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轻动过后,洛春花装着不解的样子:“兰娘娘昨儿个说,让王收拾了支持王后的势力,再来动手。怎地……”
“王后不会因为饿了一天就死的。这个王宫,毕竟曾是王后的天下。兰娘娘才哪到哪儿。”大女官叹息了声:“你也算是我的人,我便与你说实话吧。方才你说那小女宫爬了龙床,攀了高枝。你却不知,就是王后这样出身高贵的人,做到了这个位置,仍逃不过被人欺凌的结局。兰娘娘下手可狠着,小宫女也就是她的一颗棋子,指不定哪天,小宫女这枚棋子,就会被弃。”
“所以,应女官还是觉得俊去是值得托付终生的吧。”洛春花此时大抵是习惯了戎狄开放而彪悍的民风,说话也没那么多顾忌。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大女官是俊去的枕边人,大抵算得上是自己人了。
大女官脸上红了红。
调笑过后,也要逼近王后的宫殿了。
两人便止了声,不再说话。
到了王后的宫中,这一次仍是小宫女开的门。
小宫女,甫一见到应洁,脸上便堆起笑容来:“应女官来了。”
大女官点了点头:“我与小芳将食盒亲送到王后手中,便离开此处。”
小宫女点头哈腰地:“辛苦应女官。”
洛春花戴的是另一具人皮面具,是以小宫女并没有认出。
此时的小宫女早就没了前一次见时的跋扈,反而对着洛春花谄媚地笑笑。
洛春花无语——这看人下菜碟的本事,才十五六岁的丫头竟做得这样得心应手……
小宫女领着两人向里去,盛景羡也已经起来了。
两人向着盛景羡行礼。
盛景羡冷笑一声:“倒是辛苦你们娘娘,每日提个空篮子过来。”
大女官起身的身子一滞,面上全没半分露怯,挥手示意洛春花将食盒呈上。
洛春花躬着身,将食盒与水袋交到静嬷嬷手中。
静嬷嬷才提过食盒,盛景羡突然间就站了起来,抢过食盒,劈头盖脸就往洛春花脸上砸去。
洛春花不敢反抗。
木制食盒砸得她脑袋疼,鼻子里也尽是残留汤汁的气味。
再接着,便有的温热液、体顺着脑袋流下,糊了双眼。
洛春花伸手一抹,低头一看,就见手上一半是汤汁,一半是鲜血。
大女官赶过来,拿帕子将洛春花脑袋上的米饭和菜给随意擦了擦,又拉着洛春花向盛景羡躬身,脸上倒是波澜不惊:“娘娘收下了食盒,奴婢便要回元兰殿复命了。”
说着,大女官牵着洛春花的手。
两人静默告退。
身后犹传来盛景羡的暴声厉喝:“洛兰这个贱、人!不将她碎尸万段,难解心中之气!”
出得宫后,大女官才心疼无比地看着洛春花:“你没事吧?”
洛春花摇头。
大女官又道:“她也只敢向着我们下人撒气!快些走吧,回元兰殿请太医来瞧瞧。”
“不用,没什么要紧。”洛春花道:“应女官,容我回宫女所换洗身衣裳,兰娘娘那边,烦请您替我解释一番。”被太医瞧了,那才伤神呢。没准没暴露身份。
“你倒是个沉稳性子。放心吧。你这伤不会白受,兰娘娘会替你出气的。”
洛春花笑笑,捂着脑袋,转身退了开去。
大女官看着洛春花纤瘦的背影,长出口气:“幸而今天带的人是小芳,若是旁人,在王后那边挨了打,哭泣哀嚎什么的,都会连累自己。俊去择人的眼光,还真是高明。”
等洛春花洗干净了,换了干净衣裳,将伤口处理过后回到元兰宫时,正好瞧见洛云伏在戎狄王身上哭得梨花带雨。
戎狄王轻拍着洛云的背:“好了好了,莫伤怀,朕为你做主就是。再说不就是打了个小宫女……”
“王!王后打的不是小宫女,打的是臣妾的脸啊!”洛云越发作娇:“王,臣妾不依,臣妾不依。您说的给臣妾做主,还不就是本来的计划,过些天杀了她么?可是,今日份的委屈,臣妾就咽不下去了。”
戎狄王无奈:“兰儿想怎么做?”
“臣妾今儿非得打回去不可!”洛云恨恨地道:“臣妾也要打王后的侍女!立刻马上!”
“好,依你,都依你。应洁是吧,你带几个孔武的婆子,去到王后的宫里,提了个侍女来打。”
洛春花眼睛都看直了:这戎狄王也忒没底限了吧……盛景羡可还是王后呢!
却见大女官当即带了几个粗使的宫人,浩浩荡荡地从她身旁路过。
“小芳啊,你看,兰娘娘当真替你做主了。”
洛春花一噎:好吧,算是吧。
这当头,戎狄王已经瞧了过来:“你就是那个被打的宫女?”
洛春花跪下去,轻声应道:“奴婢不妨事。头上一点小伤,洗了洗,如今已经不淌血了。”
想了想,洛春花又补了句:“就是兰娘娘心里怕会不痛快。王,兰娘娘体恤奴婢,奴婢将来必当做牛做马,以报兰娘娘。”
戎狄王颌首:“长得丑。不过这宫女倒是大气,难怪兰儿疼惜。”
洛云微笑着:“你起来罢。来人啊,把这赏赐拿给她。王,臣妾宫里出来的人,没给臣妾丢脸呢。”
“兰儿哪儿都好,兰儿宫里出来的人,自然也不差。”戎狄王捧住洛云的脸,用力亲了一口,随后又在洛云屁、股上用力一揉:“朕上朝时,也敢派人将朕喊过来。你呀你,真是胆大。朕要走了!”
洛云越发仰着脸,凑到戎狄王的脖颈处,吐气如兰,娇、喘声阵阵。
戎狄王心旌神摇,再把持不住。 逍遥医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