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惹火在先,顾霆琛终究没有要我,他抬手揉了揉我的脸颊,声线暗沉道:“不乖。”
我咧嘴笑,他抱着我下了厨房道:“我倒想天天要你,但你做了手术才两个月,我怕你身体吃不消,要是放在以前我不会放过你的。”
顾霆琛担忧我的身体,我想起最近他似乎很克制自己。
他这样让我心里挺感动的,但也为自己的病情焦心,我离开厨房回到房间喝了抗癌药。
希望病情往好的方向转吧。
别太苛刻我了。
喝完药后我想起小五的事,助理在时家多年,他如果调查这事肯定会翻出蛛丝马迹。
我取出手机给他发了消息。
“明天上班帮我调查一下小五当年离开的事,然后再帮我查一下小五现在的行踪。”
我发完短信放下手机下楼,顾霆琛已经做好了牛排,我过去坐在餐桌边看见盘子边上还有几片玫瑰花,我惊喜的问:“哪儿来的?”
玫瑰花的花瓣特别小,像是花骨朵刚含苞待放就被硬摘下来似的。
顾霆琛把牛排切成小块递给我解释道:“我刚去后院摘的,还没有开花呢,我瞧着挺漂亮的就给你摘回来了。”
我忍不住笑问:“都还没开花怎么能瞧出它漂亮?看不出来你还辣手摧花啊?”
见我打趣他,顾霆琛拧着眉吩咐道:“赶紧吃饭,你来回折腾了一天待会早点休息。”
我听话的低下头吃饭,顾霆琛抱着笔记本又开始忙公务,我吃完饭过去坐在他的身边问:“公司的事很多吗?都招落落回国了。”
顾霆琛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背部松懈依靠着沙发上解释说:“顾家最近几年的发展很快,规模小的时候我还能游刃有余,但现在的杂事越来越多我不能事事监管,而身边又没有值得信任的人,落落回国帮我是最好的选择。”
顾家本就是一个创业公司,从一个小小的科技公司走到行业翘楚肯定历经了千辛万苦,他的确该培养一个信赖的人。
而郁落落的确是最佳选择。
因为她是顾家人又不是顾家人。
她占着顾家的身份,但继承不了顾家的股份,她对顾霆琛来说是一个没有威胁的存在。
我想起顾澜之对郁落落的绝情,她这次应该会收一段时间的心回顾家专心工作。
就在我沉思中,顾霆琛用手臂圈住我的脖子将我带进他的怀里说道:“我掌管时家的那段时间发现时家的大小事基本上是姜忱在处理,你对他很信任吗?”
“怎么突然这样问?”
顾霆琛手指缠绕着我的耳发道:“就好奇问问。”
我把身体软在他怀里解释说:“姜忱是我接手时家后我自己招的助理,那时候他虽然只有两三年的工作经验,但我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与我一样的东西,所以破格的录用了他。”
我和姜忱共事九年,他最了解我的性格,与我也磨合,况且把时家的事处理的井井有条,而且这九年他在商界也闯出不小的名气。
他是我的助理,姜忱。
他更是各大公司想挖的管理层人员。
顾霆琛评价道:“他是遇到了伯乐。”
我笑说:“他值得肯定和信任。”
“值得肯定和信任?”顾霆琛话锋一转冷漠的说道:“在我接手时家的那几个月,我发现时家的资金有外流的情况,我这样说并不是让你怀疑什么,但有个防范之心终归没错。”
资金外流,这事可大可小。
我抿唇沉思,道:“我会注意的。”
“嗯,早点休息。”
顾霆琛下着逐客令。
我抬眼问:“那你呢?”
“我还有工作的事没处理。”
我怕耽搁他所以赶紧起身回到楼上,躺在床上一直失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凌晨三点钟的时候顾霆琛才回房间。
他看见我睁着眼望着天花板,疑惑的问:“刚醒还是没睡?”
我摇摇头委屈的说:“失眠。”
顾霆琛脱下衬衣露出麦色结实的胸膛,他过来将我搂在怀里问:“经常失眠?”
“嗯,最近这段时间都失眠。”
闻言顾霆琛不知道在沉思什么,他揉了揉我的脑袋,嗓音温柔道:“睡吧,我在这里。”
我尝试性的闭上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边有他的气息,没过多久我就睡着了。
我醒的时候顾霆琛没在房间里,但床边留了纸条,“记得吃药。”
我起床洗漱,吃了药化了妆又换了一条颜色鲜艳的春裙开着车去了公司。
刚到公司就遇到下电梯的助理。
他看见我时赶紧过来喊道:“时总。”
我好奇问他,“要去哪儿?”
“与陈家有几个合作要商议。”
陈楚去世之前时家的确与陈家签订了几个合同,还都是时家重量级的。
陈楚去世以后我就没过问过这事,想了想我说:“撤销。”
撤销和陈家的合作。
哪怕赔违约金都无所谓。
助理犹豫的说:“时总,我原本想过问你这件事的,但季小姐想亲手做这几个合同!”
我皱着眉问道:“季暖要亲自和陈家打交道?陈家现在是谁在当家?”
“现在仍旧是陈董事长当家,但陈家知道陈深的权势,他们都想依附他,不过陈深发出话说这次回梧城只是为了探亲,不与任何人做生意,算是表明不要陈家。”
我好奇问:“陈深探谁的亲?”
陈深九岁脱离陈家后就一直在福利院生活,按理说他和陈家一定是有隔阂或者仇恨的,但如他所说这次回梧城只是为了探亲。
那么那个亲人指的是谁?
助理摇头道:“我也不知情。”
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陈深的心底藏着一个小女孩,就像我当年藏着一个顾澜之那般,我们镇定从容的表面下都有一颗兵荒马乱的心。
而他这次回归不过为的是守她一生,哪怕那个女孩永远都不知晓他的存在也甘之如饴。
而那个小女孩,我恰好认识。 最难不过说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