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愿很简单,甚至是卑微,但目前来看却成了最奢侈。
高傲的夏岑琛怎么能同意如此荒唐的请求,黝黑的眸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洞,犀利,卷起一阵狂风,让人无所遁形。
“……你做梦。”
怒了,熊熊怒火在周围扩散,就连对面的郭娜都能感受到这股恐怖的气息。
收敛火气,黑眸一瞥,低沉的声音如寒潭底发出的低吼,“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了我们?”
刹那间,郭娜愣了片刻,转瞬即逝。
她表情冷酷,严肃可怕,“不愧是夏岑琛,居然被你看出来了。”
“低能的弱智,你以为自己是谁?”很了不起?在他眼里,就是幼儿班的水平。
“我低能,好吧,低能就低能,只要结果是我想要其他的都无所谓。”郭娜笑着摇摇头,乌黑秀发与光线融为一体,在光线很暗的地下,总感觉她才是那个最适应环境的人。
“什么意思?”
“天呀,你还真是蠢得无可救药。”郭娜一副嫌弃的模样,在她心里,凡是那个男人看上的人都一定有不凡之处,夏岑琛就更能印证这点,可白晨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值得他那般念念不忘。
她转过身,正面对着黄小文,她不解,“普通的扔进人群都挑不出来,白晨,你究竟哪好?哪里值得他们都心心念念惦记你?”
“炸弹不会引爆,她也不会杀了我们。”夏岑琛解释道。
黄小文看向他,一如平时两人分析案情时的情景,每当她不能理解或是想不通的时候,就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毋庸置疑,这种眼神让夏岑琛渐渐接受,慢慢成为习惯,直到融入生活成了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亲切,怀念,都是属于她的标志。
“郭娜费尽心思将你从高速上劫到京都,如果想要杀你,就不会故意让监控拍到她,从而留下的证据,让我这么快发现线索寻找到她的踪迹。当然,炸弹更不会爆炸,因为如果爆炸,你我都会死在废墟中。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目前我还没有想清楚。”
夏岑琛娓娓道来,就像两人平时在山顶别墅那样自在逍遥。
“其实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想到的。”郭娜也不恼怒,笑吟吟的问道。
如果没记错,就在不久之前他才告知所有人,转移到安全区域。现在又这般信誓旦旦,这样郭娜很好奇。
“从呆呆被你劫走开始,我就知道,你的目的不是伤害她,也不是用来要挟我。之所以让所有人撤离,是我不会用几百万人的生命来印证我的想法。”
不同于别的情况,几百人的性命,他赌不起。
郭娜点点头,又将全部注意力放在黄小文手中,口中还哼唱着什么,在空旷的地下,回音阴森恐怖。
“我也很好奇,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僵持几秒后,夏岑琛再次问道。
“我的目的呀,嗯,让我想想。”郭娜做出认真思考的表情,忽然歪着脑袋,“我的目的就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夏岑琛,你不用费尽心思去猜了,很快就会揭晓答案的。”少了狰狞的笑容,灿烂起来。
继续哼唱奇怪的音调,控制黄小文的手臂也松动不少。夏岑琛看在眼中,等待机会。
郭娜用余光看见,笑了笑,“我不会杀她,可从没说过不会折磨她,你说我这一枪要是打在眼睛上,手心上,貌似也很痛哦。”
“丧心病狂。”黄小文咬牙切齿的说。
她依旧不生气,“谢谢夸奖。”
周围的空气仿佛又紧张起来,弥漫着摸不到的硝烟,久而久之这种环境能轻松摧垮人的意志。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车轨运行的声音,慢慢打量这片区域,夏岑琛的心猛地一颤,下意识转身,强光刺的他睁不开眼。
不是通知了地铁站吗?怎么会还有地铁通行?
脑海中不断闪过零散画面,将他们重组在一起,似乎下一秒就能抓到很重要的一点,究竟是什么,是什么?
地铁越来越近,夏岑琛看到郭娜露出惊喜的表情,就是那种胜券在握的表情。
“精彩节目马上开始。”
瞬间,有一个想法一闪而过,对了,他明白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了。
就在地铁快要驶来的时候,郭娜突然放开黄小文,将枪口只向夏岑琛,扣动扳机只要半秒狠狠按下去他就会死在她手上。
届时,黄小文用最快的速度夺过郭娜手中的枪,‘砰’一声,响亮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回档开。
她的身体轻飘飘,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怦然到地。
鲜血顺着胸口涌动,染红了地面,长发散落,混合着嘴角与地面的血渍粘稠成一团,笑容释然,死死的盯着夏岑琛。
唇瓣一张一合,渐渐她的眸中有惊喜一闪而过。
“夏岑琛,等待你们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大吐一口鲜血后,停止呼吸。
黄小文冷着脸看着地面的尸体,没有情绪,她能感受到,郭娜死前的雀跃,那份心情比表现出来的更加强烈。
“她死了。”
“与你无关。”
霸道强势,这是夏岑琛的代名词,平安就好,没有什么比她平平安安更重要。
几乎是同时,身后传来一声怒吼,带着透顶的失望,“与她无关?怎么会与她无关?难道你要包庇凶手吗,夏岑琛。”
严肃,生冷,这个声音出自冯海波的口。
夏岑琛与黄小文转过头,只见身后几人破衣烂衫,满身泥泞的站在不远处,为首的冯海波更为糟糕,双手血肉模糊,鞋子都不晓得去了哪。
“……与她无关。”沉默片刻,夏岑琛再次说道。
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不容忽视,就好似他说的话就是圣旨,没有人可质疑一般。
冯海波表情失控,下一秒,以极快的速度冲过来,抓住他的衣领上去就是一拳,瞳孔放大,咆哮道,“与她无关?夏岑琛,我不是瞎子。” 妙探仁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