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月香怕得身体直发抖,看到钟箴回到房间,立刻扑进他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
钟箴拍着她的后背,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师月香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夹着女人特有干净的体味传进钟箴的鼻子里,钟箴热血有些沸腾。他拍着师月香的后背,享受着她肌肤的弹性和柔嫩。
就在钟箴有些想入非非时,他的余光看到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张合照,照片里的师月香笑容满溢,她紧紧依偎在一个长相清秀的中年男子怀里。
钟箴知道这是师月香和前夫的合照,他一下子清醒了,深深鄙视自己是下半身动物。等师月香情绪稍微稳定后,他轻轻松开手,连忙向师月香说道:“月香姐,刚才只是我的幻觉,吓到你了,真对不起。你不要想太多,好好睡一觉,什么事都没有了。”
师月香心神不定地只是“哦”了一声,钟箴有些担心看着师月香,确定没什么事后,才回到自己房间睡觉。
第二天,钟箴是被一阵凄凉之极的尖叫声吵醒的。
是师月香的声音!
赶紧从床上蹦起,直接上三楼,看到师月香正歪倒在房间门口处,身体一直在发抖。并且注意到师月香穿的白色睡衣上血迹斑斑。
钟箴心一惊,立马跑过去查看。发现师月香没有受伤,血根本不是她的。这时,他看到师月香的身边多了半截猫的尸体。
他抱着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师月香,只见她一直喃喃自语:“为什么我一醒来,是在外面过道?为什么自己手上多了半截猫尸体?”
钟箴心想师月香如今这样,可能因为压力过大而造成梦游症又开始了。他搀扶师月香回房休息,并找了衣服,让师月香自己去换衣服。确定她都换好后,让她躺在床上,并叮嘱她好好休息。
自己就去处理猫的残尸和地上血迹,忙活了几个小时,到了中午他专门为师月香煮了一碗粥。
当他捧着粥去敲师月香的门时,无论怎么敲,师月香都毫无动静。他估计出事了,由于手上没有任何开锁工具,再次用肩膀把门撞开!
进房后赫然看到师月香正躺在床上,她的身边散落了一瓶药。
钟箴拿起一看是安眠药。
师月香竟然服药自杀!
钟箴赶紧拨打120。救护车很快就来了,用最快的速度,送师月香去医院急救。
师月香经过三次洗胃。医生才确认她脱离了生命危险,可人仍然昏迷不醒。钟箴在医院照看了一整天,晚上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去睡觉。
夜里,半睡半醒的他听到门外有声音,一直在说着:“好饿,我好饿”
钟箴打开门,在过道上没有看到人。
似乎声音又从六楼传来。他顺着声音走到了六楼,声音忽远忽近,钟箴不知不觉走到杂物房,他贴着门仔细听着,里面确实传来声音:“好饿好饿。”
钟箴刚一转头,猛然看到有一张脸贴的很近,他赶紧退后几步。
在空中,凭空出现了一张苍白之极的脸,哭着对钟箴说:“叔叔,我好饿。”
钟箴认出,那是小男孩的脸。
他真的被吓了一跳。
一眨眼,小男孩消失不见了。
钟箴确定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他打电话给牧雨心。
电话响了蛮久,牧雨心才接通,她迷迷糊糊说道:“喂,谁啊。”
钟箴声音很低沉说道:“雨心你什么时候有空来这里一趟,这里有鬼,我搞不定。”
牧雨心顿时精神起来,她对钟箴说:“明天我和师傅说一声后,马上到你那边。我没来时,不要乱动任何东西。”
“好,你尽快来吧,这里很邪。”
钟箴挂断电话。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几乎一夜无眠。
一大早,钟箴又去到医院照看还在昏迷的师月香,
在中午时分,钟箴接到牧雨心的电话后,马上去车站接她来到酒店公寓,两人一起来到三楼,在杂物房门前停了下来。
牧雨心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罗盘,只见罗盘里的针一直转个不停,她皱着眉说:“这里邪气很重。”
正当两人正打算从长计议时,杂物间里传出一个男人的痛苦呻吟声,听起来很是软弱无力。
钟箴惊疑地看了牧雨心一眼:“这是人叫,还是鬼叫?”
牧雨心仔细听了一会,肯定说道:“是人叫。”
钟箴眉头紧锁:“可师月香明明告诉我,这个杂物房里面根本不能住人的。”
无论如何,此刻他唯一想法便是救人,他问牧雨心:“有U型发夹吗?”
“有。”牧雨心点点头,从秀发上摘下一个U型发夹,递给了钟箴。
钟箴把U型发夹慢慢塞进了锁孔,动作娴熟地扭动几下,咔的一声,杂物房的门开了。
推开门一看,在堆满杂物的房间里,地板上正躺着一个人。
两人连忙走过去,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浑身血迹斑斑,一股很恶心的腐臭气味从他身上散发出。他骨瘦如柴,四肢像是没有骨头似,不合常理地扭曲着。中年男子的嘴巴微微张开,呻吟声断断续续响起。他的右眼如同苍蝇的飞行轨迹,很诡异地快速转动。而他的左眼却只剩下一个深凹进去的眼眶,粗看之下,仿佛如黑洞般深不见底。
钟箴忍着恶臭,想要把中年男子抱起来送往医院,却发现根本没有办法抱起,他的全身仿佛和地板粘连在一起。
钟箴用眼神问牧雨心,这到底怎么回事?
牧雨心看了他一眼,摇摇头。
钟箴看中年男子的样子,越来越眼熟,看了好几眼后,才终于意识到,他就是师月香那个已经失踪很久的前夫,吴勇。
钟箴惊疑不定,师月香明明说过,前夫早就失踪很久,可如今竟然在杂物房出现。
师月香为什么要说谎?
忽然,吴勇不再呻吟,完好的右眼也不再乱转,神志似乎变正常了,他把嘴巴张得大大,声音沙哑地啊啊地叫着。
吴勇想说什么,没人听得懂。
钟箴突然说道:“吴勇,你是不是想喝水?”
吴勇立刻轻轻点了点头。
牧雨心马上掏出一小瓶水,扭开盖子,小心地往吴勇的嘴里倒去。吴勇像是许久没有喝过水一般,对水非常渴望。很快,一瓶水全部喝完。紧接着,他呕出一口非常难闻的臭味。
钟箴对牧雨心说:“雨心想想办法把吴勇弄起来,送到医院。”
吴勇听到钟箴这样说,神情变得很紧张,拼命在摇头。
钟箴疑惑地问道:“吴勇,你不想我抬你出去?”
吴勇点头。
钟箴说道:“你的身体恶化几乎到了危及生命的程度,还是不想离开这里?”
吴勇点头。
钟箴心想道,假如连生命都不在乎,估计是和某种威胁有关,他继续问道:“你是怕你出了杂物房,有人会有生命危险?”
吴勇点头。
钟箴问道:“那个人是师月香吗?”他看到吴勇的眼角有泪水滑落。
他流着泪点头。
在吴勇点头的同时,钟箴突然再次听到“好饿好饿。”
声音是从吴勇的身上传出来的。
顺着声音,他看向了吴勇的那个只剩下眼眶的左眼。
竟然看到,一个小男孩的头半透明状在深凹进去的眼眶里慢慢冒出来,又慢慢缩回去。
钟箴赶紧拍了拍身边的牧雨心,轻声问道:“你看到吴勇的左眼眶里有一个小人头冒出来吗?”
牧雨心神情严肃点了点头。
紧接着,牧雨心拉着钟箴走出了杂物房,轻声对他说:“吴勇已经被小男孩附身,那不是普通的鬼,而是邪灵了。我真没信心能收复它,现在只好请我师傅马上过来了。可我师傅来到这里,还不懂来得及吗?”牧雨心紧皱眉头,因为她看出,吴勇的身体状况极差。
钟箴想起谭红炎,或许她有办法。立刻拿起手机打给她,语音提示该号码已经关机,他暗暗骂了一句粗口。
正束手无策时,钟箴突然想到随身带来的一件器物,他匆匆下楼去拿。
没过多久,牧雨心便看到钟箴手里拿着一只黑色小笔筒上来,正疑惑着。便看到钟箴拔开笔筒盖,从里面捏出了一根针,呈黄铜色。
钟箴把针递给牧雨心,用非常简洁说明了这根针的用途。
牧雨心仔细的端详后,很担心地钟箴说:“我从来没见过这样奇怪的器物,竟然还要用血来当颜料,纹身可以驱邪,真的没听师傅提过,钟箴如果这根针对你伤害很大的话,你就不要用了。即使对方是多么需要被救,我也不希望你出事。”
钟箴点点头,对牧雨心露出笑容:“那当然,我才不会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呢。”说完他便用小刀往自己的手指抹去,鲜血流出,他连忙把针抵住伤口。
牧雨心亲眼看见纹身刺针从黄铜色慢慢变成了鲜红色,她看到钟箴的脸色已变得有些苍白,很担心地问道:“钟箴,你没事吧?”
钟箴摇摇头说:“没事,我有分寸,你放心吧。”他看到纹身刺针全身变成鲜红色后,就把它从刀口处移开。
紧接着,他便往吴勇的咽喉处,纹上‘人蛇’,因为之前纹过一次,钟箴在三十分钟内已经纹好。
纹好的瞬间,一声凄凉的惨叫从吴勇的嘴巴喊出。 纹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