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竟然是昊帝年少时的宝甲,五皇子相赠如此重宝,李封也有些惊异,往其中打入一道印记,手中紫甲瞬间消散,只需意念一动,便可现出。李封将圣冠、鳞甲、云履穿戴停当,一时尽显赳赳英杰气,昂昂骄俊意,众人皆是称赞不已。
言语未多几,已是启程时。五皇子三人辞别而去,李封妖异之目中泛起神彩,又有些淡漠,前往武阳时爷爷就再三嘱咐不得参与宫廷之争,看着身旁李中府与无愁,平静讲道:“无愁你本可不必入这泥潭。”
三皇子等人实在欺人太甚,欲将自己置于死地,自然得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否则,世人还以为李封好欺负,但此路凶险,若败则万劫不复。
“我虽不相信五皇子,但我信你。”无愁仰天长饮酒,淡然一笑,宛若冬雪谪仙,灰袖清壶。
三人相视大笑,各自离别。李中府自然不必多问,不论李封如何,他皆会毫无怨言,陪着兄弟并肩作战,只是可惜此番前来参加万宗大典,并未见到李孟,也是憾事。
武阳城外,那官道上络绎不绝的行人车马来来往往,在这寒冬飞雪之季,全然看不出玄武盛事的万宗大典落幕。李封解释了许久才让三长老放心,此刻离开官道,循着昨日那片小树林前去。
这城外荒郊之处,竟有两道妙龄少女身姿拦在前方,李封早有察觉,却是熟人。当先一位身着青鸾黄衣,正是绝世佳人,玄女阁凤若溪,在这漫漫飘雪中如若傲雪玉梅,秀丽靓影;其身旁还有着一名青袍少女,二七年华,面庞稍圆,白皙无暇,颇显可爱。
见这凤若溪美眸微凝,李封有些尴尬,虽说未曾答应她同去玄女阁试炼,但如此悄无声息离去也是有些过意不去。
“李公子,若溪有几句话想与你单独聊聊。”声若黄鹂,言露娇柔,柳眉微动,俏睫微颤,真是别有雅致的清秀玉人。
李封旷神宁心,轻轻微笑:“有劳凤仙子亲自前来城外相见,李封也是常州有些急事,遂忘却前往拜访。”
“哼!你这小子真不知趣,姐姐可是等了你整整一夜。”青袍少女噘嘴骂道,对李封很是不满,恨不得将他狠狠打一顿解气。
“妹妹,切勿多言,你先退下。”凤若溪神色有些惊慌,急忙阻止她再言,少女目中怜惜,嘴中依旧是骂咧埋怨,还是乖巧走开。
李封有些惊异,未曾想这凤若溪如此有心,昨夜,竟等了自己如此之久,心中歉意尽生,目光也逐渐变得柔和。自己对凤若溪虽并未有着太多情愫,浮沉楼中见过她之真容,却是终生难忘。
遂将身上所披紫袍解下,缓缓走近凤若溪,也不管她面色异样,将紫袍为她披上,靠之越近,越能感受她之美艳,一抹沁人心脾的芳香扑鼻,顿时迷人心魄,李封心跳也随之悄自变快。
“如此寒天冷色,真是苦了仙子。”李封轻声细语讲道,那战台所向披靡,傲气十足的心境,早已不知抛到哪里,如今面对这红颜佳人,竟有些不知所措。
凤若溪噗嗤一笑,婉丽娇态,但眸中流露的却是欣喜之意,这小男人,还有着如此一面。李封昨夜并未赴约,兴许连信都未曾拆开,她并未有怨,只是落寞,难道自己还不值得他前来一见,事后得知外使挑战李封连战三场,也知他之疲惫,心中痛惜。
“不知公子有何要事,要从这城外离去。”凤若溪掩饰自己娇羞,急忙转移话题,疑惑问道。李家也是大势力,若要离开京都,自然可御飞舟而行,或是通过传送阵返回雷州。自己紧紧跟随,竟来到武阳城外,不由好奇询问。
那日浮沉楼,反倒是凤若溪难以忘却宛若心结的少年,在英杰会中大展身手,更令她心生向往。
李封微一思索,笑道:“朋友有难,我与师父相约在这城外密林,同回雷州。”也不是刻意隐瞒,李封也不想暴露蒙黎,若是让人知晓自己有着灵玄强者听命左右,必然引起震动。
只是便宜了蒙黎,落得个师父称号。三十里外,撕咬着兽肉的蒙黎微微一愣,自然时刻关注李封保护其安全,闻得李封如此一说,狂妄大笑。
风若溪眼中异色闪过,李封义薄云天,昨日怒杀东方廷就可看出,为朋友竟公然与玄武作对,违反法纪。从城外离去,想来也是为了掩人耳目,风口浪尖之上,虽有些不舍与他单独相处机会,但自己不应为他再添麻烦,不再多问。
“不瞒公子,若溪也是有事相求,不知可否记得浮沉楼之约?”薄唇微动,两颊融融,轻纱难掩绝色妙姿,也略显羞意,毕竟真颜被他看过。
“自然记得。”李封点头应道,自然明白凤若溪之意,本欲拒绝,但见她满脸希冀,又不忍伤她之心,接着讲道:“玄女阁试炼,真的对你很重要吗?”
凤若溪闻言振聋发聩,神色怔结,似在思索,眉间紧拧浮现一股痛苦之色,继而点头。
只是这不经意的瞬间恰好被李封捕捉,也不知她有着何种苦衷,既然话已至此,答应她又何妨:“我陪你去。”
至于是否如同传闻一般,与九天玄女阁圣女一同前往试炼的青年俊杰,皆是迎娶同行圣女,在李封看来,并不是那么重要。
如此爽快就答应自己,凤若溪有些恍惚,俏颜迅速浮上一层绯红,心想莫非他对自己有意,看着这温和俊朗的少年,急忙将那‘龌龊’的想法压制,凤若溪感激道谢:“多谢公子,三月中旬,还请来我九天玄女阁,若溪感激不尽。”
李封微微点头,交谈几句便是先行离去。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凤若溪久难平复,痴痴相望。青袍少女调皮走来,咬牙切齿同样看向李封,又见凤若溪如此姿态,随即面露鄙夷:“姐姐,你又思春了。”
“你这丫头,不正经……”
与凤若溪别过,不多时便与蒙黎回合,在这寒雪密林中,烤着一只不知名灵兽,肉香飘溢,赤光盈盈。火堆旁边,残肢皮毛,兽血翻飞。
李封见状馋从心起,上前撕下半只金黄熟灿的兽腿,很不雅观撕咬一口,肉质鲜嫩却又有嚼劲,浓郁肉香尽满腹欲,蒙黎这粗人,竟还有这番手艺。
肉如口中,顿时一股柔和灵力如玉泉润泽,浸入丹田,隐隐感觉到体内蠢蠢欲动的能量积攒,如龙腾跃,四肢清爽,暗暗称叹。
“你倒是吃得香,俺留着半路无聊啃食的。”蒙黎一脸不悦,鄙视看来。这乃是六相境灵兽肉,闲来无事,蒙黎一夜便将这片密林高阶凶兽吃了个遍。
李封将手中兽腿蚕食干净,还有些意犹未尽,拍了拍手道:“真是丢灵玄境强者的脸,不就是一只兽腿吗?”
“你这口气,为师很是不满!”
“好啊,蒙狗你竟偷听老子与小姑娘谈话!”
……
两人对骂良久,以蒙黎落败而终,遂启程前往常州。蒙黎使了个袖里乾坤之法,李封静坐其中,风驰电掣间便是千里之远。
此届英杰会前十奖励据传极为丰厚,看着手中这金色储物袋,这还是早些丰洵交予自己的,那小子也不知为何火急火燎匆匆离去。虽说殿台当场拒绝言帝奖赏,但这可是自己累死累活挣来的,自然意味不同。
早已按捺不住内心激动意识注入其中,不由心生喜意,这金色储物袋竟有数百平方大小,黄白之物金光映射,异彩交织。
李封将其中一枚分外显眼的古令幻出,这正是天堑名额的通行令牌,意识感知其中,才知天堑开启之日,竟不足半年,还得前往四海之空。 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