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成主动向我道歉,我也就绷不住脸了。而且他虽然年龄不大,做事可比我油滑多了。三言两语下来,很快就又调节了气氛,桌前几人的情绪慢慢缓和多了。
我们又喝了一件啤酒,齐成就转过了头问我:“那个林涛啊,我一直有个问题实在忍不住了,你是怎么知道田晓蕾死后被埋在树底下的?要不是我调查了你的档案,去年这时候你还在上学。我还以为你是共犯呢!”
他这会已经完全放下了情绪,说话之间面带笑容,丝毫看不出刚才还跟我剑拔弩张。
我放下杯子,想了一会,问道:“我还是那句话,你们信不信有鬼?”
几个警察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一番,摇摇头道:“说实话,不信。”
倒是齐成在旁边一脸的若有所思,说道:“这话要上让法医科的同事听了,说不定你们还有共同语言。他们天天跟死人打交道,还真遇到过几桩怪事儿。”
“不过你要说有鬼,我活这么大还真没见过。如果真的有鬼,我们经常侦办各种杀人案件,怎么一次也没见过?”
“这个嘛……坦白说,我以前也不信有鬼,还是前些天经历了一件事情,才深信不疑的。而且你们可能不相信,我还学了点捉鬼的本事……”
其实我也觉得挺奇怪。因为孙老头以前跟我提过。现在城市发展迅速,人口密度大增,那么旺盛的阳气汇集在一起,撞鬼的机率比以前不知少了多少倍。他退休了二十几年,在本地都没听过几件闹鬼撞邪的事,能化为厉鬼害人的,满打满算也就那一个。也就是这老头喜欢全国各地到处跑,才积攒了一身的除魔本事。
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这几天来,本地灵异事件的发生率猛增,光我遇到的就不下四五起。好像是把以前积攒的东西一次性全爆发了出来。
等下,一次性爆发了出来?
我突然想到了那个神秘可怖的地下世界。貌似也就是我们去了一次那里后,本地的各种破事儿才突然变多。难不成是我们在下面不小心遇到了什么,或者是放出了什么东西出来?
季冲是个孤家寡人,他虽然是那种动动指头都能把我捏扁的狠角色,但分身乏术,而且我这几天遇到的各类事件虽然也都是件件棘手,但并不是季冲那个糊涂蛋能搞出来的事情,要真说有什么元凶的话,那就是地下世界那些鬼仆大军了。
不过就我遇到的几个厉鬼妖怪来看,并不是地下的那些骨头棒子。不过也说不准,焉知这帮玩意上来之后会不会转换了形态,继续跑到各地去害人?
现在姚晶又不在这里,我也不会分辨。如果真是那些骨头棒子搞事还好,姚晶有能力控制它们。但如果不是它们搞事,那事情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季冲当时清醒的时候,曾经警告我让我离开地下世界,而且还告诉我们说那里非常不安全。如果我放个脑洞自由发挥,地下世界说不定又像那个镇魔殿一样,是镇压妖魔的地方,季冲是其中的狱卒。现在季冲脑子犯混跑了,是不是地下的那些妖魔鬼怪都跑掉了呢?
你还别说,这个脑洞说不定还是真的。因为我想起来老树妖说的,他几天前还是个浑浑噩噩没开灵智的大树,也就是这几天突然开了心窍。甚至于田晓蕾,也是同一时间化成了厉鬼,才会被老树妖顺手镇压,所以这家属院才没怎么死人。
之我还以为是它们莫名其妙得了机缘,现在想想,会不会是哪个妖魔的顺手为之呢?
想到这里,我又记起了之前打电话,姚晶说过两天来找我,这都三四天了,她还是没见踪影,也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放我的鸽子。我还想着等她来了,好好问问她我身上绿气的事情,顺便再向她请教一下,为什么本地会发生这么多怪事。
这些事不过只在我脑子里转了转,并没有当面说出来。倒是齐成嗤笑了一声,对于我的说法有些不以为然:“捉鬼的本事?就像香港电影里施符作法的道士一样吗?”
“呃,差不多吧,不过我并不会画符,我们捉鬼用的是别的办法……”
齐成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好一会才说:“那么有请这位林道长,给我们展示一下道家真言法术!”
其它的警察也纷纷起哄,要求我露一手看看。
“这……”我满脸的为难。这东西该怎么展示?这又不是电影里的特效,声光效果拔群,好多符咒生效的情况也跟用白磷作假差不多。倒是有些借助地形风水的道术声势华丽浩大,但这一时半会的,我去哪寻找这类地方?
而且再说了,我现在真炁还被封禁着呢,就是有灵符在手,也没法驱动。唯一能用的是巫术,只不过孙老头已经再三警告我不准使用巫术,而且这玩意对人的神智影响太大,我自己也不想使用。
就更不说巫术还有个机率问题,前几天我是运气好到天边了,没被反噬,万一反噬了,可不是吐口血那么简单了。孙老头那张从六十岁一口气苍老到八十岁的面孔,就是最好的证明。
见我满脸为难,齐成哈哈一笑,才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在吹牛!还捉鬼呢,电影看多了吧!你要说算命啊,风水啊,我还信点,你说什么捉鬼,这都什么年代了,道士佛爷们一个个都开始做生意了,还法术呢!你老实告诉我,你非要我们填坑,到底是搞什么名堂?”
“什么名堂都没搞,那下面真的有厉鬼!”我苦笑了一声:“对了,你们认不认得市局的王源副队长?”
齐成点了点头:“当然认得,都是一个系统的同事,怎么会不认识?”
“那你总知道他前段时间突然昏迷的事吧?”
“倒是听过,不过说是因为工作过度劳累伤了身体,局里还号召大家向他学习呢!”
我一听,就知道齐成跟王源并不熟,毕竟他俩不是一个所里的人。王源是市局的领导,好多事齐成并不清楚。
“他根本不是过劳昏迷,他是被个老怪物拘走了魂魄!还是我跟我师傅出手,才把他救活的。不信你可以向他亲自求证!” 养个蛇妖做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