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文把衣柜里所有的衣服都抱出来堆在夏岑琛面前。
“就这些?”
“恩,就这些。”这些已经很多了,还少吗?
夏岑琛默默叹了口气,“走吧,先去局里。”
黄小文一愣,大神就是为了看她有几件衣服?居然这么无聊?
想归想,倒也没问出口。
两人到了警局,着实被浩浩荡荡的场面给惊呆了。
几乎全员都站在门口,整齐排列,全部穿着警服,罗局站在最中间,手捧一朵大红花笑嘻嘻,见夏岑琛走近,他也迎面走上去。
“夏教授就是厉害,不但破了连环杀人案,还用一天的时间把陈明的案子给破了,又顺带破了几年前的一宗隐藏命案,你真是我们局里的福星呀。”
舆论压力让他喘不过来气,上级又不断施压,愁的他喝水都咽不下去。要不是夏岑琛及时把案子给破了,估计他跳楼的心都有。
夏岑琛不喜欢这种场合,甚至是反感。罗局看不出来,小柯和他接触的多自然是清楚的。
他连忙跑过去安抚,以防止夏岑琛一开口就让罗局下不来台。
“夏教授,案子已经侦破,后续工作正在处理,还需要您给我们做个分析报告,也方便我们学习进步。”
是的,他今天来就是为了做报告,可不是为了站在这里被旁人戴高帽。
“那就开始吧。”
黑眸一瞥,迈着修长的步子径直走进警局,在一个拐弯走进会议室,罗局大人傻眼了,手里捧着的大红花还没送出来,这人走了算怎么回事。
众人面面相觑,都知道夏岑琛的性子古怪,没一个敢去拦住他。
小柯接过大红花,拉住黄小文直接塞到她怀里,“给大神的,你忙拿一下。”
黄小文眨眨眼,面色冷静,想都没想又给扔回来,“大神根本就没打算收。”
哎,这丫头就不能配合一下,这么多人看着呢。
只见罗局的脸色更不好,夏岑琛架子大也就算了,一个小助理都牛哄哄的给谁看呢?小柯尴尬,再次把大红花塞她怀里。
“黄助理,你不能让罗局下不来台。”小柯瞧瞧在她耳边说,见黄小文还在犹豫,他继续说,“就当是你们昨天吃饭把我一个人仍在车上的补偿。”
哦哦哦,那好吧,这个条件还是可以接受的。
她抱住大红花小跑几步跟上夏岑琛的步伐,小柯的心终于回到肚子里,重案组全体成员也快速跟去。
哗啦啦一大片人,就剩下小柯和罗局。
罗局的脸色还是不好,涨红了脸如猪肝,小柯很想笑,强忍着憋住。
“罗局,夏教授有实力,人也不错,就是性格有点怪,您别介意哈。”他帮夏岑琛说话,也是再给罗局找个台阶下。
罗局冷哼一声,瞪了一眼夏岑琛离开的方向,“哼,要不是他真有点本事,你以为我会让他留在警局,还做特聘顾问?”
“是是是,罗局都是为了留住人才,我们都明白。”
“恩,明白就好。对了,这次你没听从上级命令就私自带着夏岑琛去冷库验尸,又去了被害人的家,介于案子成功告破,所以处罚暂时先留着,如果再有下次,两罪并罚,听见没。”
罗局挺着圆滚滚的大肚子,一脸傲娇。
小柯心中鄙夷,脸上却不能有所懈怠。
“谢谢罗局。”警服穿在身上还真是精神不少,周围人都没了,夏岑琛最讨厌别人不准时,他又说,“罗局,夏教授做报告,要不你也和我过去一起听听?”
他可不想去,立即说,“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暂时就不过去了,你去好好学习就行。”
小柯终于逃离魔抓,拔腿就跑。
他们也都刚到,有几个还没有找好位置,黄小文前脚踏进,小柯后脚就赶了过来。
“还没开始吧。”
他坐到黄小文身边,小声问道。
“还没开始。”
夏岑琛把整个案子的线索,特点都一一列举,以及被害人们和凶手们的关系。
很快,白板上就密密麻麻布满了红黑相间的字。
他转过身,一眼就看见了黄小文怀中抱着的大红花,这么一大朵,还真是够吸引眼球。
“抱着它觉得很好看吗?”
黄小文指指自己,是在和她说话?夏岑琛双手插兜,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哦,看来确实在和她说话。
“宋队说,要给罗局面子,让我抱着大红花。况且,他说就当是昨天我们把他仍在车上的补偿,我就同意了。”
听她这么说,小柯气的干瞪眼。大姐,能不能不说了,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
只见重案组其他成员都好奇的要命,满满的八卦脸呀,小柯这个后悔,怎么就认识这么个小白痴。
他眼疾手快抓过大红花就扔到后排座位,“大神,开始吧。”
开始吧,开始吧,再不开始就快被些人盯出窟窿了。
他清清嗓子,不再看两人。双手插兜,站到最中间的位置。
“主犯的分析我已经说过,而且已经落网。犯罪嫌疑人杨某,性别女,年龄35,离异,有一子,5年前离婚,原因是丈夫婚内出轨。她在一家超市做运货工作,身高一米六七,体重68千克,相貌平平,性格偏于内向。十二岁的时候父母离异,原因,父亲婚内出轨,跟着母亲长大。后来母亲带着她改嫁,并且多次遭受过继父的性侵,这些都与我的侧写吻合。
接下来我就要分析我们的从犯们,首先,被害人身上发现多出勒痕,并且男性器官被切除,但这些都不足以致命,真正导致被害人致死的是胸口的一刀。法医确认被害人致命伤口横切面的组织方向全部都是倾斜向上的刀口,所以这个人的身高一定很矮,不到一米。
而黄助理在被害人白丰的案发现场感应带他死前惊恐的说过一句话,他说‘我说他错了,后悔了’,而我们的被害人会认错,只能说明现场一定有他认识的人,可能是仇家,可能是情人,也可能是亲人,无论在场的另一个凶手是谁,都能证明一点,被害人做过对不起凶手的事情,他在恳求原谅,很显然没有奏效。”
从犯都已经落网,这个毋庸置疑,但他们还是有疑问,“夏教授,为什么您就能确定被害人是个孩子,就不能是侏儒或者是正常的成年人坐在椅子上呢?”
果然是一个团队的人呀,就连问题都是如出一辙。
夏岑琛对他们的智商堪忧,相比较,他真心觉得宋珂十分有潜力。
他走下台,盯着提问的重案组队员,“在这场屠杀中,我们的凶手扮演着一个争正义的审判者,这是一种角色扮演的杀戮,她把所有的痛苦都归咎于她的父亲,少年时期。而她不会亲自动手,因为这个被害人最对不起的就是他们的子女,所以,她要教他们如何惩罚他们犯了错误的父亲。
这是犯罪心理学的一种分析,像她这样有组织有预谋的犯罪,一定是为了完成某种臆想,所以从被害人的选择上能够分析出来。
换个角度分析,如果凶手是侏儒,在你们走访被害人的周边关系中是否能找到吻合的人?我想答案一定是NO,再如果说凶手是坐在椅子上的成年人,你们认为这个可能性有多大?凶手想要杀被害人,心中一定是充满了恨意,又怎么会以这种姿势去仰望被害人?这完全不符合逻辑。所以,凶手是个孩子,认识熟悉且又最对不起的人就只有他们的子女。”
案子真破,所有的真相浮出水面,他们依旧觉得夏岑琛的分析十分精彩。以前只在各大媒体上或者别人口中说过夏岑琛多么多么厉害,这次他们终于能够明白那些人当时内心的震撼。
猴子率先站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抬手搔头,咧嘴嘻嘻笑道,“夏教授,您别生气。之前我们还质疑过您的判断可能有错,以至于让我们重案组遭到批评还处在舆论中,心里有点怨气,对您的态度很不好,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们。”
刑警们都是大大咧咧的,有啥说啥,也不藏着掖着,他们之前有错,就要敢于承认。
有人领头,哗啦啦又站起好几个。
“夏教授,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以后我们一定为您和宋队马首是瞻。”
夏岑琛并没有太多的反应,生气?并没有。没有人会对另一个不熟悉的人深信不疑,有质疑很正常,为什么要道歉,夏岑琛真心不清楚。
实则黄小文也不明所以,他们究竟做错了什么,还要对大神道歉?
“我还有事要忙,电话联系。”他双手插兜,面对热情,他只会表情的更加冷淡。
宋珂点点头,“行,夏教授,您先去忙。”
他们不知道夏岑琛的性格,还以为他是不肯原谅自己,扯着脖子喊,“夏教授,您还是不肯原谅我们是不是?哎,您别走呀。还有问题没请教呢。”
只见人已经走远,连影子都瞧不见。
小柯无语,一屁股坐在大红花上,“行了行了,他才没有功夫和你们生气。” 妙探仁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