴,娴静居家的女子,可夫人的性子却……”方济世甚至无以形容。
“实在让你见笑了,我也慢慢才知道,她是如此一位不寻常的女子。”荀长颢言语之中全无厌嫌之意。
“可是如侯府般高门大户,长颢你竟能允许夫人抛头露面,出入市井,烟花之地,甚至接触命案着实令人意外。”
“侯府虽居高位,可说到底我也是个查案的。”荀长颢淡然处之。
“那倒是夫唱妇随,合作无间。”
方济世这句“夫唱妇随”倒是刺中了荀长颢的心,他自认为与律令非之间配不上这句话,明明二人只是两不相干而已。
“何来夫唱妇随,我们之间的关系,甚至完全不像一对正常的夫妇。”荀长颢不经意流露苦涩的感慨。
“此话何意?”方济世并非毫无察觉。
荀长颢对方济世坦诚相告,他与律令非之间自成婚以来,到她经历生死活下来乃至当下,从未有过夫妻之实。甚至,律令非决意与自己在感情之事上两不相干。
“即便我也曾想与她如正常夫妻一般和睦相处,可是她却明确拒绝了我。”荀长颢不自觉失落。
“可是因为长颢你心里仍然牵挂郡主?”方济世的话一语中的,就算是律令非拒绝荀长颢的,原因也出在荀长颢的念及旧情。
“姝儿已经不在。”荀长颢每每道此伤情,也印证了方济世的猜想。
“虽然我与夫人只有几面之缘,可我能看出她是个个性极为刚烈的女子。世上普遍出嫁的女子,眼里都只有他们的丈夫,可夫人不然,她的眼睛让人捉摸不透。或许如她一般的要强女子,无法接受一个全心为其他女子保守的男子吧?” 卿本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