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卫？！你怎么会是血煞卫？！”
史思明颤抖的手捧着令牌，却又唯恐避之不及的扔到远处，就像哪令牌上有什么恐怖的病毒一般！
他的声音因为惊恐而变得尖锐，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老脸也变得猩红，就像喝醉了酒一般。
秦楚河走过来，蹲下，一只手捏着令牌在史思明的面前来回的晃着，沉声问道：“第一个问题！血煞卫——是什么人？”
“你——你不知道？”
史思明一愣，看着秦楚河的眼睛，从惊恐慢慢变得恍然，随后更是狂笑起来：“哈哈哈哈，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这个牌子代表什么，竟然还敢拿着它到处跑？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命大，还是不知死活！”
秦楚河面色冷了下来，他伸手把史思明拽过来，冷冷的问：“什么意思？快说！否则，你一家老小，一个都别想活！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女儿今年刚好十六岁，还许了赵侍郎家的公子......”
“你......”史思明的脸色垮了下来，他凶狠的盯着秦楚河，怒道：“你保证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之后，你会放过他们？！”
“那是自然，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会给她们其中一个人留下一条命！”秦楚河说道：“不过把这条明留给哪一个，是我说了算！”
“你！”史思明一急，身体猛地向前扑过去，张着大嘴露出一口掉光一半的牙。然而，秦楚河轻松的伸手，便把他按在了原地。
如果自己可以咬到这个人，史思明发誓自己刚才绝对要把这个混蛋身上的肉咬下一快来吃掉！
秦楚河无所谓的看着他，说道：“你应该知道，现在你除了相信我，并没有其他的选择。当然，你也可以硬气一把，用你全家人的性命做陪葬。”
史思明深吸一口气，别过头去没有说话。
他不是什么组织豢养的死士，也没有什么武士道精神，他就是一个普通人，拥有普通人的喜怒哀乐，拥有普通人对家人的感情。
在官场上这么多年，很多东西他都看透了，他觉得自己风光过了，也潇洒过了，死了也不可惜，但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女儿，他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这个令牌，是血煞卫的，”过了许久，史思明幽幽开口，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就像回忆某种非常可怕的梦境：“血煞卫......是十七年前才出现的一个机构，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成员到底是什么人，只知道他们为帝国效命，是帝国手里最尖锐最血腥的利刃！”
十七年前？秦楚河心里微动，这不是他第一次听说那个特殊的年月，但是从来没有人对说过，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是在十七年前的某一天，突然来到这个世界的，所有的巧合都在那一年，那一年必然有惊天动地的事发生！
“十七年前，发生了什么？”秦楚河不动声色的问道。
“十七年前......”史思明脸色有些颓败，有些挣扎，他闭上眼睛咬着牙缓缓地说：“十七年前的世界——并不是东唐帝国和啸月帝国的！它属于神明！”
“这个世界——真的有神明？”秦楚河眯着眼睛问。
史思明无力的回答：“他们高高在上，对于普通人来说，甚至对于两大帝国的所有人来说，就是神明！”
高高在上？神明？不过是一群修为高绝的人罢了！
“那这些神明呢？被两大帝国铲除了？”秦楚河笑着问。
史思明一声嗤笑：“哼，两大帝国？两大帝国如果有这个能力，夏台狱就不会在五行山的统治下度过几千年！”
五行山？他似乎从舞姬和酒鬼的嘴里听到过，还有什么神族......
秦楚河不确定的问：“夏台狱在五行山的统治下？你说的神明......神族？”
“神族？也有人这样称呼他们。”史思明深吸一口气，幽幽的说：“如果不是十七年前的惊天巨变，五行山一夜之间崩塌，我们所有人都还在神族的鼻息之下生存！”
说道这里，史思明苍老的脸上是满满的悲哀，就像回想起多么悲惨而屈辱的生活那样，整个人都笼罩着一层难以形容的颓丧。
秦楚河突然问道：“那么你说的这些......与几个月之前，邬桑山附近发生的事又有什么样的关系？”
“什么？”
史思明突然抬起头来，此刻他眼里的惊骇甚至不比第一眼看到血色令牌的时候少！他竭力的躲避着秦楚河的目光，说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什么几个月前邬桑山......邬桑山与长安城相隔万里，我怎么会知道......”
“我就是从邬桑山走出来的，唯一的一个活口！”秦楚河一字一顿的，咬着牙说出了史思明难以置信的话。
果然，或许是这个事实太过不同寻常，史思明一激动脱口而出：“怎......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在神明......”
秦楚河冷冷的看着他，史思明又迅速闭口不言，不过他整个人一瞬间颓丧下来，像是失掉了所有的精气神。
“说吧。”秦楚河冷冷的说道。
“这个我不知道。”史思明颓丧的说。
秦楚河皱着眉头，看着他的眼睛，良久之后，问道：“好，那就换一个问法，你在邬桑山的那件事里，充当的什么角色？”
史思明惨然一笑，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奉命行事，调离了北大营里的几个将军。”
“奉谁的命？”秦楚河继续问道。
“我不能说。”
秦楚河一脸危险的看着他，说道：“你确定？你就不为自己的子女考虑一下？你要让他们因为你的自私自利，断送自己刚开始的生命吗？”
史思明神态突然坦然了，他平静的看着秦楚河说道：“我知道，但是我不能。如果你以后杀了他们，那是他们的命。”
“你这个老顽固！”秦楚河气急，伸手把史思明的肩膀卸了下来。
他现在的力道，捏在史思明的身上，微微用力，他整个肩膀便成了一摊血泥！
“动手吧。”
史思明坦然的看着秦楚河，似乎这个问题，已经远远高过了他的性命，他全家的性命，就像——就像他的信仰！ 双生魂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