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和恩仇也不大惊小怪了,何小丫要不是这些特殊的经历她就不是何小丫了,既然她揽了这么些山,那就赶紧刨山种树吧。
先从乞丐山开始捞山,这座山荒得不成样子了,满山的荆棘和杂草,比人还高,陈年的死草根部又发了新草,新草压陈草,腐烂成泥,发出酸溜溜的腐败气味。
恩仇提议放火烧它娘的。
小云说,牵牛来吃草。
这两个主意都不错,那先把牛带进来把嫩草吃掉,然后放火烧山,这样就省去了许多劳力。
三个人在山里转了一圈,摘了几褂兜山楂和叫不出名字但好吃的野果,味道不错,吃起来酸酸甜甜的。
何小丫说:“将山楂和其它的野果树都保留了起来,以后将新品种果树嫁接上去,让它们成为两者之间的新型品种。”
恩仇不假思索地说:“那跟杂交稻不是差不多了?”
“对的,这叫更新换代。”
恩仇管它什么更新更旧的,小丫尽说这些摸不着边际的话,识几个小字就干烧劲,别的都不重要,他娘的野猪呢?“小丫你那天逮的野猪在那座山?”
“你尽想好事,那都是多少机缘巧合才能碰上。”
恩仇说:“告诉你我是有根据的,不是凭空设想的。”他刚才看见一泡新鲜野猪粪了,搞的好野猪就在这座山里。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好好干活。”
“小丫你就知道干活,要是逮个猪,强似十倍百倍干活,我就来逮个猪给你看看。”
小云和小丫清理野果子树边的杂草,恩仇去找野猪了。
郭恩仇顺着野猪粪的方向去找,一缕微弱的野猪气息牵引着他的鼻子,使他沿着气味线狂奔。
他已经闻到了严重的野猪气味,兴奋得小腿都发软,但就是追不上。
恩仇追着气味一连跑了好几座山,野猪的气味渐渐淡漠,苍莽的大山,一座连着一座,那一缕气息混到了诸般浑厚的别样气息里,使他无从辨别,他很泄气。
郭恩仇刚才计算着肩膀头上搭着一头野猪回去见小丫,叫她把刚才的话收回去,可是追了半天就没有捉到猪的影子,没有野猪出现个兔子也给他遮遮丑,不然要被小丫嘲笑了。
这小子还真有运气,就在他不太甘心地往回去的时候,他听到一种小动物的叫声“吱吱吱。”
恩仇想这八成是兔子,天助我也,有个兔子拎在手上,也好交代了。
那声音由远而近,郭恩仇循声跑去。
在一个有些隐蔽的土丘里,吊着七八条黄皮子。
小云和小丫两个干了一大片活,还不见恩仇回来。
野果子树上有许多菌子,被小云抠了下来,说做汤很鲜的。
山里全是宝,除了蘑菇还有药草。
何小丫发现一种药草,约摸一尺多高,紫色,散发难以名状的气味,比茴香的香气浓郁,学名“紫小薇草”,她对照《天劫神卷》里的注解:“紫小薇草,是一种稀有的灵草,此草也叫洁特灵,闻之辟邪,服之可清除体内垃圾。”
何小丫将其周边的杂草全部剔除,保留着此草原生态空间。
此时恩仇正被黄皮子迷惑。
他想这几个黄皮子有什么事想不开,都跑这里来上吊了?还没有吊死?乖乖对不起了,我要剥你们的皮,腌制晒干,做下饭菜,谁让你们被我碰到了呢?
恩仇从山头上折了一些野藤编了个篓子,将八条黄皮子装进了篓子,得意地拎回到何小丫那里。
“哎呀黄大仙!恩仇你胆子不小,连黄大仙也敢逮,你赶紧把它放掉!”
恩仇纳闷:“小丫你昏了头了,你把它放掉我跟你急。”
何小丫说:“恩仇如果这几条是其它的兽,我支持你逮它,但这种兽可是逮不得的,搞的不好被它缠上了,一辈子就完蛋了。”
“嘿嘿我就不怕它缠我,它十个黄鼠狼来缠我,我就把它十个都放倒,下饭正好。”
“别嘴硬了恩仇,你要是被它害了,就等于给鬼害了。”
接着何小丫就跟恩仇和小云分享黄鼠狼的故事
“黄鼠狼是村里人的老干妈,村里谁见了都要拜它。”
“为什么要拜它?我才不呢。”恩仇任性地说。
小云也知道黄鼠狼不是好惹的,小云说:“黄鼠狼你不拜它,它就要害你。”
“我一拳把它打死了。”
几个黄皮子把恩仇的话都听了去,眼神里流露出了复杂的感情,谁见了都替恩仇担心,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神?就是一团复仇的火焰。
“问题就在这里,你还没打死它,它就先把你害死了。”小云说。
何小丫亲眼见黄鼠狼到她家偷鸡,她举着扁担要打死黄鼠狼,娘亲把她制止了。
娘亲跟黄鼠狼说:“老干妈你要吃鸡就逮一个去吧,孝敬你一只是应该的,但你也要照顾照顾你干丫头,不能老是来我家逮鸡,别人家你多逮几只。”
娘亲这样念叨了之后,黄鼠狼再也不进我家的鸡笼,倒是别家的鸡笼经常被黄鼠狼光顾。
一个要放一个不放,两个人僵持不下。
收黄皮子卡的人来了,见是恩仇把他的卡子收了,他大老远的看,不敢靠近。
这个人是游走在橡树镇的三只手吴阿大,原来这小子改行了,上一回在玉竹集偷了何小丫的银子,被何小丫教训了一顿,他就不干那事了,就找了这个营生。
这个家伙靠这个营生已经不少时候,周边的黄皮子基本上被他祸害了。
收入倒是可以,黄皮子肉腌制晒干,拿到城市去卖,比咸鸡咸鸭价格都高,它的肉比猫肉正派,比獾肉滑爽,还有药用作用,黄鼠狼皮是制裘的上等原料,因而吴阿大也发了一笔小财。
但有利也有弊,早有人看出来,吴阿大已经不是之前哪个脑子灵光的吴阿大了,他已经被黄大仙缠得脑袋胀大神经兮兮的了。
小丫指着吴阿大对恩仇说:“瞧瞧他吧,才多少时间,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你别不信,惹到身上赶都赶不走的。”
何小丫对着吴阿大说:“老兄,你的卡子吧,我把猎物放掉,对你有好处,黄大仙是惹不得的,你只要招惹了二百个黄大仙,就把命搭上去了,你信我一句话!”
这个家伙飞快地跑了。
何小丫将黄皮子放了之后,那黄皮子没有立刻离开,好像有话要对何小丫说。
何小丫没用它们开口自己先说了:“老干妈以后照顾一点哈。” 娘子天生富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