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如何是好?”
二秃子摇了摇头,“不瞒你说,这城里中了血线之人都在这里了。”
说着朝着前面五个赤红色的血树指了指。
“巨山派掌门,元灵派掌门,飓风掌门,天煞掌掌门,流殇掌门,”顿了顿,“不过有一个人一定知道如何稳住这个毒。快跟我走。”二秃子说着朝后巷走去。
青阳也紧随其后。
转过几个街,二秃子在一个破旧的屋子面前停下,屋子的门半开着,窗子被纸糊上了,丝毫看不见里面的情景,门前杂草丛生,像是许久没有打理过了。
青阳在二秃子身后停下,低声呼唤飞烟,却没有反应,而且气息也越来越弱。
“少侠,就是这里了,这个主人有点奇怪,我们暂且一试,”说着从怀中掏出十块大血石塞入青阳怀中,“少侠,这里干什么都要钱的。”
紧急时刻,青阳没有推辞,感激的看了一眼这个刚才还觉得猥琐可恶卑劣的家伙,“我会还你的。”而二秃子接下来的话把青阳拉回了现实。
“没事,这里借二还三,届时你还我十五个即可。”
说完也没等青阳说话,便再次换上一副笑脸敲了敲门。
“陈老头,陈老头?”叫了半天没有人应声,二秃子低头思索片刻,“陈老头,我给你带酒来了。”说完看着门不出一声。
片刻,门内果然有动静响起,像是碰到了陶罐,好像还掉了铁器,不看也知道这屋里定是一片狼藉。
嘎吱。
破旧的木门缓缓打开,一个睡眼惺忪,浑身酒气的老头子从门里探出了头,脸上的红似乎化不开一般,满面的花白胡须乱七八糟占满了不知道什么的东西。
“嘿嘿,来了。”老头子讨好的说,边说边探着头在二秃子双手之间搜索。
愣了愣,有些疑惑的抬起头,询问的看着一脸笑意的二秃子,“二秃子,酒,酒呢?”
二秃子朝边上看了看,“诺。”
老头子疑惑的看向一旁的满身是血的青阳,又看了看他怀中的奄奄一息的飞烟,皱了皱眉头,“血线?”
“是。”青阳上前一步,急切的说道,“还请先生救救命。”
老头子上下打量了下青阳,迷离的双眼丝毫没有波动,转头看向二秃子,“新来的?”
二秃子点了点头。
“你没和他说?你也傻了?”老头子冷漠的说道。
“老头子,虽然救不了,但是能延续命吧。”二秃子说道。
老头子闻言,额头拧成一团,气急败坏的要拉上门,被青阳用脚顶住,“老先生,求求你,救救她。”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呢。”老头子见门关于不上,边推青阳边说。
“陈老头,你真要带着那些药材进棺材吗?”二秃子也有些急了。
“要你管吗?我老头子就是死了也不救。”老头子更加气急败坏的说道。
“难道你忘了?”二秃子冷道。
老头子闻言一愣,伸手在青阳身上摸了摸,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二秃子,“你确定?”
“别的不敢说,他挣得银两给你养老送终都没问题。”二秃子见老头子有松口,也转笑道。
老头撇了撇嘴,“进来吧。”
青阳闻言连胜道谢,跟着老头子往里走,二秃子也紧随其后。
“小心我的东西。”老头回头恶狠狠的说道。
话音刚落,哎呀一声闷响,“哎呦喂,老东西,你就不能点个蜡烛吗?”二秃子抱怨道。
走了没多远,终于有了微弱的亮光,一个稍微宽敞一点的屋子显露出来,巨大的药柜铺满了整个墙,但是已经没有了抽屉,空空如也,边上一个随意撘的木床,床边还有一个打开的酒壶。
老头子拾起地上的酒壶又灌了两口,“先说好,血线我治不了,只能维持,也最多只能活一个月。”
说着又灌了一口,“对了,一天十个血石。”说完偷偷飘了青阳一眼,见其没有特别大的反应,说到:“先把她放在床上吧。”
青阳将飞烟放置在床上,从怀中取出十个血石递给老头,老头抬眼扫了一眼,而后朝着床边的小桌子努了努嘴,示意青阳放在桌子上。
老头子从阴暗的角落里拿出一个陶盆,一个土炉子,而后扭过头看了看二人。
二人扭过身子,只听家卡卡卡的机括声,片刻后,又是一阵机括声。
老头子走了过来,将东西都放到了地上,倒了一些水进陶盆,忽然咦了一声,“看我这记性,这里没有火啊。”
抬头看了看青阳,“不过这屋子里也不能点火。哎,最后还是救不了。”
“老伯,我来,是要熬药吗?”
“是,不过没有火怎么熬药。”
青阳没有搭话,盘膝坐在地上,周身火龙真气沸腾,青阳一掌贴在陶盆之上,炙热的浪潮一波波的朝着陶盆涌去。
老头子看着青阳,胡子不自觉的跳了跳,迷离的双眼中似乎浮起了一丝精光,看着二秃子点了点头。
片刻后,陶盆中的水开始沸腾,比寻常的火焰还要迅猛很多。
“好了好了,太大火了。药都要熬干了。”老头子说完端过一个碗递给青阳,“盛到这里给她喂了。”
青阳急忙起身,小心翼翼的腾挪着汤药,而后给飞烟喂下。
这药果然奇特,飞烟气息便平稳了下来,面色也渐渐舒缓起来,青阳蹲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老头子给飞烟把了把脉,而后翻开她的瞳孔看了看。
默不作声的拾起桌子上的石头数了数,嘟囔了一句,“这么少,不够三天喝的。”
“你个老酒鬼,就知道喝酒,这哪是喝的酒啊,简直就是喝血啊,和那...”二秃子说到这里见老头子瞪了过来,便闭上了嘴巴。
“去给我打壶酒来。”老头子在墙角坐了下来,随手捡起一块饼子。
见无人动,又朝着二秃子大吼了一声,“说你呢。”
二秃子闻言,笑了笑,“好好好。”转身走了出去,没走出多远哎呦一声,似乎是又摔倒了。
“老爷子,真是谢谢你。”青阳转过身来说道,“但是请告诉我怎么才能彻底拯救我的朋友。”
“年轻人,这血线说是毒其实也不是,它是一种诅咒,是那个门的诅咒。”说到这里老头子靠向墙,叹了一口气,“就像这个城一样,你越是反抗就陷的越深。”
“既然是一诅咒,那就有可能破除,考先生可知道如何破除?”
老头子摇了摇头,“没有办法。不过既然进来了,早晚都是死,何必挣扎呢?” 八荒凤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