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南州——西南之境,晋家一族被流放到西南边陲之地,太后虽保住了晋家人的性命,但晋家也难逃活罪子孙不得再入官场,不得经商,辛亏晋夫人的母家出手相助,在西南边陲之地,尚有资产,可保晋家一时。
晋錺已然累得不行了,坐在了一旁的石头上,小声地叫唤着自己母亲,“母亲,我想休息。”晋夫人看了一眼晋太尉,他望了一眼自己女儿,只得说道:“你去看看她吧。”晋夫人快步地走向自己的女儿,安慰道:“錺儿,再忍忍,再忍忍,我们就到了。”
晋錺哭闹道:“我们这是要去那呀,哥哥、哥哥他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晋夫人赶忙捂住了晋錺的嘴,小声说道:“錺儿,莫不得再提起你哥哥了。”
晋錺很是不解,“为何?”
晋夫人欲言又止,晋錺撒娇道:“母亲你就告诉我吧,哥哥一直这么疼我,你就让我知道哥哥发生了什么,好吗?求你了。”晋夫人实在忍不住,毕竟那是她的亲生儿子,哪怕他犯下了那么大的罪,她也忍不住责骂他。
“你哥哥,就要被秋后问斩了。”
晋錺有些不敢相信,捂着嘴,颤颤巍巍地问道:“为、为何会成这样?”
晋夫人说道:“等到了南洲镇我会仔细与你说的,我们先走好吗?”晋夫人悄悄地将一个匣子塞到了晋錺的怀里。
晋錺很是不解,小声地问道:“母亲您这是?”晋夫人嘘了一声,小声的在晋錺的耳边说道:“这是母亲这些年存下来的藏了起来,没让人收走,里面不仅有关你哥哥一切,还有这一个秘密。这个你要好好收着,等到了南洲镇,你再打开。好吗?别让你父亲知道。”
“好,我知道了,母亲。”晋錺打起精神,继续赶路,只要再经过这个树林,和一个镇子就能到南洲镇了。晋氏一族来到了路边的茶肆,稍作休息。一名小二上前来招呼,“客官们,点些什么?”
晋冲喊道:“小二,给我们各上一壶茶。”
“好咧,您稍等。”小二转过身,朝着一旁煎茶的人使了一个眼色,晋冲没有发觉小二的不对劲。
小二端着茶喊道:“您的茶好咧。”
晋冲等人赶了好几天的路,早就渴得不行了,大家伙们不顾之前世家的礼仪,只顾着跺饮。晋錺不知是不是不习惯这个粗糙的茶,只抿了一小口,就放下了茶杯。
晋夫人关心地问道:“錺儿,是不是不合你的胃口。”晋錺摇了摇头,道:“母亲,我只是不......。”话还没有说完,就瞧见自己的母亲从自己的眼前跌落,晋錺焦急上前扶住了坠落的母亲,一阵眩晕朝着她袭来,她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怎么回事?母亲?您怎么了?”
晋錺转过头想要喊自己父亲,却看见自己父亲与族人一起全部昏迷在地,小二与煮茶人,没有了之前掐媚,变了脸色,大笑道:“没想到,这个小地方居然能有这么大的生意。”
煮茶人说道:“褂子,我没骗你吧。”
小二笑道:“还真是。”
晋錺捂住了自己的嘴,趁着自己母亲身影掩盖住自己,他们二人没发现自己时,小心翼翼地挪到了一边稍矮的树丛中,那二人,扒着晋家等人的衣襟中的财物,一点都不剩全部抢劫殆尽。晋錺忍住眩晕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却抵不住药效,昏了过去。
那二人将晋氏一族的财物抢得干干净净,看着桌子上裹起的布包,眼里满是得意。小二数了数人数,脸色一沉,说道:“李哥,有一个小妞跑了。”
那名叫李哥的人毫不在意道:“跑了就跑呗,一个小娘们而已。”小二嗤笑道:“我瞧着挺水灵的,原想着带回去,卖给元老头那家伙,那家伙不是喜欢那些娇软的小姑娘嘛。”
李哥催促着,“赶紧的,把人都料理了,省得留下祸根。”
“好咧。”就这么,享誉宣朝一时的晋氏,竟以这样的方式收场,除晋錺一人,全部死于非命,变成了乱葬岗的无人尸。
晚间,晋錺从昏迷中苏醒过来,警惕地看着周围,原本白天还在的茶肆如今变得空荡荡。晋錺小声地呼喊着:“父亲、母亲,你们在哪?”晋錺发觉那两人不在了,爬出了草丛,看到了满地血迹。她痴狂地爬到自己先前母亲跌落的地方,眼泪疯狂地留了下来,声音喊不出来一个字。
“啊,啊,啊,”晋錺疯狂地扒着手下的泥土,手指甲里满是血,眼泪将自己妆容弄得似鬼一般,在这夜色中宛如青面獠牙。晋錺突然朝着天空大喊了一声,“啊。”心里的悲愤随着这一声大吼释放出来。
天空下起了密密麻麻的细雨,仿佛晋錺此刻的心情一般。“母亲,父亲。”雨水、泪水在晋錺的脸上混作一团,晋錺大声喊道:“为何?为何?要如此对我。”
雨水将地上的血迹冲刷殆尽,晋錺扒着泥土,痴狂地喊着:“不要,不要,不要把我的母亲、父亲带走,不要把我的母亲、父亲带走。”雨水仿佛听不见经晋錺的恳求,越下越大,将晋錺扒起的泥土再次冲刷殆尽,晋錺将自己蜷缩在一起。夜越来越暗,雨水渐渐变得小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晋錺从地上爬了起来,痴痴地望着前方,嘴里呢喃着:“母亲、父亲。不要,不要丢下我。”这时,晋錺怀里的匣子掉到了地上,“咚”的一声,将晋錺拉回了现实。晋錺赶紧拿起掉在地上的匣子,紧紧地抱住了怀里的匣子,嘴里喊着:“母亲。”
晋錺想起了自己的哥哥,嘴里不停说着:“对了,哥哥,哥哥还在牢里,自己还不是一个人,自己一定要救他。”
她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想起来了自己母亲说的一切,“南洲,南洲,自己一定要到南洲,只有到了南洲,我才能重来。”继续朝着南洲镇的方向走去。
皇宫
太后已经收到了有关晋氏的一切,她坐在榻上上,久久不发一言。烛火在一旁燃烧着,昏暗的烛光映衬着太后不发一言的脸,殿內让人微微觉着有些寒意,不久她才悠悠地出声:“替他们好好收尸。”
“是。”
“这件事就不要让皇儿知道了。”
“奴婢明白。”
太后站起身,拿起了一把剪子,将自己一卷发丝剪了下来,放到了烛火上,脸上绽放一抹令人心生寒意的笑容,“晋冲,这就是,当初你让我进宫的代价。”
柳相府,收到消息的不止太后一人,柳夫人放下了手里的密件,眼中泛起了泪光,她将泪水悄悄地用绣帕掩去。一旁还在与搓衣板奋战的柳相没有注意到柳夫人的不对劲。
柳夫人看了看正在跪搓衣板的柳相,出声道:“今日,就不跪了。”
柳相闻言,惊喜道:“真的?”柳夫人点了一头,柳相似乎发觉了柳夫人的不对劲,小心地问道:“夫人,你是怎么了?”
柳夫人瞥了一眼柳相,道:“你是觉得我该有什么对吗?”柳相连忙摆手,“不,不,夫人,你好的狠,好的狠。”
“屋里我放了水,你自己去敷一下吧,我有些累了,先睡了。还有,今晚你去书房吧。”说完,柳夫人便上了床。
柳相哀嚎了一声,“不是吧,夫人。”柳相发觉了柳夫人的不对劲,他走到床边,看到了柳夫人眼角的泪痕,不发一言,躺到床上,抱住了柳夫人,说道:“夫人,晚安。”
柳夫人没有挣脱,转身抱住了柳相,语气微微有些哽咽,“晚安。”似乎不只是对柳相说得一般。 皇后每天都在努力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