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猜猜你是在哪里放的火。”夏岑琛故作思考,站直身子,探索的试问,“河边?芦苇荡?花园?还是别人家……李成明的家。”
他的表情变化全部落入他的眼中,一点都不容错过。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金鹏宇继续否认,或许他的理念就是,只要他打死不承认警察就拿他没办法,毕竟法治社会,私行不会有。
小柯被他气得火冒三丈,坐在一旁直垂桌子,那眉头拧的,堪比麻绳。黄小文目光一瞥冷声说道,“宋队,作为一个警察,你的脾气真应该收敛些。”
他倒吸一口气,还没回应,就听黄小文继续说,“况且,你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工作,想必大神也是如此。”
颀长的手指握着一直黑色钢笔,笔记本上的字迹即使不看也能猜到是谁的杰作,毕竟具有创新精神的扭转字体只有她黄小文会。
夏岑琛这边的审讯继续进行,实际上他轻易不会被打扰。
藏蓝色的西装整齐,袖口,衣角处一点褶皱都没有,当然这些全部出自勤劳的媳妇之手。他松了松领带,情绪平缓。
“其实我挺佩服这个纵火犯,他绝对是我见过最厉害的罪犯。”
好听的声音充满向往敬仰,金宇鹏有些不可思议,反问,“你很佩服他?可他是个罪犯,坏事做尽人人诅咒的坏人,你怎么可能敬佩这样的人?”
“他很聪明,也很有能力,否则绝对没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觉相继在三个地点纵火,并没有留下任何把柄。现在整个钟云市都在因他恐慌,是他的强大让市民们惶恐不安,即使他是罪犯我也从不否认他的才华。”
黑眸凝视金宇鹏,顿了一下后继续娓娓道来,“在这个世上有许许多多的职业,只要有需求就会产生市场,例如罪犯。倘若这个世上和平,人类全都能够和平共处,那要警察做什么?军人又有何意义?如此一来会有多少人失业,国家会失去平衡。所以身为一个罪犯没有什么可耻的,他只不过是选择的职业不同罢了。”
滔滔不绝的一段话让金宇鹏的眸子都亮了,他看着夏岑琛,就像看待知己一般,想必他此刻更希望能够与他把酒言欢,促膝长谈。
画风两级分化严重,那边憧憬,这边的小柯都听傻了,直勾勾盯着夏岑琛,好像看待真正的变态,他咽了一口唾液,眨了眨眼睛,“黄助理,我没做梦是吧,真的没做梦吧。”
“没有。”
“那就是我耳朵出现幻听了,大神在阐述一番神逻辑,哎呀,太变态了。”小柯撇撇嘴,不耳直听。
黄小文不解的瞄眼身旁的男人,表情淡漠,冷艳的姿容如同冰泉中盛开的雪莲,“你没出现幻听,大神确实这样说。不过你所谓的变态我并不认可,你也没有资格这样说。”
她生气了,原因夏岑琛,貌似她也只有夏岑琛能够引起她全部情绪。
狭窄的审讯室昏暗潮湿,虽是省局,但这种地方的条件似乎永远都是最差的。至于为什么,可能是因为这种环境下能让嫌疑人更有压力吧。
金宇鹏笑容灿烂,他看上去很激动,两根手指交替打转,昂着脖颈仰视夏岑琛,“你很特别,真的很特别。”
“你也不错。”
夏岑琛回答,而后他转身重新回到座位,坐直身子表情悠然。他并不急着审讯男人,也不急着离开,双手放在桌下,神不知鬼不觉拿出手机,快速编辑一条简讯。
如同聊家常一样,他询问金宇鹏从小到的全部经历。
预调查的资料相符,不过有很多也只有当事人了解清楚。
原来金宇鹏的母亲与他父亲从小就订了亲事,两人没成年就有了夫妻之实,只不过好景不长,大多数男人还是挨不住外界利益的诱惑,男人出轨了,倒插门嫁给了另外一个有钱女人,还生了金宇鹏的哥哥,金年华。
跋山涉水,不远千里金宇鹏的终于找到了男人,此时他早已成家。多年不见,总归还是有感情,再加上女人对他一往情深,这么多年也未曾嫁人,内疚在发酵最后膨胀,两人又纠缠到一起。
纸包住火,男人的老婆知道此事后雷霆大怒,要收回男人的一切将他打回原形,男人怎么能甘心,忍气吞声多年为的就是锦衣玉食,他绝对不可能再去过原来的生活。结果如当年一样,他再次抛弃了女人还有未出世的孩子。
后来女人生下金宇鹏,没日没夜工作,累出恶疾,在他16岁的时候不幸去世。他去找父亲,也想今后有个依托。
没想到金年华的母亲整日对他非打即骂,起先还会顾及男人,后来干脆当着男人的面就下手打骂。这样的生活猪狗不如,金宇鹏一分钟也过不下去离家出走。
就在前不久他才找到金年华。
“这么多年不联系,生活也从未有交集,你怎么突然想到找他?”夏岑琛小声问道。
金宇鹏眉心微蹙,表情微微透着狰狞,他努力摇头,“有件重要的事,所以我必须找到他才能知道。”
有种预感,这有可能就是导致他心里变态走向犯罪道路的重要原因,他即刻反问,“什么事?”
“我不能说,也不会告诉你。”脸色大变,阴沉严肃,与之前所有的表情都不一样。
可他越不想说,夏岑琛越想知道。
倏地,小玖推门而入,看看金宇鹏,走向夏岑琛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些什么。
“抱歉,有个非常重要的事情,我要出去一下。” 妙探仁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