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洛春花在杜府后方巨大的练兵场观了会,心中对鬼谷子的崇敬到达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
“鬼谷子莫非是个神仙?他怎么什么都会?就连他教出来的弟子,也是文韬武略无所不精。”
是的,此时的前宰相大人正是教习守城军格斗术。
军中的格斗术很是讲究快准狠。
杜如晦此时教的是——侧踹勾拳。
只见杜如晦右脚在左脚后垫步,左侧踹,左脚落地,左臂左上格挡。
侧踹快,动作十分精准。
杜如晦在左臂格挡的同时,右臂勾拳。同时,左拳置于下颌,目视前方。
勾击也狠呢。
洛春花忍不住叫了声好。
杜如晦看向洛春花的方向。
洛春花尴尬地笑笑:“杜师兄教的这个,与我师傅教的一样。不过打起来,比我师傅打的还要有气势。”
“这是军中格斗术,看来你师傅与我师傅一样,都曾参过军。”
“那就不知道了。我师傅向来不说他的事。”果然撒了一个谎,就要用千百个谎来圆。
而此时路远已经率队过来。
洛春花将与阿璃她们分开的路标详细说了一遍。
路远点头:“下官记着了,下官定当万死不辞寻回小皇孙。”
洛春花看着路远他们离开的身影,心内思虑万千。
该回酒肆了,洛春花与杜如晦告辞,随后回了杜府与白氏和杜若笙告别。
白氏给洛春花备了个马车,据说是京中也难买到的好马车,御制的,以前她病着时便是乘坐这个,减震防震比得上天子的御用马车。
如此这般,洛春花总觉得欠了杜家太多人情,一路上鼓着嘴,想着自己能为杜家人做点什么。
却听冬雪说道:“太妃娘娘还专程来过信,说是要将初夏送回龙泉镇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
完了,又欠一人情。
遇上杜若笙后,她的幸运值一直在蹭蹭地往上涨。
她欣开马车帘子,看向杜府的方向。
杜府的门楣上,挂着木质的匾额,上头清清淡淡地写了两个隽永的红字——杜府。清晨的阳光,正好透过巷道斜斜地照在匾额之上。
引得这两字仿佛在散着柔和的光。
让人不禁跟着也心生光明。
洛春花紧张的心似乎也安定了下来——暖春该是能护住阿璃的吧!
快到酒肆时,洛春花掀开了帘子。
她本想看看如今酒肆的生意如何,却见原本每日都在开张的酒肆大门紧闭,舅舅叶树坐在母亲叶喜喜亲手写就的招牌下,有一下没一下地磕着烟杆。
经过翁氏的事情,叶树苍老了许多,但将近一年没见,叶树的脸色变得白皙红润了些,气色也好了起来。
“舅舅!“洛春花隔了老远就开始喊。
叶树激动无比地站起身来,看向洛春花的来处。
“春花啊!“
叶树的声音听着却是低沉得很,声音也不是很大。
马车停下,冬雪扶着洛春花下了马车。
看到洛春花两条包得扎实的手,叶树这时候才开始激动起来:“春花啊……“
才说了一声,叶树就说不下去了,他眼圈微微泛红,噎了噎才道:“齐王妃,你,你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没事,还能动。“洛春花使劲地端着笑脸,才没在大街上哭出来:”进去说进去说。“
进了酒肆后,洛春花才埋怨着:“舅舅,在人后便像从前一样喊我吧。不然我听着浑身都难受。“
叶树啐了声:“你若再这样一身是伤地跑回来,你叫我喊什么,我就偏不喊什么。“
洛春花嘟着脸,两人坐下来,互相问了近况。
“我一个普通的百姓,依着杜府大小姐,才知道了最近京里的事。你呀你呀,怎么就嫁了个皇子呢?这下好了,皇子也不能永保是皇子的!你还把阿璃丢了,哎哟,怎生是好!“
叶树碎碎念着,说到阿璃,急得在屋里溜达来溜达去的。
洛春花撑着下巴看叶树溜达,仿佛回到了从前的时光。
很美好啊。
过了一会儿,表妹叶别枝也来了,还有表妹夫李胜志,以及被叶家村的三婆婆牵住的叶惊鹊。
应该是小表弟吧,那个胖成了胖墩一样的,走起路来摇摇摆摆的小男孩。
真是可爱!
洛春花上前去,伸出左手来就要拥抱叶惊鹊。
“别,你手伤着。“叶树叫道。
洛春花忙道:“看表弟胖的,手伤了,抱是抱不动了,蹲着拥一拥却是可以的。“
“别啊!“叶别枝又叫了声。
洛春花啧了声,就想拥一拥小胖子。
叶别枝连忙喝住了她:“表姐,你有身子了,不能抱不会说话的小孩儿。“
洛春花这才想到了这茬——龙泉镇的规矩,孕妇不能抱不会说话的孩子,只要抱了,将来肚里的孩子会变“哑老“,非得过了三个冬天,三个春天后,转了运开了眼才会说话。
于是,洛春花讪讪地缩了手:“好了,我知道了,不抱就是。“
却见叶惊鹊被与叶别枝长得几乎一个模样的洛春花给吓了一吓,急得看了看洛春花,又看了看叶别枝。
看了好一会儿,叶惊鹊才结结巴巴地,冲着洛春花叫了一个字:“姑……“
“我才是你姑。“叶别枝轻笑。
几人都跟洛春花行了大礼,齐喊:“王妃娘娘。“
哎,真是烦这些繁琐的礼节,都不能让人好好相处说话了。
果然如舅舅所说,嫁了皇子坏处很多,这不,又添了一件。
“好了好了,现下在酒肆里,没有外人。“洛春花用还能动的左手扶了叶别枝起来。
这一扶叶别枝,洛春花就笑了。
“你也有身子了?“
李胜志诧异地看向洛春花。
感情准爸爸还不知道呢,洛春花指指叶别枝的肚子:“两个多月,你要当爹了。“
“男孩女孩?“李胜志急问。
才结婚大半年,叶别枝就怀了孩子两月有余,为什么叶别枝不将这喜事说出来呢?
洛春花疑惑着看向叶别枝。
却见叶别枝倔强地咬着牙,看着她不吭声。
心里有了个大概的推算,洛春花眉头一蹙:“表妹夫,我且问你,若是男孩该如何,若是女孩又该如何?“ 逍遥医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