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六郎好不容易在危险的边缘逃出来,现在又到了另一个虎口,心里暗自苦恼:“我这么这么倒霉啊。”但脸上还是一脸平静。柳六郎命人与他一起取出了几张椅子,顺带拎了一张桌子出来,“公子,您坐。”之后屏退了下人。
“恩。”
柳相直接问道:“不知您大驾光临,有何指教。”柳相拿过不远处的茶壶,倒了俩杯茶,放在了皇上旁边的桌子上,柳望七就在皇上旁边默默地喝着茶。
“无事,只是六郎盛意,请我过来喝杯茶,是吗?六郎。”尚渊垣看着不远处正襟危坐的柳六郎,对他笑了一下,柳六郎瞬间感到背后的湿意更重,柳相狠狠地剜了一眼柳六郎。
六郎朝着自家老爹咧开了一个很难看的微笑。
尚渊垣说道:“既然来了,我也想问问,柳相对于赣州一事,有何见解。”
柳相为难道:“这?”
“但说无妨。”
柳相说道:“可否让我的两位孩子参与其中。”
“不妨事,请。”
柳相说道:“就要您这句话了。”柳相看了一眼正在默默喝茶的柳望七,问道:“望七,你有何见解?”
“啊,您说什么?”柳望七还未反应过来,一脸无辜,六郎低下头在柳望七耳边说了句:“对赣州的事情有什么意见?”
“哦。您是说赣州吗?”柳望七问道。
尚渊垣与柳相点了下头。柳望七戳了一下柳六郎示意让他先说,“你先说。”
“你先说。”柳相嗯哼了一声,“望七,你先说。”
“好吧,”柳望七只得先说,“我朝古书上就有“旱极而蝗”的记载,赣州最近是不是发生了旱灾。”
尚渊垣回应道:“是的,赣州已经两个月未曾下过一滴雨。”
“这就对了,旱极而蝗,蝗虫是一种喜欢温暖干燥的昆虫,干旱的环境对它们繁殖、生长发育和存活有许多益处,而赣州两个月未曾下过一滴雨,正好适应了蝗虫的生长条件。大旱之后易发生蝗灾,而蝗灾多发生在夏秋季节。”
尚渊垣激动道:“你说的不错。”
“这就对了,”柳望七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赣州的大旱正好触发了蝗灾的这一条件。想来,您是知道这件事的。”
“对。赣州的蝗灾的发生时间正好在今夏。你可有何良策?”
“良策倒是算不上,”柳望七的眼睛撇向了柳六郎,用手捅了他一下,“六子,你还记得之前,我们与母亲下江南的那一次吗?”
“你是说,两年前,我们去江南玩的时候。”柳六郎回应道。
“还记得,咱两去赶鸭子的时候吗?”
“记得,你当时可被啄的不轻。”柳六郎笑道,不过一会儿,他就捂住了自己嘴。“谁让你说我的糗事的。”柳望七狠狠地拧了柳六郎一下,柳六郎顿时面部扭曲起来,表情有些狰狞。
柳相嗯哼了一声,说道:“六子别打岔,望七你接着说。”
“是,我和六子发现了一个很好玩秘密,在江畔处,我发觉鸭子可以主要吃食以昆虫为主,而且它们的啄食技巧可谓是高超不已。我想鸭子既然以昆虫为食,那么蝗虫定然也在它们的啄食范围之内了。”柳望七的眼睛蓬发出不一样的光。
尚渊垣思前想后,恍然大悟,道:“我知道该如何解决盂县的蝗灾了。”
柳望七放在手中的茶盏,说道:“我记得,赣州与江州由洑水联系,且江州水网密集,饲养鸭户的人,定是不少,且离盂县较近的濮阳县,水路交通便利,定可解决盂县之急。”
尚渊垣起身道:“今日一行,受益量多。不愧是柳相之女,我这就回去安排。”
“您过谦了。”
尚渊垣拍了一下柳望七的肩膀,说道:“你若为男子,我定予你重权。”
“别,您别给我带高帽子,我可受不住。再说,谁说女子不如男,只不过,凡事皆因事而定,男女皆有自己擅长之事,在望七看来,男女并无什么不同。”
尚渊垣大笑一声:“你或许说得对。”
柳望七说道:“对与不对,皆是世人眼中的看法吧了,无论任何事,都有它自己发展的两面性,我们只不过用尽力气让它朝着对于我们觉得好的方面,发展而来罢了。”
“六子,我累了,扶我回晴雨阁。”柳望七整个人都靠在柳六郎的身上。
“六子,扶你姐姐回去吧。”
“这,”柳六郎有些为难,这时,尚渊垣说道:“扶你姐姐回去吧。”
“是。”
柳望七想起来还有一件事,说道:“这次我帮了你,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尚渊垣说道:“你说?”
柳望七笑道:“现在还不能说,你先欠着。”
尚渊垣笑道:“好。”
“作为约定麻烦你压个东西在我这了。”柳望七起身接近他,他脖子上一块带着的一块玉佩到了柳望七的手里,尚渊垣忽然感到脖子一凉,脖子上的玉佩已经不见了,尚渊垣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好,就放你那了。”
“一言为定。六子我们走。”柳望七搭着柳六郎的肩膀一瘸一拐地朝着晴雨阁走去。柳六郎喊道:“你慢些。”柳望七直接一个爆头,“还不怪你。”
待两人走后,尚渊垣含笑道:“柳相你的女儿可真是个宝,朕对她越来越有兴趣了。”
柳相一脸警惕地看着皇上,“您想干什么吗?”
尚渊垣抿了一口茶,“你不觉得未央宫是时候有个人了吗?”
柳相眼神一俱,“您不会?皇上,恕老臣直言,小女她不合适。”
尚渊垣附耳道:“柳大人,合不合适不是你说得算的。”
“皇上。”
“不说了,朕先走了。”语气中有着不容置疑的态度,柳相瘫坐在椅子上。柳夫人这时才从屋内出来,说道:“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吗?”
柳相苦笑道:“一切都在夫人的意料之中吗?”
柳夫人一言不发地看着柳相,嘴角微微绽开一抹看似温柔的笑容。
柳夫人转身进了屋内。
柳相一脸苦笑,抬起头看了看天,无奈道:“什么都逃不过夫人眼睛啊。”
柳相瘫坐在椅子上好一会儿,不一会儿,他突然听到了桌子上一个破裂的声音。之前皇上手中的茶杯瞬间碎成了两半。柳相望着茶杯,嘴角裂出了一抹笑意。
他飞步走到边上,看着碎掉的茶杯,四处打量着茶杯,傻笑道:“没想到,没想到,我看你这么俘获我家乖乖,哈哈哈哈哈。”
柳夫人直接一个抱枕扔了出来,砸到了柳相的脸上,柳相捂住了自己疼痛的鼻子,柳夫人吼道:“傻笑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高兴。”
回宫的路上,某皇帝突然感到背后一凉。 皇后每天都在努力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