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行了个礼,小声回话:“坊间流传春花小姐才情出众,更是医者仁心,是救世菩萨。如今方才知道,原来春花小姐竟有如此惊人的美貌。”
洛锋脸上浮了丝浅笑:“哦?坊间竟把我妹妹的说得如菩萨一样。呵,果然人们的眼睛亮得很。我这妹妹啊,心肠如菩萨,面貌也好。”
丫鬟笑着:“何止是好,分明是倾国绝艳。”
等那丫鬟转过脸再带路前行时,洛锋才拉了拉洛春花的衣袖,竖起拇指:“妹妹这一身,当真让人间失色。”
洛春花咬着嘴,眉一挑:“程程姐搭配了半晌,又亲自给我上了妆。”
洛锋这才将竖拇指的手,移到洛程程近前。
两个女孩相视一笑,嗔怪着齐齐打掉了洛锋的大拇指:“哥哥不能只夸一人,一碗水得端平些。”
于是,洛锋两只手都竖起了大拇指,向着两人比划着。
三人笑作一团。
从吴家村到酒肆,再来京城,每一次洛春花都以为要面临险境,换个地图就要换多分危险,结果却都成了团宠。
“贤王也好玩,费了多少心思坏我声名。他应该想不到,今日我会借他的场地,借他的秋风,将他之前做的努力都毁了吧。”洛春花握着洛程程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无论怎么说,要谢洛程程的事,都太多太多。
是他们,让她在安平候中找到了一丝类似于家的归属与安慰。
“前方就是接引亭。奴婢这便退下了。”丫鬟转过身,又偷偷地瞄了眼洛春花,这才退了开去。
到了接引亭,两人便与洛锋,由丫鬟带着,分路而行。
当两人进得厅中,发现厅中满满堂堂全是人。
贤王此次举办诗会,大抵很是费了番心思。
宽阔的大厅,虽是白日,仍灯火辉煌,窗子周边皆是飘逸的白纱,窗边更是点了数点檀稥。
坐中女眷皆是一人一座,个个装扮精致。
最上首中间处坐着的,便是洛春花曾见过的白氏太妃,白若微。
这就是大盛最高规格的聚会……
“妹妹莫紧张。”洛程程见洛春花有些愣神,忙拍拍洛春花的手背。
然而,当洛程程顺着洛春花的目光看过去时,愣神的程度比洛春花还要严重——白太妃的左手边,坐着的可不就是两人挂念许久的杜若笙。
杜若笙仍是那副知性的样子,一袭白色,一身书卷味,仿佛与世无争,却又将所有人的目光紧紧吸引。
今日的杜若笙,比之厅中争奇斗艳的女子,仿佛鹤立鸡群般出众。也只有连洛怜巧能与之分庭抗礼。
倒是洛云,娇娇俏俏地坐着,楚楚动人的模样,还能让人多侧目几分。
洛程程和洛春花微笑着向杜若笙致意,接着与太妃请了万福。
太妃让两人落座。
洛春花看看她的座位,却是在太妃的右手边。而写着洛程程名字的,却是与洛怜巧、洛云相邻。
“今日春花这副装扮,倒是比进宫那日还要好看。当真艳冠群芳!”白太妃笑道:“也只有春花这种颜色,才能与齐王般配。”
一众女孩,都看得有些呆了。
于是,议论声便也起来了:“还道怜巧小姐明艳动人,如今却来了个更好看的呢。”
“十幅月华裙,穿在春花小姐身上似乎更合适些。”
这声音一起,洛怜巧脸色都变了。
那裙子,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得来的,这些人竟说她不配穿!洛怜巧此时,连杀人的心都生起来了。
太妃坐在上首,也听不见那些声音,就笑着与杜若笙说:“看看,你这好友一来,便连气氛都不同了。难怪留你在宫里住,你都不愿意,非得去她院中住。”
“真的吗?” 洛春花向着杜若笙眨着眼:“才说非得把你拉去我百花院中,你却默契地先替我求了太妃!”这下洛程程会开心忘形了!
杜若笙抿着唇:“可别得意。你若没寻些好吃的、好玩的,我明儿就回太妃那里去了。”
洛春花得意一笑:“行,保证如你愿。”
太妃见两人说完话,便宣布诗会开始。
一众才女们便将平日作的诗,公示于众。
洛春花哪会品诗,只看着杜若笙和洛程程脸上或沉思着,或露出些笑意。
说着些什么“平仄相合”,什么“对仗工整”,什么“颇有意境”……
洛怜巧也让丫鬟拿了首诗出来。
一众女孩都齐齐叫好。
杜若笙小声道:“你这妹妹却是人中龙凤,什么都是顶尖的。”
洛春花思忖了一番,才评价了声:“确实顶尖,她的字,写得遒劲大气。我见过的人里,唯有我母亲的字能与她一比。只不过我母亲的字,比她要秀气些。”
“春花妹妹,坊间曾有传言,韩老夫子也一度夸你诗情出众。今日不论诗却论起字来,莫不是怕丢韩老夫子的脸?” 洛怜巧憋了一肚子的气,她向来也不是能忍之人,此时逮到了时机,便借机挑衅。
洛怜巧来时,便做了充足准备。她自负,今日能在颜值、书法、诗才中力压所有人!
论书法,她敢说京城才女里,她能拔头筹,毕竟那是她辛辛苦苦练出来的。如今书法倒是赢了众人,只是书法却当不得颜值有效。
至于刚刚做的诗,根本就是买来的——从韩老先生一个极落魄,却极得韩老先生看中的弟子手中,买来的。
那些闺阁女子,如何能做出比她买的更好的诗?那可是深受韩老先生亲睐的人所做!
洛怜巧在等洛春花应战。
却听杜若笙笑道:“怜巧姐姐,你的诗确实很好,想来今日你要得了太妃的奖赏了。坊间的传言如何做得了准。”
洛程程也笑着站了起来:“是的呢。坊间传说春花妹妹貌若无盐,丑胖粗俗。实际呢,大伙儿也都看到了。我看今日啊,春花妹妹就好好坐着,让大家伙儿看着心里高兴就成。”
“喔。那也是,春花妹妹如此美艳,让人看着就舒服。那从此后,每每诗会聚会,春花妹妹就做个花壁,高高挂起就成。”洛怜巧皮笑肉不笑地嘲笑洛春花是个花瓶。 逍遥医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