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箴冲到白一凡面前,身体猛然沉下,他手掌按在地上,左脚处在身体重心位上,右脚向前,朝着白一凡的脚飞铲过去。
白一凡在钟箴快要铲到他的一瞬间,双|腿微微一蹲,骤然高高跃起,顺势一个空翻。
唰,钟箴脚铲所到之处,地面粉碎开来,他立刻抬起头,刚好和头朝下的白一凡对视。
钟箴右手呈爪状,五只手指蓦地插|进地面,右臂上的肌肉猛地膨胀,硬生生将前冲的势头停住!紧接着,腰部用力,左腿深深蹲着,以踮起的脚尖为圆心。
右腿凶猛地朝白一凡已经落地的两条腿扫过去!
白一凡原地一个后空翻,灵巧躲过钟箴的扫堂腿。
但钟箴的攻击并没有结束,他蹲着的左腿猛地发力,整个身体横着弹起!借着右腿扫过去的旋转力,身体生生扭转,右腿像一杆铁枪般朝白一凡的身上抽击去!
白一凡瞳孔一缩,身体立刻往后仰,手臂撑地,也是右腿迎上。
嘭,两腿重重交击在一起,所带起来的烟尘在空气中轰然炸开!
在漫天烟尘中,钟箴的身体旋着向后抛飞出去,他在地上转了几圈,才勉强稳住身形。
而白一凡则保持蹲伏的姿势在地面上滑出一米远,他如同一头猎豹般,带着沉重的压迫感,慢慢站直身子。
钟箴也站直身子,胸膛不断起伏,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右手灼热得很,仿佛一个按耐不住,那布满獠牙的兽嘴就会出现。
“你们都给我住手。”谭红炎在乌爷的搀扶下,走到钟箴和白一凡对峙的中间,她看向白一凡,“白一凡,停住这无谓的战斗。你现在这样,根本不像我之前认识的你。”
白一凡沉默一会,说道:“你现在也不像我之前认识的。”他拍了拍肩膀上的尘土,“你既然找到东西了,就立刻把他带回谭家,免得你的上司对你评价又低了。”
谭红炎气息微弱道:“计划改变了,上司现在不用让我带回去,让我直接执行下一步计划。”
白一凡似乎在纠结什么,他柔声说道:“你往后的计划,我可以在旁帮你。”
谭红炎轻轻摇头:“谢了,不用。你家族催你很紧了,你先忙你的事情吧。”
白一凡竭力保持镇静,指着钟箴问道:“他呢?”
“他有他的事情做。”谭红炎简短说道。
白一凡长长呼出一口气,说道:“行,我这就离开了。你有情况,立刻找我,我会马上赶到。”
谭红炎轻轻点头。
白一凡转身就走。
钟箴双眼中的血红慢慢褪|去。
白一凡忽然侧转头,冷冷问道:“姓钟的,你叫什么名字?”
钟箴愣了一下,回道:“钟箴。”
白一凡点头:“你有资格让我记住你的名字了,我叫白一凡。”说完,他快步离开番石榴庄园。
乌爷松出一口气,说道:“呼,大家都回别墅休息吧。钟箴你现在真不错,可以和白一凡打个不分上下。”
谭红炎也奇怪地看着钟箴:“我怎么感觉你的力量起伏非常大,一时厉害,一时弱?”
钟箴走过去搀扶谭红炎,低头说道:“我不知道。”
谭红炎若有所思地看了钟箴一眼,没说话。
三人一起走进老头的房间,一进门,便看到老头已经醒来,如以往一样,他依旧目光呆滞,右臂悬空,微微前伸,不停比划着什么。
谭红炎问道:“你们估计老头是在比划什么?”
乌爷看了好一会,摇头:“我看了好几次,还是看不懂。”他看向谭红炎,“你说有下一步计划,打算怎么做?”
谭红炎轻言说道:“让老头恢复神智。”
乌爷说道:“行,我查查有什么人可以帮忙的,你先休息吧。”
谭红炎点头,钟箴扶她回到二楼房间,谭红炎在床上躺好后。
钟箴关切问道:“你现在身体恢复怎样了?”
还没完全恢复过来的谭红炎,罕有露出柔弱的一面,她平静说道:“现在我的五脏还有些损伤,过几天就会完全恢复了,到时再去帮老头恢复神智。”
“那就好。”钟箴问道:“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谭红炎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点头:“可以。”
钟箴说道:“乌爷说,他之前给我的护身符,实际上是你给的。我很奇怪,你当时并不认识我,为什么会想到给我护身符。”
谭红炎沉默一会,斟酌说道:“我当时看你资料,发现你印堂发黑,快要死的样子,一时好心给你一个护身符。”
“就这样?”
“对,你以为怎样?”
“我还以为你之前认识我,重遇我后,就给我一个护身符。”钟箴说道。
谭红炎翻起白眼:“你做梦,不要做得太美。”
“呵呵,对了。”钟箴掏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两枚长长的牙齿,递给谭红炎,“这两枚牙齿长得一模一样,小的那枚是从你护身符里发现的,而长的那枚则是在你之前的床上发现的。这牙齿是怎么回事?”
谭红炎面无表情说道:“不知道,没见过。”
“真的没见过?”
“真的。”谭红炎点头。
“既然没见过,那就算了。对了,你之前在那个房间解毒,里面烂得不成样子,怎么搞的?”
谭红炎无奈捂着额头,说道:“我不知道,你让我休息一会,好吗?”
“行,你好好休息吧。有事喊我。”钟箴把两枚长长的牙齿递给谭红炎,慢慢走出门,并把门关上。
谭红炎看着手中的两枚牙齿,脸色瞬间变得有些怪异,参杂着愤怒、害羞、无奈等种种情绪,最终她躺在床上,捂着脸定定看着天花板。
钟箴刚下到一楼,胃部突然翻江倒海,他心感不妙,立刻跑到卫生间,大吐特吐起来。声音之大,吓得正在做饭的工人老婆出来看,等钟箴出来后,她担心问道:“钟先生,你没事吧?”
钟箴摇头道:“没事。”虽然嘴上说着没事,但他心中还是像一把乱麻,怎么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在往后的几天里,钟箴还是连续吐了好几次,去医院也查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无所事事的他除了陪谭红炎以外,就是看电视节目。
有一天,他瘫坐在沙发上,正在看一挡综艺节目,当看到里面的明星嘉宾正给对手的脸上画着鬼脸时,突然激动得坐直身子。 纹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