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的噩梦(3)
水无怜奈疑惑地看着身旁的安室透, 又转头看了看晓千秋。
Bourbon和Porto很熟吗?
为什么她觉得这两人之间有一种微妙的气场。
晓千秋心中波澜万千,但表面装得十分平静,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块老式怀表。那块怀表似乎年代久远, 金色的链子已经有几处生锈的地方。
怀表……
难道说, 催眠?
安室透恍然, 原来对方审讯叛徒套取情报的方式是催眠, 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把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难怪所有卧底对她只想避而远之。
大概她应该也是靠这样的方式解决了“单挑”。
晓千秋走到两人面前, 轻声道:“希望你们配合一点, 不然你们会怎样, 我就不能保证了。”
安室透眉头紧皱,深深地凝视她。
晓千秋只当没看见安室透向她投来的复杂目光,她抬起手, 轻轻摇晃着那块老式怀表, “这个怀表每晃一次,你们意识就会变模糊一点,天上的太阳也会更明亮一些。”
水无怜奈闭着眼睛不敢看她。
安室透仍然在尝试解开手上的镣铐, 反复努力之后无果, 他咬肌微动,思考着是否真的要做到最后一步。
在被抓来之前, 安室透就预感到自己有可能会再一次接受审讯,上次有幸运的成分在, 这次有没有好运就不知道了。所以他提前在后槽牙里装了一个微型机关, 一旦他的意识出现了一点恍惚, 他就会立刻咬破机关让毒液流出, 0.01毫升的毒液就足以致死。
无论怎样, 绝对不能让公安的情报落到组织手里。
他们的小动作都落在晓千秋眼中, 但她只是晃着那块怀表,重复同一句话。
怀表摇摆,意识模糊。
安室透浑身肌肉紧绷,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汗珠顺着鬓角一路滑到下颌。
但安室透发现,他并没有失去意识,甚至一点困意或者被催眠的征象都没有。不只是他,水无怜奈也是同样的感觉,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不解和困惑。
半晌,晓千秋收起了怀表,不动声色问:“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安室透运用精湛演技,作出双目失神的表情,答道:“白天。”
水无怜奈听到安室透的回答微怔,然后也很快反应过来:“白天。”
晓千秋说:“很好。”
她开始提问:“你们是组织的卧底吗?”
被绑住的两人异口同声:“不是。”
晓千秋继续问:“有过背叛组织的想法吗?”
水无怜奈说:“没有,我绝对不会背叛组织。”
安室透说:“没有,组织就是我的恋人。”
……
晓千秋嘴角微抽,马上恢复严肃的表情,她又问了一些问题,当然结果肯定是什么情报都没有问出来。
“最后一个问题。”晓千秋转向安室透,“Sherry真的死了吗?”
安室透没有犹豫:“死了。”
仓库外,琴酒靠在保时捷的车门上吸烟,天空中飘起蒙蒙细雨,他没有打伞。耳机里传来晓千秋的声音:
“你都听到了,Gin。”
不多时,晓千秋从仓库中走出。
“已经确认过了,Bourbon和Kir不是叛徒,看起来他们对组织很忠心。”她顿了一下,“而且,Sherry确实已经死了。”
琴酒掐灭烟头,冷笑一声,“在他的眼中。”
晓千秋敛眸:“如果你原本就不相信的话,根本没有让我问的必要。”
琴酒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让晓千秋觉得心惊。但她知道自己刚刚的演技还算不错,与安室透和水无怜奈的配合也很到位,应该没有暴露,但琴酒那充满狠厉的眼神依然让她打心里发寒。
一旁的伏特加问:“大哥,基尔和波本怎么办?”
琴酒收回了目光。
晓千秋偷偷松口气,说:“他们很快就会醒来。”
伏特加迟疑:“那,要不要去给他们松绑?”
琴酒懒得回答这个白痴问题,他打开保时捷的车门,问道:“Porto,你最近有任务?”
晓千秋耸肩:“一直都有。”
琴酒唇角微勾:“要我送你一程吗?”
不知为何,晓千秋心头一震,这句话在她的耳朵里听起来似乎还有另一种含义。
她定了定神,淡然笑道:“不,不麻烦你了。”
保时捷356A驶离了仓库,晓千秋撑着伞,独自一人走在雨中。
思绪纷乱如云,做出假装催眠基尔和波本掩盖他们的卧底身份这个决定,她也不知道究竟正不正确。
安室透是组织的叛徒,公安的卧底这个情报她早就知道,为什么她没有处理他?
不仅如此,她甚至知道柯南与灰原哀的真实身份,包括A药可以使人变小的作用,以及冲矢昴就是假死的赤井秀一。
但她却并没有对他们下手。
为什么?
她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这一切还像一团迷雾,她无法从中窥得真相,而且她似乎也能感受到自己潜意识的抗拒,对于真相的知晓。
总之,在一切明朗之前,晓千秋决定遵从自己的本心。
不求对错,但求无悔。
回到公寓,看着门上的六个锁,晓千秋无奈地笑了笑。
她耐心地把那些锁一道一道解开,推开门的那一刻,尽管她心里很清楚安室透不会在家里,但在看到空荡荡的房间时,还是感到了一丝寂寞。
他应该不会再到这里来了。
这次向安室透坦白自己就是Porto,也意味着他们之间的所有谎言和伪装全都不攻自破,他不可能再若无其事地继续装作她的男朋友,而她也不可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陪他玩家家酒游戏。
安室透现在会怎么想她呢?
一个立场不明的危险人物?
她试着从安室透的角度思考,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揣测那个男人的想法。
虽然最初安室透也怀疑过她的身份,对她反复试探,甚至因为不相信她的失忆而主动提出了同居这种建议,但她能感觉到随着相处时间的增加,安室透对她的疑心日渐减少。
所以他才会在得知她就是Porto的时候那么震惊。
现在好不容易建立的信任荡然无存,他究竟会选择与她直接沟通,或者像最开始那样对她戒心十足反复试探,还是会直接把她当做敌人呢?
脑袋越想越疼。
晓千秋揉了揉太阳穴,走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
打开冰箱,安室透做的菜还蒙着保鲜膜放在冷冻柜里,虽然已经过了两天,但看起来仍然卖相极佳。
晓千秋把那几盘菜端出来,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有种吃掉就彻底没了,如果不吃就好像能一直保存下去的感觉。
晓千秋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十分可笑,如果不吃的话那些菜只会逐渐发霉,最终不得已被扔掉。但她犹豫半晌,还是选择煮一包泡面。
放了点火腿和几片生菜,沸水咕嘟咕嘟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太安静了。
安静得让人不习惯。
作为一个单身了二十多年的人,哪怕失忆前似乎有过一个丈夫,但在六道骸口中晓千秋还是一直都是一个人。
这么短的同居时间居然就让她开始不适应独居生活了。
习惯真是可怕。
晓千秋这么感慨着,她打开电视,挑了一个播放综艺的频道,几个主持人和嘉宾笑得很开心,氛围十分热闹。
她坐在沙发上一边吃泡面一边看节目。她把声音调得很大,然而其实她根本没有把节目看进去,仅仅是为了让房间听起来不那么安静,不至于太孤单。
对着综艺发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
安室透站在公寓门前,发现那六道锁居然一道都没有换时,稍稍讶异了下。
他以为晓千秋大概压根没有回过这里,准备直接把这间公寓弃之不顾才没有换锁。
然后当他走进房间,他听到了电视的声音,还在沙发上看见了睡得正香的晓千秋。
“……”
这家伙,认真的吗?
刚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组织成员的身份,居然就在同居公寓的沙发上这么毫无顾忌地睡着了。
连毯子都不盖一下!
不,不对。他才不会关心她会不会感冒。安室透恶狠狠地想。
他一边这么想,一边拿来毯子。
刚要把毛毯盖在对方身上,晓千秋睫毛微颤,悠悠转醒,睁开眼正好对上安室透的目光。
仿佛被谁按下了暂停键,两人不约而同地僵住,大眼瞪着小眼。
安室透率先回神。
一股怒火裹挟着其他难言的情感涌上心头。
她是太自信了觉得自己不会来?还是她觉得就算他来了,她也完全不怕他?
安室透动作粗鲁地扔开毛毯,“晓小姐,你似乎很悠闲啊。”
他俯身,双手撑在晓千秋的身侧,将她禁锢在怀中,距离近到鼻翼呼出的气息可以直接落在她脖颈的皮肤。
看到她迅速发红的耳根,安室透稍稍满意了一些,他嗓音低哑,透露出几分危险气息。
“就这么沙发上睡着,不怕我对你做点什么?”
晓千秋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
她视线飘忽,突然,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画面,连忙推着安室透的肩膀:“安室先生,你快看……”
安室透扣住她的手腕,以防她逃跑,两眼微眯:“想靠这样的方式转移我的注意力?你未免太小瞧我了。”
晓千秋急得大喊:“不是,安室先生,你快看电视!”
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安室透这才转头望向电视。
电视正在直播一位富豪的婚礼,但是不知出现了什么意外,警察都来了,在躁动人群中,电视台的摄像头拍到了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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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这几章好像不仅可以叫琴酒的噩梦,还可以叫透子的噩梦
千秋噩梦本梦
想“干点什么”,然而小朋友们又惹麻烦了 从零开始的假酒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