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死丫头,小时候还成天追在人家屁股后面满山跑呢,怎么长大了反而这么没有礼貌?”
坐在车上,张成抱怨了一声,小曼高考完就放假了,等暑假开学了,还不知道会去哪儿呢,正想着趁着现在有空,让林东把她经常肚子疼的毛病给瞧瞧呢,现在好了,也不知道这丫头哪根筋没搭对。
“哎,对了,你不信林东,医院总该相信吧?行了,趁着这会功夫,怎么去县城先把B超做了。”
“你还真信啊?我不去,我又没病,爹啊,不是孕妇才做B超吗?我才不去。”
对于去医院的提议,张小曼嗤之以鼻,她一个大姑娘家家的,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没事做什么B超啊?
“不行不行,这回你得听我的,谁说只有孕妇才做B超的?咱们就去看看,有病看病,没病就当预防了,成不成?你不是想买个好手机么?咱做完就买,好吧?”
这张成在车上对于自家女儿是连哄带劝,外带买东西,好容易劝的张小曼答应了下来,一路疾驰,卡着点儿到了医院,赶在下班之前走进了B超室。
夜色降临,林东还在翻看着林老头留下的古籍,希冀从中再找出一些关于天帝十子的线索出来。
这一入神研读可就没了时间,等到林东抬头的时候可就到了深夜了,眼看着都快十一点了,吴局长说的登门看病的人还没有出现,林东却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哪怕如今是夏天,不过山里潮气大,凉意袭来,街上也没几个人影了,也到了关门的时候了。
正想着呢,门口停下了一溜儿五辆小车停在了医馆门前,林东扫了一眼,除了领头的那一辆,其余的四辆就没有一辆便宜的,正主儿没露面呢,几个看起来就是狗腿子的人已经率先从最前面的那辆车上走了下来,领头的那个斜着打量了林东一眼:“你这儿能看病?你有行医资格?”
一般而言,行医资格证这种东西都是要挂在墙上显眼的地方,林老头子都没有,林东刚刚成年,如今连师承都没了,更没可能办下来了。
“不看。你们是干什么的?”
林东不动声色的说了一声,领头的那个嗤笑一声:“我们是卫生局的,你说你不看病,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的?你可别告诉我是摆着玩的。”
说着,还指了指林东坐诊的桌子上摆放着的银针脉枕等物。
“哦,寨子里有些老人喜欢这玩意,经常来摆弄着玩。”
“那你有卖药的资格么?我看你这里的药可是不少呢。”
领头的那个轻笑一声,摆弄了一阵林东放在屋角的西药,冷笑的看着林东,一脸吃定了他的模样。
“自己吃,您老人家有意见?”
林东放下手中的古籍,顶了一句。
“行了行了,就你们事儿多。”
一个满脸威严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后腰微隆,两个守在门口,还有两个跟在这个中年人身后寸步不离,而外面看不见的地方,也在林东的神念扫视下看的清清楚楚,在外面还有四人游弋,安保如此严密,看的林东大皱眉头。
挥手将最先进来的几个人赶走,这个中年男子大马金刀的在馆中的老旧椅子上坐了下来,正是林东以前坐诊的位置,朝身边人轻声嘀咕了一句:“去把小姐领进来吧。”
一声吩咐,自有人去办理,林东抬眼一看,眉头皱的更紧了,只见一个面色有些发白的少女在一个妇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如今虽然还没有进入一年当中最热的时候,可也大都穿起了短袖,而这个少女仍然是厚衣裹身,看起来极为虚弱。
等到进了馆内,借着灯光,林东才看得清楚,这个少女的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嘴唇青紫,不时的哆嗦一下。
“小家伙,去请老神医出来吧。”
中年男子背对着林东说了一声,只是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听到身后的动静,讶然回头,和林东对视了一眼,顺着林东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顿时怔住,在那里摆放着一尊灵位,供奉的正是林老神医。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快半年了吧,你们来晚了。”
林东低沉的说了一声,随后就低下头,藏在了面部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中年男子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少女强忍着的痛苦表情,叹息一声:“不应该,不应该啊,天之都的消息不会有假,既然说来这儿能治,肯定不会不知道老神医已经去世的消息。。。。。。”
说到这里,中年男子盯着林东看了一会儿说到:“那就请小神医看看吧。”
林东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抱歉,我没有行医资格,不能给人看病。我师傅也不让我跟来路不明的人打交道,尤其是官场中人,请吧。”
“我叫夏天河,并不是当官的,小神医不用担心。”
林东仍是摇头,指了指他身边的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中年人一呆,笑着点头:“倒是区别不大,不知小神医如何才肯破例?”
林东敲了敲桌子,朝外面指了指:“我不和你们这样的人打交道,看病可以,不谈交情,她这病,我也看不了。”
中年人沉吟了一下,轻声道:“我叫夏天河,这是小女,还请小神医为小女诊治一番,不论交情,只谈病情,如何?”
扫了夏天河身边的那个面色苍白的少女一眼,林东轻叹一声:“寒毒入髓,非人力可为。”
对于林东的话,夏天河并不觉得意外,只是仍不甘心,尤其是林东仅仅是看了看,并没有动用其他的手段,就已经断定了少女的病症,让夏天河更加确信,这林东是有真本事的,夏天河确信,也经过详细的调查,这林东并不知道他是谁,遑论知晓少女的病情了,如今一眼道出少女体内的寒毒,定是有真本事的,至于说非人力可为倒是小事了,人力不能为?那超出人力的呢?
“如何才能治愈?”
“嗯?”见夏天河不但不灰心,反而双目放光的看着自己,林东沉吟道:“重症需下猛药,只可惜那些药材早就绝种了,即便存世,能有多少效力,谁也不敢保证。”
“何种药材?”
“她这寒毒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混杂在未出生时的一口先天之气里,与她性命相依,想要驱除,非纯阳之药不可。” 踏天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