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珩瞪大了眼睛左顾右盼,目光最后落在夏岑琛身上,夏大大,您可是我最后的希望呀,翘首以盼的模样像是等待心爱君郎的妙龄少女。
可夏岑琛不吃他这套,双手插兜,表情悠然淡定,眸光一瞥轻轻点头,“刚才踹门的举动确实是他。”
啊?严珩瞬间的反应都傻了,张大嘴巴,目瞪口呆强壮男人怒气冲冲,魁梧的身子仿佛踩在地面都跟着颤抖。
他走到严珩面前,“你小子是不想活了吧。”
这个厂子是他叔叔家的产业,没有人敢给他脸色看,更别说是打扰他睡觉。
“不是,我。”严珩步步退后,眉头紧蹙,都开始结巴了,“夏岑琛你倒是说话呀,喂,还是不是兄弟,我说你……”
“……我会为你报仇的。”夏岑琛漫不经心的说道。
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严珩心里将他祖宗十八代都拜访了个遍,狠狠地等着他,只听魁梧大汉说道,“说完了吗?”
“呵呵呵,说完了,说完……”
‘砰’一拳,砂锅大的拳头结结实实落在严珩英俊的脸颊,疼的他龇牙咧嘴。
他气的牙根痒痒,虽说武力和他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但这样的屈辱也不是他堂堂总裁就忍气吞声的,二话不说,站直了身子冲过去。
倏地,一只手臂横在二人中间,夏岑琛手握证件,“恶意殴打司法人员,我有权将拘留你。”
冰凉的手铐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严丝合缝拷在男人手腕,“走吧,还要我背你?显然你的体型是不可能的,不过我可以选择另一种方式。”
他总是斤斤计较的,心眼比针尖都小,睚眦必报的个性但凡是相熟的人宁可忍受他的毒舌或是不可理喻举动也不会轻易惹恼他。
因为他从来都不晓得宽容是何物。
“司法人员?你们?”男人也傻眼了,横行霸道惯了,怎么这次就栽在别人手里了。
“当然。”他从新将双手插兜,目空一切的傲慢让人发憷,又不敢有丝毫怨言,而后他看了看严珩,“拖着吧。”
拖着吧?怎么听上去好像在光明正的大说,“报仇吧。”
哼,有仇不报非君子,严珩可没这么大的肚量,一脚提在男人的膝盖,条件反射,‘噗通’一声跪在水泥地面。
他拉着男人的领口,“腿疼吧,我帮你。”
说着,严珩就拖着他在地面摩擦,直至扔到红色跑车。
理论上来讲,他应该解气才是,可怎么就没有豁然开朗的心境,反倒心口有些赌。严珩眸光一瞥,蹙着眉梢瞄了眼副驾驶的夏岑琛。
哦,他明白这是为什么了。
始作俑者好端端的坐在这儿,凭什么?
“夏岑琛,你怎么就这么不够意思,还主动把我往外推,快点道歉。”
夏岑琛斜靠在椅背,昨晚休息不好,有点困。棱角分明的侧脸在阳光下格外耀眼,高挺的眉骨,浓密的睫毛,薄唇微微张开,“门确实是你踹的,我没有说谎,你被欺负,我也给你报了仇,严珩你在计较什么?别扭的像个女人。”
哎呦喂,瞧瞧不善言辞的夏岑琛口才怎么看也绝对是一流演讲师的水准,堵的严珩连反驳的话都找不到。
侧重点不同,夏岑琛说的没有一点错,门是他踹的,也惩罚了男人,如果在争辩,那就是女人。
他好想笑,唉,深深叹了一口气。
“唯女子、小人和夏岑琛难养也,更何况还是三者全部具备的超级变态体。”
这帽子夏岑琛可不戴,“我是不是女人呆呆知道就好,至于是不是小人,无关紧要。”
‘噗’不带他这么玩的。
一路上,红色跑车狂飙,很快到了省局。
严珩不喜欢这种严肃的地方,车都没下,双手扶着方向盘十分嫌弃的撵他们,“快点,我这还是有大事的,你耽搁了拿什么赔。”
男人被带下车,夏岑琛跟在身后看他进警局。
与往日不同,今天的省局貌似安静许多。环顾一周才发现,原来重案组所有成员都不再。
“宋队他们呢?”
女刑警正在记录一个民事案子的口供,“听说又发生了命案,而且现场还发现了有用信息,这才匆忙赶过,您找他们有事?”
命案?什么命案会出动重案组,夏岑琛心想到。不过他暂时没有这个心情和精力去了解旁的,目前最重要的就手上这条线索。
“……没事。”
没事?大神可不像是无聊的人。
“要不我让人送您去案发现场吧,毕竟您是专业的,第一案发现场对您也最有帮助。”她好心提醒,而且,整个省局都知道一个秘密,那就是夏岑琛不会开车。
“不用了,谢谢。”他礼貌回绝,淡漠的眼神高深莫测,向前走了几步后,又退回来,用不低不高的声音说了一句,“我找到爆炸案蚕丝生产厂家,可能会得到有效信息,一会儿我要亲自审讯,告诉别人,不要来打扰我。”
“恩,好的。”
小小的屋,四面墙没有一扇窗户,灯光很暗笼罩在不大的空间。条件优越的省局,唯独审讯室弄得阴气沉沉。
夏岑琛坐直身子,翘起腿,双手插兜。黝黑的目光盯着对面戴着手铐的男人,他没有太多的情绪,足足坐了有十分钟,始终没说一句话。
这种气氛下,任凭心理素质再好的人也承受不住呀。
男人先投降,“大爷,我当时真不知道你们是警察,如果我知道,就算是借我几个胆也不敢殴打警务人员呀,民不和官斗,这点道理我还是懂得。”
夏岑琛嘴角一勾,灵活的脖颈一歪,邪魅慵懒,“……你在说我欺负你?”
“不不不,当然不,我就是打个比方,打比方,您怎么可能欺负我呢。”男人赔笑,眼睛眯成一线,魁梧的身子配上这个笑容着实违和感十足,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妙探仁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