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的房门是木质的,我到了门前伸手推了一把,发现门自里而外被闩着,因此我探出灵气,轻轻的将其抬起,之后伸臂推开木门。
木质的房门一推之下发出“吱吱”的木头与木头的摩擦声。
我刚迈出第一步,屋中传来声音。
“老头子,门你没闩?”
“胡说,上炕之前我闩了的啊!”
“那你听。门咋开了??”
“我去看看。。”
说完,听到一人穿衣下炕走动的声音,心中略作思考,我抬脚后退一步,站到了房门外,因为这时已经是晚间,若莽撞的闯入,可能是吓到这两位老人。
片刻之后屋内拐角处出现一个人影,正是白天在厨房做饭的老人。
“你!你是??”老人看到房门打开,门口站着一个陌生人,面露惊慌,十分警惕的问到。
“无量天尊,贫道乃是西山紫阳观的道人。”我稽首以后,缓缓开口,尽量将语气放的和善一些,以免被眼前的老人当成坏人。
“啥??道人??”老人听我讲完,脸上疑惑之色不减,再度问到,显然是有些不相信。
“不错,贫道乃是紫阳观的道人。”我颔首微笑点头,再度答到。
紫阳观在这秦岭山脉之中名声还是有些的,当初我阳魂受挫之时,到此寻助,这山中村庄几乎都知道西山之中有个紫阳观,不接受香火,道士十分的厉害,因此我没有隐瞒,自报家门,希望这老人不要以为我是坏人。
“原来是道长,这么晚了,您到老汉家里是??”这老人显然知道紫阳观,面上警惕之色减了一些。
“可否进去说话??”我说话之时往身后新房之处摆了摆头,老人应该是明白了什么。
“对对对,人老了,糊涂了,道长不嫌弃,里面请吧。”老人抬手邀我进屋,我未做推辞,迈步而入。
休息的地方亮着灯,拐过一堵墙,眼前一席炕,炕上白天那老妇坐着,怀中抱着孩子,正在哄孩子睡觉,炕前有两把椅子以及茶几,我走到那处,自己做了下来。
老妇见深夜之中家中突然造访一陌生人,同样满脸的疑惑和畏惧之色。
“来,道长,喝点水。”老汉进屋之后为我倒了杯茶水,递了过来。
“老头子,这人是谁啊??”我接过水,放到了茶几上,这时那炕上的老妇赶忙将那老人喊道了炕边,低声问到。
“他说他是紫阳观的道长,我看也不像是坏人,就给请进来了……”
“万一是坏人可咋办??这不是……”
“不会,我们家也不是有钱人,你就放心吧……”
老人说完,微笑着坐到了我身旁另一侧的木椅上。
“道长,老汉我嘴笨,不会说话,问您一句,您今晚到老汉家里,是有什么事情吗??”老汉坐下以后,开口问到,态度十分的谦卑,看的出是位老实巴交的庄稼人。
“不瞒两位,深夜前来,乃是所为二位死去的儿子。”我正色开口。
此话一出,两位老人尽皆面露震惊之色。
“什么??为我儿子??”身旁的老人震惊过后,眼中闪过一丝悲怆。
“没错,为你儿子的事情而来。”我冲其点了点头,
老人面露悲伤,而那老妇已然眼中有泪滴溢出,这件事情对于两位老人来说乃是不愿提及的伤心事。
……
“唉,道长啊,我那儿子前段时间,已经……已经走了!您来晚了!!”老汉长叹一口气之后,有些难过的说到。
“不瞒两位,二位的儿子,死因有疑,想必两位也知道些什么,贫道师父有感,不忍看二位后人死的冤枉,因此让我下山来,为二位及后人讨回一个公道!”我说完以后看了一眼那老人,老人听完我的话,已然是满脸的震惊之色,片刻之后,眼中不禁燃起了一丝期盼之色。
“道长,您……您是我老张家的贵人呐!!”老人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顺势就要跪下来,我心中一惊,连忙起身伸手拦住了他。
“善人不必这样,快快起来,快快起来,你这不是折煞贫道吗!”
“道长,您是仙人下凡,您是我老张家的贵人呐!老汉我求您,为我那苦命的儿子,讨回个公道啊!”说着之时便已经是声泪俱下,老泪纵横,那炕上的老妇也作势想下来求我,我一时竟感觉有些不知所措,站在原地苦劝二人不必如此。
半天后,二人算是情绪缓过来了,那老妇在一旁不住的抽泣,刚才发生的一切惊醒了在怀里的孩童,小孩子在睡梦之中受惊,一时哭的止不住,那老人也是在一旁不住的叹气。
片刻之后,等二人恢复过来,那老妇将哭闹的孩子哄着睡着之后,我出言询问到。
“贫道的师父乃是修道有成的真人,前几日有感,遥知你家中后人身死有疑,恐怕是有冤屈在身,因此我今夜前来,就是要了解这其中的原委,帮善人儿子讨回个公道。”我并未将尸体之事告知他们二位,有些事情能瞒过去就瞒过去,知道了反而没好处,恐怕还会让二位老人心中不安。
两位老人听我所言,叹了一口气,那炕上的老妇嘴快,想率先开口,被老人摆了摆手,拦住了,随后老汉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将之前发生的都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将其死去儿子娶妻以后发生的一切都一滴不漏的说了出来。
……
老人逐字逐句的讲着,我静静的听着,老人讲到伤心处不禁老泪纵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估计一生之中也没几次这样的流泪过,看得我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山民淳朴,说话很直接,也听的明白,而在说话之时,可能二位老人并未听到什么,而我却听的清楚,这老屋对面的新房之中那对男女浪荡之音只重不减。
一边听着老人声泪俱下的叙述,一边走听见那女人让人浑身不自在的呻吟之声,心中的怄怒气一点点的积攒到了极限……
不久,老人讲述完了,我怒气冲天,拍案而起…… 道门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