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皇城巡天卫就将中城之事移交大理寺,由于双方乃是皇帝宠臣奔雷王步峥与七大世家李家争端,大理寺不敢轻易定夺,直接面朝圣上裁断!
同时步峥更是联合朝中同党上书,为帮步衡讨回公道,实则定要将李封置于死地。
李封刚打开房门,浑身精气旺盛,气息更似深厚,那钦天监便已来人将大长老和李封带往皇宫面圣。
“李封,本侯一定要将你活活虐死!”步悦等奔雷府之人也同样被带走,临了面色狠厉,对着李封就是威胁道。也不知道从何处得知自己的名字。
李封冷色看向他:“我等着你。”头也不回就和大长老往皇宫而去。
内城通体黑紫,威势滔天,一行行真元境禁卫来回巡岗,个个气势凌厉,持铣用旄,身穿五星锁子甲,头戴金宫鸷羽翎,目光敏锐,毕竟是玄武帝国重中之重,最为尊贵的皇宫。
几番盘查,过天宇门,神都门,上武门三门,统共九次盘查才进入宫殿群,明霞晃晃,金光四射,处处雕龙画凤,玉阁圣楼,又有七百六十二重宝殿,朝南殿,无暇殿,会策殿,无方殿……千年名花香两处,万年檀香尽扑鼻,不过李封都无暇多看这些宫中盛景。
两刻才至面圣天梯玉廊,处处玲珑剔透,白玉铺地;飞檐灵簇,层层龙凤翱翔。
最上面有座金碧辉煌,溢着滔滔龙皇之气的玄武宝殿,明幌幌似曜日,四四方方,神尊无暇;下面有宫廷玉侍掌扇捧巾,皇卫百十分列两侧,怒目圆睁。
正气境旁边立,两旁紫衣监托着装满精气丹的琉璃盘,以便官员正衣冠,正精神。
钦天监天使领着李封和大长老,到于玄武宝殿外等候,此刻还是朝中朝会,皇帝明理圣机。过了半刻,不等宣诏,直至御前,朝上礼拜,两旁文武百官恭敬而立,也有些熟面孔,诸如奔雷王,九军司虎卫两大统制之类。
武言帝下首,两相三公禀立,三大皇子列席,其中一人正是和李封有过交集的五皇子武圣棋,傲然挺立,见李封进来,自然是笑着示意,随即恢复严肃之色,眉眼深邃,也不知想些什么。
那身旁气质非凡,容如灿星,比之五皇子高半个头的清秀俊年乃是三皇子武圣则,站得最为靠前的还是面容有些敦厚的大皇子武圣熙,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也是最和言帝相似,一身黄金袍,碧玉冠。
李封挺立身躯,依旧不朝礼,但侧耳以听天使启奏。
再次来这玄武宝殿,却是有些思绪万千,神色复杂。
天使奏道:“奴才领圣旨,已将李蕴木长老和李家子弟李封带来。”
那坐在九极混元木打造的青木元龙椅上的中年人,正是这庞大的帝国之主, 金黄色的龙袍上一条九天紫金龙宛若实质,飘飘然欲腾空而起,玉眉微凝,如墨玉般的双眸闪烁着神异的光彩,那最明显的特征还是那眉间一颗秀气朱痣,更显威严,如同圣人临世,一举一动间透露着无匹的尊贵。
武言帝也是一代明君,半生平两夷,扶四海,更是为民谋利,中央集权而外削诸侯,使得玄武难得有六七十年的太平清明,那俊朗的面容绝对看不出已经百岁,宫廷圣药保养极好,近年突患怪病愈发不支,也是让他决定着万宗大典后定立太子之位人选的主要原因。
圣口微张,瞄了李封一眼,吐出几个字来,略显疲惫之色:“你就是李封?”
“正是小子。”李封躬身道。
那奔雷王首先发难,嗔怒道:“大胆刁民,见圣主为何不行跪拜之礼!”
一时群臣激愤,礼部尚书崔旬直接列出不敬之罪:“将这无礼之人拖出去斩杀。”一时两旁持斧熊士上前。
大长老眉头一皱,未曾想李封根本不跪,不免有些大惊失色,正欲求情。只是武言帝打量一番,示意熊士退下平静笑道:“朕记得你,三年前,你也是这般傲气。”
李封受宠若惊,言帝日理万机,竟然还记得自己样貌,倒是有些惊奇:“承蒙圣上还记得小子。”
“虚礼免了也罢。”武言帝摇头而道,眼前这年轻人竟然恢复了修为,可能是出于免除婚约和有些愧对他父亲,言帝倒是有些不忍。
大长老赶紧拉起李封谢恩,心里暗骂这小子,也不知礼数,差点惹了大祸。同时气得越舞阳等人咬牙切齿。
“禀圣上,昨夜中城华阳正街武者私自打斗,致使百姓死伤千数,大火漫天,损失惨重,影响甚大,故请圣上裁断!”大理寺卿屈世杰上前奏道。
“屈寺卿,如此小事何故劳烦圣上,难道你大理寺连这等事都处理不好?”刑部尚书舒慕忻冷笑道,显然两人不和。
这朝中党派众多,以左相屈周为首的屈党,自然是支持名正言顺的大皇子当立太子,也是权柄最盛,屈家乃是武阳八大世家,九世七公,显赫非常。
能与之抗衡的便是右相舒轼,与之利益相关最大的则是五皇子武圣棋,同时此人也是李封外公,玄武文首,门生子弟遍布天下。同时还有地域形成的小集团南党,北党。
“兹事体大,关乎奔雷王与蕴国公。”屈世杰向言帝禀来,并未理会舒慕忻。
“步卿作何解释?”皇帝面有怒色,毕竟是天子脚下臣民受此人祸,禁军如此之严还发生如此之事,藐视天威,虽然早已了解事情经过。
步峥诚惶诚恐,自从递上诉状后,就一直观察言帝面色:“圣上,那李家小儿欺人太甚,一言不和将臣幼子打成重伤,如此灭绝人性之举,可谓是可恶至极,还请圣上明鉴。”步峥正色而道,却显得有些凄惨。
“哼,步王爷有些歪曲事实了,是步衡出手在先,对李封痛下杀手,李封也是为了自保!”大长老忿忿不平。
言帝稍一摆手,有些不耐烦道:“就凭一面之词,让朕如何相信你们?”
话音一落,左侧走出一名温文尔雅的文官:“禀圣上,微臣有事启奏。”言帝点头。
“此事乃是在明海华池发生,我慕容家子弟亲眼所见,确实是步衡小侯爷为一舞姬出手在先,招招狠辣。”
李封倒是有些诧异,没想到慕容行竟然会如此帮自己。
“纵然是步衡先有过失,但这李封下手也太狠了,断子绝孙之行实在让微臣气结。”步峥早已料到,但凭借着皇上宠幸,有些蛮横。其党羽也是纷纷附和,请求言帝惩治李封。
言帝本就不想理这类繁琐之事,看向处变不惊的李封疑惑问道:“李封,不为自己辩解一下?”
李封闻言一怔,上前答道:“公道自在人心,那步衡欺人太甚,动下杀心,后奔雷王府又派人前来追杀我,还与虎卫勾结,半夜遇刺,学武之人,当求个快意恩仇,杀便杀了,更何况我还留了他一命!”李封一言字字傲气十足,倒是让在场许多大佬刮目相看。
“好个快意恩仇,不过,穆越二位统制,昨夜若不是你们的玩忽职守,怎会造成如此大的危害?”武言帝不威自怒。
穆雍与越舞阳吓得肝胆俱裂,急忙胆怯拜倒在地。事实如此,不容他们辩驳。
“刑部!”武言帝稍稍一指,又变幻为平淡。
刑部尚书舒慕忻上前:“据《玄武刑律》,玩忽职守之罪,罪加一等,两位九军司统制按律当贬为白身!”
“就这么办吧,你二人可有异议。”
那穆雍与越舞阳微微抬头,看向奔雷王,这可是奔雷王指示的。奔雷王暗骂废物,正欲为两人说话,不过言帝两指一辞,只得灰溜溜退回,心中暗想这皇上为何有些倾向这小子。
两人心生绝望,无可奈何退下。 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