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上有老下有小中间有相好
白浅凝用余光瞥了一眼窗外,才站起身从袖袋里取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贺双根道:“这样吧,我也不让你白损失,这一百两银子你拿着,有了银子,要什么媳妇没有?只要你答应往后不再纠缠秀梅,等她做了我表嫂,我还可以给你指一个挣钱的营生,每月总不会少于十两,怎么样?你如果应下了,这一百两银子,现在就可以拿走。”
听着白浅凝的话,又看着她手里的银子,贺双根沉默了许久,末了,才突兀的抬起头来,漆黑的瞳仁在烛光下泛着明明灭灭的光。
“这银子我不要,养殖场的活儿我也不做了,至于您那位远亲要娶秀梅的事......我听她的,你说得对,秀梅能嫁个更好的,若是她答应,我绝不耽误她。太晚了,我......我先走了!”
他说完,神态满是失落,原本高大的身子也显得颓唐了几分,转身时忍了许久的眼泪已经滑落下来。
徐秀梅再也忍不住,嘭的一声将门推开,整个人仰头站在贺双根面前,相顾无言,眼泪却好似潮水泛滥了一般。
白浅凝早就料到了这样的场面,看着自己这番试探,将两人都给弄哭了,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走过去道:“你们先别着急,都进来。”
贺双根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徐秀梅,转过身和她并排站着,用通红的眸子凝视着白浅凝道:“我看不必了,我还是先送秀梅回去吧。”
说完便要带着徐秀梅离开,白浅凝只怕不解释清楚放这两人出去没准会弄出什么殉情私奔之类的事来,赶紧上前,关上门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我方才的话都是假的,故意激你们的,都给我回来好好坐着听我说。”
白浅凝说着,将徐秀梅拉回到沙发上坐下,又看向还站在原处没恍过神的贺双根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过来这边坐。”
两人这才确信了白浅凝的话,贺双根也赶紧走过去,坐到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好了,别哭了!都是我的错行不行?”
白浅凝边拿出手帕替徐秀梅擦着眼泪,边解释道:“我方才就是想试试你们两的决心,要成亲没有点魄力和真心是不行的,尤其是秀梅,你年纪小,我也是担心你,而且单靠我一个人去劝你爹,即便他答应下来也是碍于情面,你们若想真的得到爹娘的应允和祝福,还得靠自己,往后你们要是能把日子过红火了,他们才不至于后悔没拦着你,是不?”
听着这话,徐秀梅和贺双根才明白白浅凝的用心。
徐秀梅懊恼着方才自己误会她的事,便是点点头,说了句:“对不起,浅姐姐,我方才......”
“要说对不起哪轮的上你啊?”
白浅凝笑笑,转头看向满脸窘迫却又万分高兴的贺双根问:“你方才态度挺硬啊?前边我说要让秀梅做我表嫂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强硬?”
贺双根听着这话,还以为自己的退缩态度让白浅凝不满意了,便赶紧解释道:“我,我不想耽误秀梅,若是......”
“若是什么呀若是?我且告诉你,两个真心喜欢的人,就该拼尽全力在一起,别说什么配不上。什么成全对方的话,那都是说给鬼听的。你要是真喜欢秀梅,就努力争取,明日就让你爹娘带着聘礼上秀梅家提亲去。”
说到此处,白浅凝不禁怅然,甚至还有些羡慕这两人,他们对对方的情意都写在眼睛里,但凡是个明眼人都能看清。可战千澈呢?他眼底,向来都是万年寒冰,即便口中说着十分的爱意,白浅凝却顶只敢确认一分。
贺双根见她神情变了,却也不知道她在思量什么,只是兀自点了点头说:“我明日就去提亲,只是我爹娘......二十年前我爹另娶,便把我跟我娘赶了出来,后来我娘也死了,要提亲只怕只有我自己了。”
白浅凝听此,才知道原来贺双根还有这样一段身世,便是赶紧说道:“对不起,这事儿我不知道,不过你放心,明天提亲先来我这,到时候我陪你去。”
听着这话,贺双根还没说什么,徐秀梅却是安耐不住激动起来:“真的吗?浅姐姐,你真的会替我们做主?我爹最听你的话了。”
白浅凝看她这样,忍不住笑道:“真是不害臊,明日在你爹面前可不许这样。”
“哦,我知道!”
徐秀梅赶紧一脸娇嗔的晃着白浅凝的手讨好道:“那明日就拜托浅姐姐了。”
“嗯!”
白浅凝冲她翻了个白眼,然后将手里的银票递到贺双根手里说:“这银子你先拿着,明日下聘用得上。”
贺双根连忙推辞道:“这怎么能行?我......我有银子。”
白浅凝见他这样,也不给他退回的机会,将银票塞到他手里又道:“就当我借给你的,拿着这些银票去下聘,村里人才不会看轻你,你总不希望被人指指点点,说秀梅的难听话吧?”
白浅凝在村子里久了,十分清楚人言可畏。而贺双根更是因为多年未娶亲不知被明里暗里诋毁了多少难听话,当下也明白了白浅凝的用意,握着手里的银票站起身,十分郑重的朝白浅凝鞠了一躬,道:“白姑娘的恩情我贺双根记着,哪日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好啦!你放心,过些日子就有你忙的了。”
白浅凝赶紧打断他的话,站起身说道:“我看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秀梅我送她回去,就说我留她陪我说话,一时没注意时间耽搁了,她爹娘也不会起疑。”
“哦,这样好,这样好!”贺双根连声说好,又千恩万谢了几句才告辞离开。
等他走了,白浅凝便也照着方才说的将徐秀梅送了回去。
人送回了家,白浅凝便独自朝自己家走去。
眼下夜已经很深了,村子万籁俱寂,只偶尔有几声狗吠传来。
好在路不远,哼着小调壮着胆,很快她便进了院子。
就在她准备插上院门的销子回屋时,却感觉到肩上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她下意识的扭头便看到了一柄利剑直直的搭在了她的肩上。
不会吧!又来?
白浅凝不禁暗自叫屈,才送走了公孙琦,怎么又杀出个爱拿刀剑指着别人脖子的牛鬼蛇神?
但好在有了上次的经验,她也没有多慌乱,只是慢慢直起身来,才朝身后的人问道:“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令人奇怪的事,身后静得出奇,如果不是那柄宝剑还悬在肩上,白浅凝都以为人已经走了。
“哎!这位仁兄?你......你劫财还是劫色?”
白浅凝再次试探着问他,身后却仍旧还是一片寂静,很快,就连肩上那柄剑也没了存在感。
“喂!我还年轻,上有老,下有小,中间有相好,你有什么仇怨跟我说,千万别动手!”
白浅凝问着话,慢慢转过头去,就见身后已经空无一人,只是细嗅之下,有一阵梅香因为人影的离去而随着卷动的风飘进白浅凝鼻腔里。
白浅凝嗅着熟悉的梅香,莫名其妙的转了一周,也没再看到半个人影,她只能先回了屋,点着灯,坐下思索了良久。
照理说战千澈负伤回来便没有人见到过,方才那人应该不是狗皇帝派来的,而白芍那边有公孙琦在中间联络,自然也不可能再派人前来,那这人到底是谁呢?
正思量着,白浅凝便看到了灶台上留下的半个脚印。因为她方才洗了水果,灶台上还留有水迹,所以那个脚印证明了方才她不在时,必定有人进来过。 诈尸农女带着萌娃钓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