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下方
顾太师用略带嘲讽的目光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余光撇向了上方那个无人的座位。
柳望七在众人的目光下打开了木箱,从里面拿出了九摇扇,放置到了桌上。太后的眼睛瞬间冒出精光,声音微微发颤,“这是何物?样子竟如此奇特?”太后的手略微有点颤抖。
顾太师的身子顿了一下,心里也不禁好奇柳望七拿出的这是何物?江浸刚想站起来,就被江尚书按住了,对她摇了摇头。苏礼的内心疯狂地叫嚣着,就是她,就是她,苏礼捏住了胸口的衣领,努力让自己的内心安静下来。
江浸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一句话。
上方的尚渊垣也不尤地吃惊,但眼里的担忧少了许多,自家母后最喜欢就是这些千奇百怪的东西,小七儿算是摸准了自家母后的喜好了,尚渊垣的心不由地松了一下。
太后环视着桌子上的九摇扇,眼里满是欣喜,声音带着兴奋,“望七,快,快,告诉哀家这个东西是何物?”
柳望七摸着九摇扇,道:“回太后娘娘,这个器物名为九摇扇。”
“九摇扇?为何叫九摇扇?”
“此扇的名字寓意着我宣朝长长久久。”
太后大笑了一声,“好一个长长久久,接着说。”
“此扇的扇体由金丝楠木构成,面上刷上红漆,其次上方雕刻上太后娘娘您最喜欢的牡丹花。扇叶由四叶纨扇装饰而成。要说这个九摇扇是用来干什么的,”柳望七一个挑眉,“太后娘娘,您要不亲自来试试。”
“哀家亲自来试试?”柔嬷嬷刚想阻止,“太后。”太后举起手拦住了柔嬷嬷。问道:“如何试?”
柳望七笑道:“您只要将您的手放置在这个转动拐上即可。”太后还没趁柳望七反应过来,手已经抓住了转动拐,兴奋道:“然后呢?”
“您轻轻地转动一下那个转动拐。”
“这样吗?”太后的手轻轻地转动着木拐,扇叶瞬间转动起来,转动扇起的风将柳望七的衣袖吹得肆意飘散开。太后直呼了三声好字:“好好好”
“哀家喜欢。柔嬷嬷,等下差人将此物送回晨兮宫。”太后转头对柔嬷嬷说道。
“是太后娘娘。”柔嬷嬷应声道。
柔嬷嬷搀扶着太后回到了座位上,太后望着下方的三人道:“江左,江浸,托柳小姐的福,哀家就暂且恕你二人无罪,你二人就先行离席吧。”
江尚书喜从中来,抓着江浸的手,喊道:“谢太后,谢太后。”
柔嬷嬷喊道:“司礼监请江尚书与江小姐出去。”
“是。”随着二人的离席,下方只剩下了柳望七一人,太后笑道:“望七,回坐吧。”
“谢太后。”柳望七福了福身,回到了自己座位上。吴清儿戳了戳柳望七的后背。小声道:“吓死我了。”
柳望七笑道:“我这不是没死吗?”
“你呀。”吴清儿哭笑道。
大殿之内又恢复了之前的欢声笑语,柳望七望着上方的两人,暗暗地垂下了自己的眼帘,捏紧了自己手里的鲁班锁。内心嗤笑了一声,自己还是太嫩了。
缓了那么一下,柳望七的眼里再次彭发出不一样的光彩。
柳夫人满意地笑了笑,小七儿也该学会长大了。
忽然殿外一个吊耳啷当的声音夹杂着一个谄媚的声音传入殿内,众人纷纷朝殿外望去,只瞧见祁王殿下与柳相揽着肩走了进来。
“太后,尔等来您过寿了。”祁王与柳相向上方的两人作楫,上方的尚渊垣右眼一跳,瞧着祁王那股子邪魅笑,尚渊垣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这柳望何时与他混在了一起。”
太后笑道:“多礼了。祁王,柳相入座吧。”
“谢太后。”尚劼眉眼带笑地看了尚渊垣一眼,嘴张了张,没有出声。尚劼与柳相各自入了座。柳相与在坐的官员寒暄着,余光观察着柳夫人。看到自家夫人还在淡定地喝茶,应该无事吧。柳夫人注意到自家相爷的目光,朝着他微微一笑,柳相的内心咯噔了一下,完了,完了。
柳相转过头,面上裂出了一个尴尬的微笑,与他相谈官员内心不解,柳相这是怎么了,脸抽筋了,他忍不住关心道:“柳相,您的脸?”
柳相摸了摸,道:“无事,无事,只是脸有点抽筋,有点抽筋。”那名官员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柳相平日的运动可要适量啊。”
柳相尴尬地笑了一下。
尚劼看了一眼下方江尚书那个的空荡荡的位置,嬉笑道:“本王是错过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是吗。”众人缄默忌口。
太后旁的柔嬷嬷,出声道:“回祁王殿下,好玩的事情倒是没有,但是好玩的东西倒是有一个。”
“哦,何种好玩的东西。”尚劼忽然有些好奇道。
柔嬷嬷眨眼道:“那就看祁王殿下您能拿出什么好玩的东西了。”
尚劼的桃花眼凝视着柔嬷嬷,眼眸中带着审视,笑道:“柔嬷嬷这是掐准了本王定是带了什么好东西了吗?”
柔嬷嬷笑道:“奴婢可没这么想?”
全牍出来打圆场,笑眯眯道:“祁王殿下,再过不久半刻就是这献礼的时辰了,何不等献礼,也好让我等也饱饱眼福。”
尚劼的嘴角轻微上扬,“那本王就买全牍公公这个面子了。”尚劼话头一转,“皇上,不知全海公公何时能回京都府,本王最近得了一样新玩意正好想找找全海公公一起琢磨琢磨。”
听闻全海公公这四个字眼,在场的宫女太监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竹韵,竹溪都忍不住抖了一下身体。
尚渊垣抿了一口茶,淡笑道:“全海何时能归,朕可说不准,皇叔何不去一趟赣州,也正好替朕抚慰抚慰赣州百姓。”尚劼嬉笑的脸一僵,清了清声,“赣州,本王觉得暂时不用亲自去了。”
“哦,皇叔,这是为何?”
“本王听说,韩知州的夫人与女儿也来参加寿宴了。故本王可以暂时歇歇了。”尚劼横了尚渊垣一眼。
被祁王点到名的韩夫人心头一紧,而韩嫣儿更多的是惊喜,一双美眸眼含秋波,俏丽的小脸带着淡淡的粉红。尚劼望了一眼座下的韩嫣儿,戏谑道:“没想到韩知州还藏了这么一个美娇娥。”
韩嫣儿被调侃的,脸变得更红了。一双美眸小心地看向了龙座上的尚渊垣,但都被尚渊垣无视掉了。尚劼瞧见了韩嫣儿眼里的爱慕,心里哀叹道:“我的小侄儿还真是招女人喜欢呀,怎么我就没这福气呢?”
“不知韩知州之女,许人没,若是没许人,本王想着,这么个美娇娥配皇上也是绰绰有余啊。”尚劼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此话一出,韩嫣儿突然变得苍白了起来,跪地道:“臣女,臣女,绝无非分之想。”
尚劼眸光一沉,“是没有非分之想,还是另有想法?这就本王就不得而知了。”
韩嫣儿知道此刻若不撇清自己,自己绝对会被京都这些贵女们视若蛇虫,从此再无交好之机,对父亲的仕途也会大有影响。只得恨下心来,正色道:“臣女绝无如此非分之想。”
尚劼目中尽是嘲讽之色,又是一个只知权势的女人,“本王就是说笑而已,你不必当真。”
“臣女惶恐。”韩嫣儿小心地说道。
“算了,起来吧,本王也不为难你了。”
“谢祁王殿下。”韩嫣儿颤颤巍巍地起了身,脸色有些苍白,看得韩夫人内心直抽疼,却也不敢说什么。
韩嫣儿用余光瞄了几眼身旁的世家贵女们,果然看她的眼色都变了。韩嫣儿捏紧了手里的绣帕,凭什么刚刚那个柳相的女儿就不会如此,我一出声,就如此待我。韩嫣儿低垂着头,一双美眸尽是黯然与怨恨。 皇后每天都在努力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