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渚清!
寻常时间倒也罢了,今日这般时机,洛春花却不得不对渚清的用意怀有别的心思。
这件事情,太明显不过。
她与太后和白太妃,搅了洛云复宠的机会,并让渚清会武的事情暴露。渚清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初夏和阿春遇袭的时机发生得太过巧妙。
就算是再麻木的人,也会联想到是渚清动的手。
洛春花这般想着,此时的盛宇卿也与云逍遥也在不远的东城区交谈。
两个绝世出尘的男人,异口同声:“是渚清!”
盛宇卿:“能将势力渗透进东城门守军中的人,唯有渚清。而与东宫交恶的,也唯有二哥的奸细渚清。”
云逍遥:“没错。渚清也有动机。兄弟们,都搜仔细了。贼人可不是省油的灯,他们是叛军安插在京中的细作!他们熟知京中布防,连你们巡逻的路线和时机都把握得分毫不差!以他们在京中的部署,一定会有密室暗道,招子都放亮点。无论是谁,无论密室暗道中是否藏了人,只要发现密室暗道者,擢升一级!”
中央军军士们高声应了声:“属下必将全力以赴!肃清叛贼!”
同时,为防被反杀,云逍遥再度增兵。
阿春的信息一到,云逍遥就知道,这些贼人可不只是一般的歹徒,是一股叛军的武装力量。
盛宇卿自己也即刻加入搜寻的队伍中。
他本就是一惯在战场上打头阵的人,吃住都跟士兵一起,是以当朝太子亲力亲为地亲涉险地,揪出叛军,对中央军来说,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云逍遥这个中央军统领却去了皇城东门处,带了两千军士,拿了太子手谕,直接强闯了皇城东门,将整个东门守军三百一十三名,全数绑了。同时,以太子手谕跟金吾卫首领沟通,让其配合大理寺调查这些将士,以及跟这些将士亲近的将士。
今日值夜的金吾卫首领,正是皇城事变那一战中,与洛春花并肩而行的那位络腮胡大汉。
“虽是太子临朝,但没有圣旨,恐臣不能将金吾卫将士交到云统领手中。”
云逍遥对此回答似乎了然于心:“无妨。金吾卫直属天子,你们的于温统领更是天子最看重的亲信,若没太子手谕,我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闯东门拿人。元将军,您不请我喝杯茶么?毕竟等太子妃拿到圣旨过来,恐还要站个许久。”
元将军愣了愣:“云统领的意思是,太子这厢拿人,真不是因为东门守军渎职,没发现近处的东宫女官被袭?而是他们,真是叛军的细作?”
“元将军这话倒是很对,太子这边没奉圣旨拿人,实在是无奈之举。这事起得突然,若要等圣旨下来,恐宫中那个手眼通天的人,在得知被袭女官没死还泄露东门有内鬼的消息后,会想出点别的方法来以掩盖此事。”云逍遥笑道:“更深露重的,元将军真不请本帅喝杯茶?”
元将军看云逍遥神仙一般的气质,却吊儿郎当的,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相貌出众的悠闲贵公子模样的年轻人,是那个在战场上用兵如有神的出云居高徒。
“云统领,请。”元将军做了个请的姿势:“许久未见太子妃娘娘,待得太子妃娘娘得了圣旨来此处,末将该当好好先向太子妃娘娘先敬一杯酒来。”
云逍遥看元将军说得豪情万丈的模样,不由得吐了口气:“好家伙,原来元将军竟与太子妃娘娘是旧识。果然,果然啊!我就知道,能跟太子妃娘娘结交的人,一定会是我喜欢的。方才阻我的言行,可见元将军是个铁面无私,不畏强权的忠义之士!”
元将军深吸口气,略略有些愣住:不愧是太子妃娘娘的知交故友,云统领也是个值得尊敬的传奇人物!
当然,元将军心里是这么想的,嘴里却只会赧然地说着:“云统领谬赞,末将实不敢当。那个,与太子妃娘娘……其实末将,只与娘娘并肩战斗过,也许娘娘记不住末将也不一定。真不能说跟娘娘是旧识。”
“诶,元将军神勇,品行高洁,娘娘就是忘了谁,也忘不了你的。没准娘娘早当你是朋友了。”
元将军又是一愣:与太子妃娘娘做朋友?这出云居的传人,莫非都这般恣意?
不过,这份恣意,倒让元将军越发敬佩。
在元将军心里,当了兵后,还能自由洒脱的,那就只有是兵王了!
而云逍遥,当得起这个称呼!
两人一番交谈,竟有些相逢恨晚。
于是,这喝茶,就变成了喝酒。
当然,只是清酒,不是来泰酿的烈酒。
两人又说了些话,云逍遥便道:“你我在此喝酒,太子殿下却亲自带兵,在东城区搜行凶的叛贼。老实说,我心里竟有些舒服呢。最近着实太累了,能有酒喝,有月赏,这般悠闲,真是件天大的好事。”
元将军又成了呆若木鸡的模样。
好半晌,元将军才问:“不是吧?太子殿下,他他他……他亲去拿人了?他给云统领您手谕,让您在此与我交涉,这般绕圈子行事,自个儿倒去拿人了?末将还以为,太子殿下在东宫坐镇指挥……”
“怎么可能太子妃都行动了,他能坐得住?像他那种把媳妇看成一切的人,怎么可能?”云逍遥又是羡慕,又是嘲笑:“你道太子殿下为何让我来此喝酒,自个儿去涉险?还不就是因为,他想要被绑走的小女官,第一个见到的人,是他。如此,也好向他媳妇邀功。”
元将军继续呆若木鸡。
云逍遥撇嘴:“堂堂太子,这般做派。我看啊,往后天下女人定会以太子为例,告诫自己男人们,太子都那般那般了,你一普通人,凭什么不待媳妇好?”
元将军点头如啄米:“云统领高见!”
这厢云逍遥喝得尽兴,那厢盛宇卿高度紧张且累得半死。而洛春花处,则更是惊险了。 逍遥医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