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本王不介意来个手足相残
冲进房间里就看到苏凝月像个入定的老僧似的盘腿坐在那,紧蹙眉心,嘴里还嘀嘀咕咕不知道念叨着什么。
南瑾若没有发现晨雨她们被点了穴道,冲到软塌前就在苏凝月肩膀上拍了一巴掌,“你跟我哥说了什么?他怎么就像疯了似的?”
要知道南瑾荣可以用他自己的性命做过要挟,不让南瑾若嫁给上官羲,这次和亲虽然她是冲着上官羲来的,但南瑾荣心里很清楚,兰溪帝不可能让南瑾若做定安王妃的,所以就算她现在住到了定安王府,南瑾荣也丝毫不担心。
可就在方才,他居然亲口说要帮她坐上定安王妃的宝座,这就好比你杀了别人全家,结果那人却反过来说他爱惨了你,还要娶你为妻一样让人觉得超极不正常。
苏凝月被一巴掌差点拍的躺下,拧眉推开南瑾若的手,揉着有点发麻的肩膀,一脸嫌弃的说,“你哥不是像疯了,他是本来就是个疯子!”
听她这愤怒又嫌弃的语气,南瑾若不免有点想多了,“他……他怎么你了吗?”
或许是因为南瑾若是南瑾荣亲妹妹的缘故,所以此时苏凝月看着南瑾若也有点烦,睨了一眼很冷淡的说,“你先把她们的穴解了。”
南瑾若这才转头去看晨雨她们,才发现她们果真被点了穴道,回头看着苏凝月摇着头说,“抱歉。我解不了,我哥修炼的很独门的功法,放在以前我都只能勉强解开他封的穴,现在我内力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根本解不了,不过半个时辰后就会自动解开的。”
因为上一次冬雪的事,苏凝月有些担心晨雨她们也会像冬雪那样,说了之后南瑾若跟她保证不会像上次那样的。
说完就又把话题扯到了刚才的问题上,苏凝月一脸烦躁的薅了薅头发说,“你哥让我跟他回南越,还说会给我一切我想要的,包裹成为南越的主人。”
南瑾若听完直接懵逼了,许久后她才堪堪回了神,歪着头看着苏凝月,实在想不通她有哪一点值得让南瑾荣如此抽风。
南瑾若心里比谁都清楚,南瑾荣看似多情,实则是最无情的人。他之所以对自己好,也仅仅是因为她母妃曾多次暗中帮助过皇后,也帮助过他,而自己小时候常常缠着他,跟他他屁股后面整天哥哥哥哥的叫,再加上是个女子,威胁不到他的太子之位。
这么多年南瑾荣所做出的风留浪荡的样子,成功的骗过了所有人,可没有骗过她。南瑾荣身边有诸多美人,可是真正能靠近他的没有一个。
而且他从不会给这些美人任何的承若。
南越的太子府里,至今主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太子。别说正妃,就连侧妃跟妾室都没有一个。别人都以为是皇后管的严,不让太子把随随便便的女子带回去。
可事实呢?
事实就是南瑾荣自己不愿意让跟他有过纠缠的任何一个女子堂堂正正的走进太子府的大门。
可是现在,他居然对苏凝月说出这样的话来。
除非是他的脑袋被门挤了,但这可能吗?
此时,得知这个惊天骇闻的南瑾若沉思了许久,顾不上吃不吃东西了,转身就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把几个心腹叫到身边嘀嘀咕咕的吩咐了半天,又急急忙忙的出了摘星楼奔向景苑。
她要赶紧把她哥好像惦记上了苏凝月这事告诉上官羲。
景苑后面的梅林中,上官羲和上官云二人正看似悠哉悠哉的下着棋,桌子一旁的香炉里香烟袅袅,混合着林中的清木香,让人闻着觉得甚是舒服。
棋盘上一颗黑子被除掉,上官云淡笑着说,“三皇弟的棋艺是越发的精湛了,皇兄这眼看着就要输了,我们还是和棋吧。”
这种有些无耻的作为被上官云做的很是自然,说着大手一划拉,棋局被毁了。
上官羲也不恼,将手中的棋子放进棋盒,开始捡棋盘上的白子,淡淡的说,“皇兄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每次快要输的时候就要和棋,可是若觉得自己能赢,不管耗时多久,都会坚持下去的。”
上官云笑眯眯的凑过去闻着香炉里升起的烟雾,漫不经心的说,“既然知道自己会输,何必要亲眼目睹最后的惨淡呢,不如早早的收手,还能落个体面。”
忽然话音一转,他用手轻轻地往自己跟前扇着烟雾,好奇的问,“三皇弟用的这是什么熏香?闻着味道很是特别。皇兄就下棋这么一会,便闻得感觉神清气爽的。”
上官羲漫不经心的捡着棋子,见上官云瞧着确实很喜欢这熏香的样子,面具下的剑眉微微的蹙了蹙,眼底深处有些许的困惑。原本他以为这做了手脚的熏香背后之人是上官云,可现在瞧着似乎是他误会了。
将棋盘上的白子捡完,他又开始捡黑子,淡薄的说,“皇兄若喜欢回去时可以带上些,这熏香味道特别不说,安神的效果更是上佳。”
上官云一听想到如今苏凝霜的状态,当下便道了谢,“那就多谢三皇弟了,一会走的时候还望三皇弟别太吝啬,给皇兄多带一些。”
“好。”上官羲淡淡的应了一声,心下思衬着,或许可以借上官云之手调查清楚熏香背后之人。
随后他让人去给上官云准备,上官云面上依旧笑眯眯的闻着熏香,眼底却一片冰凉,忽然说,“三皇弟如此对丞相府的嫡女,不觉得稍有些过分了吗?”
闻言,上官羲抬头看了过去,似乎有些不解他是什么意思。
他又悠悠的道,“要知道苏凝霜背后可不单单只有一个丞相府,还有她那外祖家,她外公可是很疼她这个宝贝外孙女的……”
“皇兄。”听得一头雾水的上官羲淡淡的开口打断了上官云的话,剑眉微蹙,不解的问道,“皇兄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上官云看了眼已经彻底坠落的日头,收回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上官羲,“三皇弟莫非是要说今日之事并非你所为?”
“三皇弟,皇兄知道你在为风月桩一事而恼恨,可苏凝月的解药皇兄早已给了你,而且她也只是中了一点小毒,但你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对付苏凝霜,着实……”
“所以太子殿下今日造访是来问罪的?”上官羲再次打断了上官云的话,语气虽然一如既往地凉薄,可是一个皇兄和太子殿下的称呼,足以可现他此时的态度。两指捏起棋盘上最后一颗棋子,高高举起黑曜石般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黑玉棋子,忽然手上一用力,光滑明亮的棋子瞬间成了粉末,纷纷扬扬的落在了棋盘上。
“区区一个苏凝霜而已,本王若是想要对付她,还需在意她背后之人是谁吗?”话落,他拿出手帕轻轻地擦拭着指尖沾上的粉末,凉薄的继续说,“本王无心皇位而已,若非如此,皇兄当真以为这些年是你的能力让你稳坐太子之位的吗?”
如此猖狂的话换做任何一个皇子来说,哪怕是四皇子,上官云都会觉得对方只是在大放厥词而已。可这话从曾经的战神,从即便如今早已失去了疆场,但扔手握有兰溪帝都忌惮的一支强悍铁骑的上官羲口中说出来,上官云觉得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可即便心里清楚他说的是真的,但想到他如此轻描淡写的就把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说的如此的不值一提,心头怒火还是压抑不住的烧了起来。
“啪”的一声,上官云一掌拍在了玉石桌上,桌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只见一条条裂纹从他掌心下散开,“上官羲!你如今不过是一介臣子罢了!你可知在本宫面前说如此之言的后果!”
“哗啦”一声,在他话落之际,玉石着彻底碎裂成了几块。
“太子殿下,这玉石桌可是父皇赏赐的,据说价值不菲呢。”面对恼怒的太子,上官羲恍若未闻的还心疼起了被一掌拍碎的玉石桌。
上官云听着他那欠揍的语气只觉心里燃烧的那团火似乎要冲破云霄,直达九天,大有要将一切都燃烧殆尽的气势。
然而不等他再次震怒出言,上官羲便抬眸看向他,勾了勾唇,淡淡的说,“太子殿下,本王虽然朝中权势不如你,但本王若想拿下皇位你该知道是轻而易举的,因为本王不会像你一般在意名声,弑君夺位这样的事,本王若想做自然会去做的。”
上官云被他如此云淡风轻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惊的目瞪口呆,一时间连生气都忘了。
“将来的皇帝谁当本王都不在意,本王在意的坐上龙椅的人能否给本王一个安定的生活。所以,以后,你的手别往定安王府的人身上伸,你做你的太子,本王做自己的闲散王爷,我们互不相干,各走各的路。”
“如若再发生风月桩那样的事,本王不介意来个手足相残。”上官羲语气轻淡的仿佛在说今日的天气如何似的,却听得上官云心里乱成一团。
他没想到上官羲竟然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威胁他,可他到底是做了多年的太子,无论是能力,还是这么多年被人恭维的习惯,都让他无法在此刻隐忍下来。 本王妃又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