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棉对钟箴吼道:“钟箴,你这么狠,干脆连小|妞也杀了!”
他的吼声,在瓦房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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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钟箴体内,那代表钟箴灵魂的赤|裸小人早已被无尽的黑暗吞噬得差不多,只余下紧闭双眼的头颅仍露在外面。
如果灵魂全然被吞噬,那钟箴的躯体就会被朱色纹身接管,完全沦为怪物。
冯棉的吼叫清晰传进钟箴的耳朵里。
灵魂开始紧皱眉头,眼皮颤动不已。
随即,猛然睁开眼睛,灵魂目眦欲裂喊道:“滚开!这身体是我的!”
吞噬灵魂的黑暗物质如水般剧烈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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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棉注意到钟箴依旧没有醒过来的意思,他咬起牙关等待一个绝佳的时机,准备给予钟箴致命一击!
钟箴的右手伴着刺鼻难闻的腥风往谭红炎的头部刮去。
最长的锋利獠牙率先刺破谭红炎的皮肤。
就在谭红炎快要头碎的一瞬间,冯棉双眼精光一闪,单手握紧那不知什么时候回到手中的玉璧。
玉璧蓦地迸射出刺眼的亮光!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冯棉突然瞳孔一缩,强行松开握紧玉璧的左手。玉璧骤然变暗的同时,强大的反噬力让他全身剧震,嘴角淌血出来。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无奈地看着钟箴。
钟箴右手仍旧贴在谭红炎的脸颊上,一滴血从她皮肤上的伤口溢出,在脸蛋上滑出一条殷红的弧线。
钟箴双眼上的血红色迅速褪|去,露出久违的清明。他连忙把右手从谭红炎的脸上移开,当他注意到右手上的獠牙兽嘴已然消失不见后,不禁松了一口气,他看到谭红炎满嘴的污物,立刻伸手抹掉和扣出污物,神情既内疚又爱怜。
一阵咳嗽声打断了钟箴的动作,他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一个不明真假的冯棉。
冯棉正捂着嘴|巴不断咳嗽。咳嗽完后,他摊开手,看到手心上有一滩血,丝毫不在意地抹在地上。当他看到钟箴一脸警惕看着自己时,不禁有些意外,说道:“喂,小子,你干嘛像看贼那样看我啊?你快点赔我医药费,刚才和你打一架,差点被你打死了。”
对于冯棉说的事,钟箴根本不记得曾经和他打过,只记得在最后时刻听到他的吼声,这并不能证明他是真正的冯棉。
所以,钟箴把谭红炎护在后面,冷冷对冯棉说:“你快点说出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事,不然我不介意再和你打一场。”
“靠,我就是冯棉啊,难道还有第二个吗?你这小子,你到现在还是有点神经兮兮的。”
钟箴指着假冯棉死去的位置,说道:“那里就有另外一个冯棉,它说早已把真正的冯棉吃掉。快证明你的身份!”
冯棉指着那所剩不多的假冯棉:“那摊像狗|屎般的东西说像我?我真无力吐槽了,难道还要我现在去派出所开一个身份证明给你看吗?”
“有最好,不然拿别的来证明自己的身份。”钟箴冷冷说道,双拳悄然握紧。
冯棉无力翻起白眼,把手中的玉璧丢给钟箴,说道:“只剩下这个了,假冯棉应该没有吧,再不信,就没办法了。”
钟箴一手接过玉璧,立刻感受到冰凉刺骨。他仔细看着这白得通透的玉璧,发现其壁面的表面多了无数道细小的裂痕,虽然壁面也阴刻着非常多的字,但在玉璧中央的小圆孔内,没有看到那悬浮在其中的红绿针片。
“你这玉璧的圆孔内,怎么不见了那红绿针片?”钟箴问道。
“不用的话,怎么会出现针片?”
“你把红绿针片显示出来。”
冯棉摇头道:“不行,这针片一天之内只能唤出一次。”
钟箴沉默一会后,问道:“玉璧最后亮起的字是什么字?你能说出来,就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他估计,吃掉肉|体的怪物即使能复制模样,也不能把记忆复制过去。
钟箴死死盯着冯棉,只要他一答错,就先下手为强。
冯棉毫不犹豫回答道:“最后亮起的字是‘坎’,快把玉璧还给我。”
钟箴依旧握紧拳头,玉璧也没有还给冯棉,他冷冷问道:“你证明了自己的身份,我还有事要问你,谭红炎毒势这么严重了,你拉我们到这鬼地方干什么?这里除了可以变成你的怪物以外,还有非常多从地面钻出来的怪物!我和谭红炎差点就死在这里了!”
冯棉看着愤怒的钟箴,惊讶道:“之前我在车上喊过了你,到这里后不要乱走,在车上待着就好。你没听见吗?”
钟箴摇头,他想起在车上冯棉是对他喊着什么,可当时没有听清,就晕过去了。
“这地方对你来说,是有些诡异。乱闯的话,是很容易中招的。”冯棉说道。
钟箴问道:“这地方太诡异了,到底是哪里?”
冯棉露出苦恼的表情,说道:“这地方怎么说好呢,哪里都不属于,你听说过结界吗?”
钟箴点头回应。
冯棉松口气,说道:“你知道结界,我就很容易说了。这结界是在‘源阳州’边界的一角,是几百年前的妖族开发出来的,你所见的怪物,就是当时妖族遗留下来的,那些怪物和几百年前相比,已经弱得不行。这结界稍微偏离我要去的目的地。”
钟箴心中一凛,又是妖族。他皱着眉问道:“你口中弱得不行的怪物,差点要了我的命。你把车开到这里想干什么?”
冯棉一拍脑袋,从运动服里的内袋掏出一个折得很好的红色纸包,说道:“我看到小|妞快要撑不住,就去采药了。一回到车上,就看到你们不见了,寻到这里,刚好看到发疯的你,被迫和你打了一架,就一直拖到现在。快把药给小|妞服下!”说着,他把纸包摊开。
钟箴看到红纸上有不少五彩斑斓的粉末,还比较湿,显然刚弄好。他低下头闻了闻,除了一股植物的清香外,更多的是一股极其复杂,绝不好闻的味道。他想起动物世界曾经说过,颜色越花里花俏,就越蕴含剧毒。他抬起头,刚好看到笑着的冯棉露出期许的神情。
想起冯棉种种的神秘,钟箴有些话艰难地说出口:“这药粉,你先试一下,确定没毒后,我再给谭红炎服下。”
冯棉愣了一下后,期许神情消失,不露喜怒地看着钟箴。 纹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