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起初对种树感到很新鲜,不停地向恩仇问东问西。
恩仇胡乱回答,马头不对驴嘴,小狼哪里知道。
在上首的小云对恩仇嗤之以鼻,恩仇你这个膘子,还“猪鼻子插葱装象”呢。小云与山兽们一起劳动,离恩仇远远的,小子你这些话只能糊弄这些不谙世事的小狼,你说猴子上树我都不笑。
晌午时分,恩仇回灶台做酱香饼去了。
一大面盆发面已经溢出盆外,发得如蜂窝一般的蓬松。
小丫娘早已协助恩仇把咸肉剁成肉丁,切了一盆干扁豆角,和一盆小葱和一把新鲜大茴杆子,这些料子都相当的够味。
“姨娘你去起火,这里我来吧。”
“恩仇都搞好了,馅子给你搁油盐,你搁得正好合适。”
“今天吃饭的多了一半,这些够不够了?”
“面粉就这些了,我都和完了,不够不要紧,锅巴坛子里还有一坛锅巴,到时不够我们家人泡吃锅巴也行。”
“好吧,只要把狼家这帮家伙服侍好了,这帮家伙能吃,还要吃得荤,我们随便。”
恩仇把姨娘切好的料子与肉丁放到盆里搀和起来,放油盐松塘搅拌均匀。
发面放到案板上,揪成一只只饼剂,在案板上摊开,抹上大酱,裹上馅子。
小丫娘点起灶火,添上牛屎球,牛屎燃着,蓝色的火苗舔…舐锅底。
烤饼不宜用柴火,火太猛,烤出来的饼子里生外糊,牛屎火不大不小,正好合适。
恩仇将摊好的饼皮放入热锅,一个只有碗口大的饼皮吹了气般地膨胀了起来,小麦的味道和咸肉大酱的香气熏得人直流口水,还有扁豆角与小葱的香气也适当地释放了出来。
一只只如盘子大金黄松脆的香酱饼出锅了。
工地上恩仇一走,小狼积极性松了下去,这些小狼也是三分钟热度,过了热度期就对栽树起了厌烦。
何小丫放任它们自由,她说:兄弟们累了就歇着,这粗活不是一天两天的,今天干不完还有明天。”
狼兄弟们耷拉着头有气无力地说:“小丫姐这活累啊,我们干不动了。”
当然了,对于从来没有出过体力劳动的狼兄弟来说,栽树是累了。
“歇着吧,姐姐不怪你们。”
护果队的一帮山兽们首次参加植树造林,劳动积极性还是比较高,它们比小狼干得出活多了。
专业就是专业,它们对本质工作认真负责,从不敷衍了事。
“好吃饭了。”何小丫见恩仇与小云送饭来了,向招呼道。
考虑到狼兄弟们首次参加义务劳动,何小丫特地叫恩仇做了咸肉香酱饼,好歹是带肉的,狼兄弟们一定吃得高兴。
小云挑着两桶野菜汤,冒着轻微的热气,散发着苦涩的味道,汤在桶里打架,晃晃悠悠,要不是桶深,早已把汤撒泼到外面了,
天气炎热,防止中暑,小丫吩咐煮的败火汤,里面有几种灵草与恩仇抬着食盒放到狼山脚下。
小丫先给狼母送去五只香酱饼,狼母非常高兴:“小丫你想的太周到了,你狼母牙齿不行了,吃这个东西最让我满意的了。”
“狼母以后我常常给你吃这个。”
狼兄弟们都蹲在草地上吃饼,小丫护果队的山兽们与狼保持不卑不亢的态度,它们领了香酱饼就到一边去了。
本来山兽们对狼怀着深仇大恨,见面就想掐架,但碍与何小丫在中间,它们只好化干戈为玉帛。
这饼子烙得好吃,人与兽都爱吃,香脆饼子还没有吃完,忽听一阵嗡嗡嗡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这声音渐行渐近。
远看如一团紫色的云朵飘了过来。
等到近处的时候,却是一群气势汹汹的葫芦蜂,何小丫一声惊叫:“卧倒!”
原来刚才一头小狼捅了蜂窝,一群葫芦蜂正愤怒地向他们扑来。
这个葫芦蜜蜂,个头比普通的蜜蜂大了两倍,颜色呈黑褐色,与喜蛛个头不相上下,暴怒起来两个翅膀都竖了起来。
何小丫的一声‘卧倒’,她自己是卧倒了,娘亲也卧倒了,小云和恩仇两个傻站着,葫芦蜂扇动着翅膀直接向他们头和脸蜇去。
有部分葫芦蜂扑到狼的头上,狼们揣着麦鼓头撒开狼腿四处逃窜,其它的动物一听到嗡嗡叫的声音,早已吓得飞跑开了,只恨爹娘没给它生个翅膀。
这些山兽对葫芦蜂的厉害早有领受了。
小云抱着头把脸贴到草地上卧倒了,但葫芦蜂还是扎在身上,她用手抓,连手也被蜇了。
恩仇不信邪,发挥了他的蛮劲,捏死了数只葫芦蜂,那些葫芦蜂毫不畏惧地集体跳上恩仇的头上,恩仇一颗头,密密麻麻地扎上了一窝葫芦蜂。
小丫迅速调动了精神力,打了个精神力头盔护到头上,她拿一根树枝挥动,将恩仇头上的葫芦蜂赶走了去。
恩仇犟劲上来了恨恨地说:“别赶走它们,让我一个个捏死它们。”
那些葫芦蜂离开了恩仇的头就对准何小丫的头扑来。
当它们蜇到一块生冷的铁片上面,才歇了下来。
这些葫芦蜂被恩仇捏死大半,剩下的满腹牢骚地嗡嗡叫着。
这些小精灵们何小丫也不忍心杀死,就让它们在这片园地里采花酿蜜吧。
“何小丫你搞什么农业种植,不管我事,但你不该捣毁我们的窝巢。”葫芦蜂王开口了,气氛终于缓和了。
何小丫费了许多心思才明白葫芦蜂的意思。葫芦蜂的语言还真是一个难懂。
“好吧我们讲和吧,你们的窝巢作为重点保护对象,以后在这座山里,你们可以自由采花粉。”
“本来就是我们的地盘嘛!”
何小丫从来未见过玉竹山有如此大的葫芦蜂,这帮家伙可能是外来户,也敢如此嚣张,她故作随便地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好像不是本地的?”
“确实不是本地的,这个重要吗?”
“对于我来说不重要,但你要是碰到别人可能就重要了,人家会以你是个外地来的,把你撵走,但我不会。”
何小丫说这话就是告诉葫芦蜂不要太过分了,你原本还是个外路来的,多一些修养大家都好。
葫芦蜂这才有所收敛地飞走了。
地下一只筛子大的蜂窝,蜂巢里还存有许多蜂蛹,那匹惹事的小狼,头肿得有笆斗大。
何小丫将小狼拉了起来。
葫芦蜜蜂的毒性很大,如果不及时逼毒,伤及肺腑,有危及生命的可能。
等何小丫将小狼身上的毒气逼了出来,回过头来见到恩仇,这哪里还是恩仇,整个头如吹了气一般胖大了起来,眼睛连一条缝线也是细得不能再细了。
脸上被蜇的针眼起码有二十多处,整张脸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小云稍微好些,嘴唇也肿得翻了过来,样子看上去也是很可怕的。
恩仇自己在逼毒了,他坐在草地上,运气逼毒,针眼里流出了一缕缕黄水。
何小丫从恩仇捏死的葫芦蜂里挤出一些蜂液,给两人涂抹到伤处,这个东西就叫“解毒还需下毒者。”
这事情搞的,起码要耽误两天出工。
恰在这时,玉竹村那边有人来送信,要何小丫回村分粮。 娘子天生富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