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兄弟,不,真君,林东大爷,将这葵水精英让给我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如何?实在不行,我把八太子拽来给你坐镇,看那个不开眼的敢在蓬莱生事,啊?不行啊?那你想要什么?法宝?道术?尽管开口就是。”
哪吒面带狂热的吼叫了一声,先天葵水精英啊,这可是能补全了他自身缺陷的东西,怎能不急?能否踏破金仙,进军纯阳,说不定就看这一回了,哪能放松?
为了找先天葵水精英,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的,费了多少功夫啊?连太乙真人那里也去了不知道多少回,甚至还去祖师爷和至圣娘娘那里求过好多次,全都无功而返,只是让他静待时机,自有机缘。
眼下想必是机缘来了,哪吒怎肯放松?拽着林东问个不停,大有哪怕误了林东下界的时辰,也要将这宝物得手的架势。
“慢来,慢来,我既然点出了此物,自然也有我的打算。道兄,我修道修的容易,眼下又得封蓬莱真君,自我出生也才短短十多年的时间,若不谋划一番,只怕转眼就要身死道消,魂归天地了。”
林东制止了激动的哪吒,说了一句。而哪吒渐渐冷静下来之后也明白了过来,林东在此时提出此物,想必是有什么说法的,想起师傅之前的交待,哪吒点头道:“我明白,你受蓬莱所钟,一洲气运加于一身,崛起的太快,背后又没有厉害靠山,难免惹人觊觎,就像如今,身入红尘还能全身而退者,并不多见,你虽然有功德之身,也不见得就能无恙归来。”
“正是如此,说不得要谋划一番。玲儿的莲花神体虽成,我却没有合适的道法供其修炼,遑论日后的成就了。这葵水精英我便送给道兄如何?还请道兄翌日回山时替我问上一句,若是太乙真人不嫌弃,就让玲儿拜入太乙真人门下可好?”
“这。。。。。。”
哪吒沉吟了一下,打量了小道姑一眼,虽然是莲花神体不假,可这所用的莲花不复上古之时的神异,是以眼下的小道姑连天仙境界都没有达到,不像哪吒一般,神体初成便有人仙巅峰的实力,稍稍修炼便是一位战力绝顶的神仙,更有太乙真人护着,虽不知何时才能成就纯阳,却也无忧无虑,不怕被人刁难。
而小道姑就不同了,若是被人擒了去,以邪法对付,抽出她的魂魄,鸠占鹊巢,这一幅神体,可就平白为旁人做了嫁衣了。
“此事我也做不得主,还需老师首肯才是。”
听了哪吒的回答,林东微微一笑,言道:“无妨,道兄还要在这里镇守,时间还多,若有闲暇时,还请道兄替我问上一声便可。”
说完,朝哪吒郑重行礼。
哪吒慌忙伸手将林东拉了起来,言道:“不可如此。若得老师首肯,这葵水精英收下也便收下了,若是老师不允,真君岂不是亏大了?如此说来,反倒是我占了便宜,怎敢再受真君之礼?”
两人又说了几句,林东舍了哪吒,朝董永和七公主道:“我此去,也不知几时方回,蓬莱之事,有劳前辈了。”
“正当如此。”
见董永应下,林东也不再多言,唤来了化龙先生和李玉茹等人,为几人一一引见过了,又将蓬莱未来的大势嘱咐了一番,这才让化龙先生退去了。
“玲儿,这是婚约,你且收好了,也请诸位做个见证,待我归来之日,便是大婚之时,此誓,天地可鉴,日月为证,天地鬼神共听之。”
一直不曾说话的小道姑再也承受不住,捂着嘴巴低声呜咽,又怕林东看见,背转身离开了后院,不知去了何处,七公主怕其有失,刚忙追出去了,只留下满是惆怅的林东呆呆的站在原地,过了好久才恢复了过来。
哪吒对于男女之事虽然理解,却从未经历过,是以感触不深,不像董永,分外理解林东此刻的心情,知道无言可以劝解,拍了拍他的肩膀也离开了后院,就连太白金星也知趣的站在一旁,不去打扰。
“一切,就拜托道兄了。”
林东拱了拱手,招呼太白金星启程,两人先是入了天庭,来到谪仙井,林东正要跳下的当口,忽地心头一动,拉着太白金星来到了冥府之中。
冥府也归天庭管辖,虽然对于蓬莱真君的名号很是陌生,不过太白金星这位大天尊身前的红人谁不认得?忙带着二人进了阎罗殿,见过了阎王,说明了来意。
阎王不敢怠慢,忙命人取来生死薄,交给林东翻阅。
原来,眼看着就要进入凡间的时候,林东忽然想起,总要有一个合适的身份才是,若是就这样大刺刺去红尘人间行走,到时万众瞩目之下,怕是什么事情也做不成,还不如偷偷前去,只是如此一来,就需要一个合适的身份了,林东抱着生死薄翻了好长时间才找到,顿时哈哈大笑,命人取来笔墨,背着众人捣鼓了好大一会儿,这才心满意足的将生死薄还给了阎王,朝太白金星笑道:“好了,本君这便去人间了,不过么,不是从谪仙井,而是从冥府直连人间的通道过去,还请金星回禀陛下,本君已有了搜寻太子东的详细计划了,还请陛下放心,本君此去,定会将太子东揪出来。蓬莱仙洲暗流涌动,还请陛下多多关照一二。”
谪仙井乃是仙界用来惩罚仙人的一种手段,其中连通者许多地方,惩罚的方式也是多种多样,不过对于林东的功德之身而言却是没什么用处,这才选择了谪仙井,如今林东已经有了别的办法,自然不再从谪仙井下界,毕竟是凶地,总是不祥啊。
红尘世界,乃是封神之时被剥离出来的一处地方,本以为灵气稀薄,失了仙道,此地的人道定然也会随之凋零,哪知虽然几经波折,却愈发兴盛了,走出了别样的道路。
西南的横断群山起伏不定,在横断群山中也居住着不少人,此地被称为苗疆,很是荒僻,向来以毒闻名,然则有毒便有医,并且这医道还在毒功之上,只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医道被苗疆之毒的名号盖了下去,少有人知。
不过随着科技的发展,人间归于祥和,毒术便渐渐没落,反是医道渐渐崛起,只是人心浮躁,大都学而不精,学到一些皮毛便自鸣得意,以致庸医横行,本就濒临断绝的古老医道已到了濒临失传的尴尬境地。
在群山深处,最后一位古老医道的传承者老去,而他的弟子才刚刚十七八岁,虽然医术也算精通,只是随着老神医的去世,也不知有多少古法再度失传?
寨子里的人自发的为老神医举行了盛大的仪式,入土为安,而后又将老神医的弟子奉为下一位神医,周围数十里的寨子当中,但凡有疑难杂症者皆来求医,几场之后,虽然让这位小神医名声大噪,不过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毕竟不如老神医知道的多,老神医的一身本事,连半数都没有学全,对于医道之事,愈发勤勉了起来。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一日,小神医送走了说亲之人,只觉心烦气躁,对于这些连门槛都踏破了的说亲之人说不出的厌恶,想老神医一生醉心医道,连个子嗣都无,自己也该才是。
想到这里,小神医便背上了背篓,拿起镰刀上山采药去了。不曾想一脚踏空,摔下山崖,生死不知。
马有失蹄,人有失手,也是这人的阳寿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死法都有可能发生,要说这处山崖走了没有一千遍,也有八百遍了,不曾想还是一时失神,魂归地府。
直到第二天一早,有求医问药之人叫门不开,发觉不妥的乡里之人才发动了起来,一时间,林东之名在山间传遍,都来寻找。
不错,这个人也叫林东,十七八岁的年纪,生的唇红齿白,模样俊秀无比,只可惜跌入山崖而死,这人正是林东选中的身份,本就是将死之人,又是死在意外之中,倒也正合了林东心意,大袖一挥便将这人的魂魄收入了袖中。
他已改过生死薄,这人死后,魂魄并不会进入冥府,也不会有黑白无常前来索拿,自然不能放任他的魂魄四下飘荡,被人灭了倒是简单了,就怕暴露了身份啊。林东也不是弑杀之人,眼下又占了他的身份,若是可能的话,自然要还他一场。
单手一点,那崖下摔死的尸身顿时起火燃烧,眨眼间便成了一团飞灰,被山风吹散,这火乃是林东放出的真火,只是烧光了尸身,并没有对周围的环境造成丝毫损坏。
片刻之后一个少年发现了崖下的异常,跌跌撞撞的跑了下来,推了推倒在崖下的林东。
西南边陲,本就是四季如春的气候,如今天气渐热,这里也变的闷热无比,此刻的林东正穿着一件大裤衩子,呈‘太’字形的躺在地上,额头上有一个大口子,鲜血还未完全凝固,不时的额头处的伤口上流淌出来,身上也多有划伤,裤衩上也有多处破损,身上的短袖更是如此,好好的一件白衫眼下已是殷红无比,处处破烂。
少年见了林东的惨样,顿时大惊,大喊大叫,引起了上方之人的注意,趁着其他人下来的当口,来到了林东身边,一边将林东扶正,一边轻声叫喊这林东的名字。
林东悠悠醒转,此刻的模样确实有些凄惨,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既然要代替这人的身份,自然要变成他的模样,就连衣服都是一模一样,这是林东幻化出来的衣服,倒不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他也恶心不是?
“唔,李俊,这是在哪儿?”
林东虚弱的说了一句,虽然含糊不清,但也让这个叫做李俊的少年高兴万分了,喜道:“林大哥,这里是落日崖,你再撑一会儿,我自己扛不动你,可千万别睡觉啊。”
李俊一边说,一边不停的摆弄着林东的身体,确保林东不会睡过去,他虽然不懂医术,不过身为大山的孩子,最基本的一些东西还是明白的,想林东这种一看就是失血过多的人,若是闭上眼,只怕再也醒不过来了。
知他好心,林东也时不时的动弹一下,让李俊确信自己没死,想要发声吧,可惜这林东摔下来的时候伤的实在太重,若是表现的太异常了也不好。
好容易挨到山崖上方的人下来了,口中“小神仙、小神医、小林子”之类的叫唤不停,手下也不闲着,说话间就把林东背上了山崖,返回了寨子之中,至于林东的摔落山崖时遗落下来的背篓和镰刀也被人寻到了,一柄带回了寨子中林东的木楼里。
将林东小心的放在床上,不用吩咐就有人上来为林东处理外伤,顺便将林东身上的破衣烂衫撕扯下来丢在地上,只给林东留了个小裤衩儿,好歹算是盖住了胯下的腌臜之物。
林东是方圆数十里的小神医,他出了意外,那可是天大的事情,只要小神医没事儿,就能确保周围的寨子,成千上万人不会被病痛折磨,这可是寨子里的头等大事,马虎不得呢。
他们不会看病,但是对于外伤的处理手段还是相当有经验的,当年老神医在时,可是传下了不少处理外伤的办法,如今用在林东这位小神医身上,谁敢不用心?
一旁早有准备好的接骨之人上前为林东检查周身古怪,纠正了几处错乱的大筋,又为林东将脱臼的左腿正位之后便靠到了一旁享受乡亲们的热情招待。
真要细说起来,这位为林东正骨的老师傅也是受过老神医的恩惠的,他这一手正骨的本事就是老神医教给他的,还时常在馆中帮忙,如今老神医不在了,小神医受了伤,不能自医,这才有了他显露身手的机会。
林东就这样在众乡亲的伺候下,老老实实的被乡亲们摁着躺了三天,直到确信林东没事了才放他下床,林东也是无奈,气道:“我只是受了些外伤,內腑没事啊,踩空的时候我就做好准备了,要不然的话,你们看见的就是个死人了,无非是左腿脱臼了,这不是接回来了么?这么紧张干什么?真当我快死啦?”
林东这番话说的中气十足,好歹唬住了众人,这才一一离去,任林东自由行动,不过乡老可是发话了,以后,绝不准林东一人进山,太吓人了,太吓人了,若是林东有个好歹,以后可怎么办? 踏天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