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我看不清对面之人的面容,但光看身材,我一眼就能认出来,这真的是苏幽!
我大喜过望,爬起来就想拉亮电灯。但才刚有动作,苏幽就动了。她就如一条柔软的美女蛇,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灵活动作,一把缠住了我,直接把我压到了床上。
“你是林涛……我的夫君?”
苏幽的声音有些茫然,很像是电视剧中那种失去记忆的女主角,再次见到爱人之后的陌生感。不过苏幽毕竟不是爱情剧女主,虽然神魂受损,但根本就不用我提醒,直接就认出了我。
“是我,苏幽,你终于醒了,我都快担心死了,你现在……还好吧?”
我被苏幽压在身下,只觉得她的手劲大的出奇,本来都快愈合的伤口都隐隐想要撕裂,我不知道苏幽突然出现想要干嘛,但从她的动作中,我也瞧出了些意味。
该不会,又要问我要什么阳气了吧……
果然被我猜中了,苏幽根本就不搭理我的关心,粗暴地开始撕我身上的背心,甚至连医生帮我包扎的绷带,她都扯断了好几根。我顿时招架不住,连忙开始自己动手。
“等下,我自己来……都撕了我就没衣服穿 了……老天,你好歹给我留一件……”我欲哭无泪。真是的,我脑残啥呢担心旅馆不干净,居然穿着衣服睡?不然也不会连一件衣服 都保不住了。
“是夫君,那就是可以吸取阳气的,这样真好,我喜欢!”苏幽突然趴到了我身上,一张脸离我极近。这么近的距离,我已经能清晰的看到苏幽的面容了。她脸上闪着妖异的光泽,表情再没了一直以来的冰冷高傲,充满了无以仑比的诱惑与妖艳。只一眼我就招架不住。
现在的苏幽,好陌生!
从我回家见她起,苏幽就一直保持着一种非常超然的态度,万物不挂,一心渡劫。她冷静,有礼,一直保持着近乎神灵一般的仪态。我虽然口口声声的叫她媳妇,但其实心里对她畏惧的很,基本是她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完全都不敢反抗。
但我却忽视了,苏幽的本性之中,却还是有另一面存在的!在地宫之中,苏幽的表现是好奇,直接,冲动,残忍,她当时对我的要求就要我助她渡劫,若敢说半个不字,当场捏死勿论!
一方面,她有着神灵该有的圣洁,威势,冷静,超凡。另一方面,她还拥有着作为一个大妖原始凶残的本能,对欲望不加掩饰的渴望。前一个苏幽固然很好,但要我来选,反倒是后一个苏幽更符合我的口味。
毕竟供尊大神在家里,哪有在闺房情宜来得自在?
我嘿嘿一笑,也不再多想,熟练之极的恩恩爱爱,难舍难分了。
一番风云,我大脑足足放空了差不多有三分钟,才回过了神来,好奇地问身边的苏幽:“媳妇啊,你这次渡劫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听高人说,你伤了神魂了,说是很不好治。”
苏幽现在的表情很是奇怪,她听了我的话,一脸的茫然:“什么渡劫?什么神魂?你在说什么?”
她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我愣了一下马上就意识过来,苏幽神魂伤得居然这么重?连自己渡劫与否都不记了么?不要这么狗血吧,肥皂剧失忆剧情?
我也吃不准了,小心翼翼地问:“那……你还记得以前的事么?比如说,你的身份,咱们的关系等等 ?”
苏幽的眉毛挑了挑,渡过天劫之后,她身上的神章金光尽数洗去,早就没了圣洁冰冷之意,反倒是充满了无以伦比的诱惑力。仅仅是上挑眉毛这个细微的动作,就充满了万千的风情。我看得口舌发干。
“你是林涛,我当然认得你,你是我的夫君,而我,是幽冥巴蛇,我是……我是……”苏幽怔了一下,面上挣扎与痛苦之色一闪而过,马上又换上了一副妖媚轻笑:“我好像,也是个了不得的大妖怪呢,不过谈这些干嘛?正所谓春宵苦短,你我说这些废话作甚?还是及早行乐为好!”
明明是同一样的话,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任何区别,但渡劫前的苏幽,跟现在的苏幽,说出来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她现在的话中仿佛拥有着莫大的魔力,我本来还想跟她说一下彼岸花的事,但被她话语一撩,魂都飞了,完全都忘了自己在干什么。
所谓蛇性本淫!直到现在,我才真正知道这句话到底是什么含义。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都没有停歇,甚至于连门口都有人轻轻敲门叫我们注意点。但苏幽只是冷冷地回瞪一眼,门口就再没了声息。
我有心想劝说苏幽手下留情,但这会连下巴壳都软了,哪说的出话来?一番征战,也不知道有多久,我精疲力尽沉沉睡去,甚至苏幽连着摇我,我都再没半点反应。
……
“林涛,赶紧走赶紧走,瞧你昨天干的好事!”门口孙老头那熟悉的嗓门亮了起来。我迷迷糊糊爬起来,还没坐起来就觉得腰背一酸,差点栽到床上。空荡荡的房间没有一个人影,苏幽并不在这里。
去哪了?
我又恍惚了一会,等眼睛渐渐能彻底睁开了,这才注意到,我的枕头边上盘卧着一条小蛇,此时睡得正香,不知什么时候,苏幽又化成了青蛇真身,躲一边睡觉去了。
到底什么情况?是不是……苏幽神魂受损,无法支撑她长久地化为人类,才只能在晚上短暂地出现几小时?这下可麻烦了。处在小蛇状态中的苏幽根本就没神智可言,也无法交流,还要时不时担心她会发脾气暴走,哪有昨天那位善解人衣的苏幽来得亲近?
外面孙老头叫我了一声就没了动静,我拉开了房门,才注意到这会天还都没亮。虽说藏边的太阳要比我们那里晚升起两个小时,可孙老头醒得也太早了吧?!
走廊上躺着一个人,孙老头正蹲在一边起劲地忙活,我看了一眼,发现那人穿的是服务员的制服。想到晚上有人敲我房门的事,心中顿时惭愧:合着我跟苏幽闹得太火,连服务员都听不下去了,本想让我们小声点,却触了苏幽的霉头,给施了定身法扔这一夜。
这货人缘可真够差的,大活人一夜没出现,居然也没人过来找他。万幸当时苏幽没想着要杀人,这货身上的定身法已经解了,这会躺着不起来,纯粹是睡着了。
孙老头检查了一下,发现他并无大碍,就站起来,压低声音问我:“林涛,怎么回事,是不是你那位……出手了?!”
我回头瞧了瞧,苏幽睡得正死,一点都没有醒来的意思,也压低声音说:“呃……昨天晚上苏幽突然恢复了人形,我们就聊了点事,结果这货过来敲门说吵到人了,苏幽就顺手赏了他一记,就变这样了。”
“苏幽恢复成人形了?这下就好,这下就好!这样咱们也不用辛苦坐飞机回去了,叫你媳妇架风送咱们回去罢!”
我不得不打断孙老头的话,给他沷了一盆冷水:“别急,我还没说完呢,也就晚上那一会她变成了人形,至于现在,她又变成小蛇了……”
孙老头闻言,下意识又退了一步。昨天小青蛇苏幽乱发脾气,给他的印象可极为深刻。老头要不是因为昨天找了俩肉垫,早就跑医院去瞧骨折了。
“你们俩个……到底什么情况?算了别在这说了,赶紧退房走人,不然那个叨唠的洋鬼子又来折腾人了!”孙老头哼哼一声,身上早就收拾整齐,明显要准备提前跑路。
“那也可以,不过赶紧给我找个衣服啊,不然我得光屁股了!”
孙老头撇撇嘴,下去了。过了一会,当真给我找了一套衣服过来。
我也没什么家什,甚至我比孙老头还穷,从内地到藏边,什么准备都没有,我钻到屋子里找到了手机,把装龙丹的小瓶子拿好,又从床上把小青蛇苏幽拎了起来——后者用细细的小鼻头轻轻触了触我掌心,极为熟练地又爬到了我胸口,缩在那里不动了。
退了房子,天色也才不过刚蒙蒙亮,才八点出头。我跟孙老头各要了一份极具异域特色的早餐,坐在路边填起了肚子。我胸口酥酥痒痒的感觉传来,小青蛇居然醒了过来,这会顺着我脖子流走出来,挂到了我耳朵上。
嘶嘶的红信碰在我耳垂上,凉凉的,挺舒服。
从小青蛇苏幽爬出来,孙老头喝酥油茶的动作就停了下来。他现在对于苏幽可是紧张万分,两眼紧盯着小青蛇,生怕对方又一个不高兴,把他吹飞出去。
“林涛,你这条蛇……咳,不是,你媳妇身上的光泽好像比昨天还要明亮几分,这是神魂外显之兆……你给她用了什么灵丹妙药,难道是我给你的那些龙丹?”
虽然孙老头这话说的很不对味,但苏幽可真没吃过龙丹——我曾经试着给小青蛇喂过龙丹,结果只是碰了碰,一尾巴甩开,理都不理。还害得我爬地上找药丸找了老半天。
如果不是龙丹的话,只能是……
莫非房中之乐除了能给女人美容养颜,还带稳固神魂的?看来以后得找机会多来几发了。
就是这么一直下去,我的身体吃不消,我今天走路腿都是软的!
我看到小青蛇的注意力一直在桌上的茶碗,就顺势端了起来:“苏幽啊,你想尝尝这玩意啥味道?说实话挺怪的,说不上难喝,也说不上好喝……”
我正碎碎念,就看到小青蛇闪电般一伸头,接着,我手中就变成了一个空碗。
那么大一碗油茶,足够小青蛇在里面游泳了,她怎么就一口吞光了?而且肚子也不见半点隆起?
之前她吃甲马金符也是一样,也是比自己身体都大十几倍的东西,一口就吞下去,还真不愧是蛇吞鲸!
但马上,连一秒都不到,小青蛇就张开嘴巴哗地喷出了一道水箭,把整个桌面都打湿了。吐了油茶,小青蛇苏幽再也不肯出来透风了,身子一缩,又钻到我怀里睡起了大觉。
孙老头从一开始就躲到了一边,并没有被油茶喷一身。他跟老板结了账,才若有所思地走过来对我说:“苏幽的表现,应该是饿了——我说的不是字面的饿,她应该是要补充灵力能量了,咱们还是赶紧出发吧,回了洛阳,我再想想怎么给她设计粮食!”
再接下来,就没我什么事了。孙老头忙前忙后,很快就买到了去拉萨的飞机票。只是等我们检查入场时,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味。
这机场穿军装的人,也太多了点吧?
我的形貌肯定早就传出去了,也是我们溜得及时,还没被注意到,但这么多军人,万一有个看到我对上号的,拦下了怎么办?
难不成还得大闹一顿?只怕这样国内都待不下去了!
我垂着头,根本不敢抬起来,随着稀稀拉拉的人流走到了登机处,但走着走着,我就迈不动腿了。
伊尔76!这他喵的是军机!孙老头买个飞机票,居然跑人家地盘去了!?
我扭头就想走,但背后一个破锣一样的大嗓门已经响了起来:“哎哎,那边那位小同志,飞机快要起飞了,别乱跑,快回来!” 养个蛇妖做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