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为何让故意误会呢?
从马车上下来的女子走到上官羲的对面落座,轻声道,“没想到今日王爷还约了殿下。”
“太子的出现实数意外,让太子妃久等了。”上官羲说着亲自提起茶壶给太子妃到了一杯茶。
太子妃道了声谢端起茶喝了两口,“时辰不早了,我出来的时间久了难免会被殿下问起,那我就有话直说了。”握着茶杯的素白小手瞧着隐隐有些发颤,定了定心神放下茶杯,双手用力的握在一起后,才继续道,“我想知道那日王爷让这个侍卫告诉我的话是何意思?”
“太子妃若不知其意今日为何要来此呢?”上官羲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掀起眼皮看了眼神态隐忍的太子妃,须臾,又道了一句,“想必太子妃还记得当日在此离别的画面吧。”
“你什么意思?!”太子妃用力的握紧双拳,咬牙道,“你是想用此事来威胁我?!”
“太子妃误会了,你我无仇无怨,我何必威胁你呢。”上官羲朝顾泽递过去一个眼神,顾泽赶忙跑去停在不远处的马车上去了一个木匣子递了上来,上官羲伸手推到太子妃面前。
“只是有一物件,我觉得还是给你的好,毕竟当初做它的人也是想送给你的。”
闻言,太子妃极力压抑着激动地情绪,可是双手还是颤抖不止,轻轻地打开木匣子,里面是一根木头雕琢的发簪,雕琢发簪的人很是用心,每一个细节都那么的精致。
看到发簪尾端上用刻着一个极小的慕兰二字,眼泪便再也忍不住了,夺眶而出。
太子妃名唤柳若轻,慕兰二字是曾经有个人给她取的表字,兰溪也并非人人到了及笄或者及冠年龄就会取表字,只是恰好那个人及冠之日有人为他取了表字,后来得知太子妃并没有表字,便给她取了一个。
慕兰这个表字,只有他们二人知晓,此时看到这根发簪她便知道是那个人雕琢的。
上官羲冷漠的看着无声哭泣的太子妃,直到杯中的茶都凉了,他才递上手帕,“他若知道你因为这跟发簪如此伤心难过,怕是会心疼的。”
太子妃接过手帕擦了擦眼泪,道了声谢,死死的攥着发簪,须臾才勉强压下了心中浓烈翻涌的情绪。再次擦去又滚落下来的眼泪,这才开口,“这发簪为何会在你手中?”
当年她才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与太子订下了婚约,出身名门,她自幼就知道身为柳氏家族女子此生的命运,所以她安静的顺从了。
可毕竟她要嫁的男子并非普通男子,他是皇子,更是太子,所以作为将来的太子妃,她要学习的东西有许多。
所以从皇上赐婚圣旨下来的第三日起,她便开始学各种规矩,各种太子妃需要掌握的技能本领。可是她没想到有一日前来教她的老师会是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她更没想到的是有朝一日自己会喜欢上这个老师,并且还决定与他私奔。
可她是未来的太子妃,此事早已人尽皆知,若是在这个时候与别的男子私奔,柳氏一族便会因为她而受累。所以,对当时还年幼冲动的自己的决定,老师拒绝了。
老师说让她莫要绝望,在她成亲之前他定然会想到办法让皇上取消了这门婚事,可是她没有等到婚事被取消,却等来了他身死的噩耗。
那一刻起,她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死了,所以不管嫁给谁都已经不在乎了,她像个行尸走肉一样的度过了最难熬的一个月,之后变成为了太子妃。
从踏入东宫大门的那一刻起,她就告诉自己,从前的种种便当做烟云忘却就好,从此她便只是柳氏的柳若轻。
成为太子妃后,多少个夜晚,在她跟太子行鱼水之欢时,或者独守空房时,她的脑海里浮现的都是那些被她努力想要忘记,却怎么也无法忘记的画面。
她以为经过了这么多年,那个人早已被这个世界遗忘了时,却没想到前些日子定安王的侍卫在送太子回去时,转告自己那样一句话。
她更没想到今日还能见到那个人亲手给自己雕琢的发簪。
她一直以为他们之间的事只有天知地知,他们自己知的。
“自然是他亲手交给我的。”上官羲瞥了眼那用心雕琢的发簪,“这本是他送给你及笄之礼,只是没想到却迟到了这么多年。”
一句及笄之礼又惹得太子妃伤心落泪。
须臾,太子妃终于忍住了眼泪,问道,“你可知他被埋在了何处?”
上官羲轻叹了一声道,“不管他埋在何处,以你如今的身份,你都无法给一个与你毫无关系的男子去上一柱香,所以又何必知道呢。”
闻言,柳若轻鼻子又是一酸,心里默默地道,“是啊,我如今是太子妃,早已不是尚书府的小姐了。”
须臾,她勉强压下激动地情绪,擦干眼泪,看着上官羲问道,“王爷把这东西给我想必是有要求的吧,不妨直说吧。”
上官羲盯着她瞧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听闻苏凝霜出事那一日,太子妃身边的丫鬟曾出了趟城,而且在这之前还多次去过城西的破庙。”
柳若轻心咯噔了一下,下意识的瞪大了眼睛,眸中满是不可置信,此事她那心腹再三保证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
袖中的小手用力的握紧,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她才说,“苏凝霜一事殿下已经让手下去查了,而且丞相府和侯府都出面暗中调查了,想必用不了多久王爷就知道,此事到底是不是我做的了。”
虽然她曾经有那个想法,可到底最终还是没有成功,不过老天终究是有眼的,有人帮她完成了。
上官羲端起茶杯看着微微波动的水面,薄唇勾起了一抹浅弧,慵懒的掀起眼皮看向柳若轻,“太子妃是想说此事与你无关吗?”
“当……”然字还未说出口时,柳若轻突然反应过来,上官羲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起苏凝霜的事。虽说他俩之前差点就成亲了,可到底还是苏丞相老奸巨猾,来了一招偷梁换柱。定安王成亲后王妃成了丞相府的庶女,此事虽说被朝中那帮人当做笑料的私底下谈论了许久。
看现在沉静下来仔细一想,定安王不是一个会揪着过去的事不放的人,所以苏凝霜出什么事,与谁有关,他应该不会关心的。
可他现在却突然说起来,还特意的提到自己与此事的关系。
柳若轻想了想便想通了其中的缘由,把一直紧握在手中的发簪小心翼翼的放在木匣子里,而后勾了勾唇,“我知道王爷的意思了,若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上官羲额首,在柳若轻抱着木匣子走出三生亭时,他忽然说了句,“太子妃此番出城虽说瞒过了许多人,可总有不透风的墙,所以回城时还是小心些的好。”
听闻这话柳若轻脚步猛然一顿,随即回头愤愤的瞪了一眼,最后气呼呼的离去。
看着马车走远顾泽不解的问,“主子为何要故意让太子妃误会呢?”
如果不刻意提起柳若轻就不会联想到他让自己顶下谋害苏凝霜的事,所以就算回程的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柳若轻也绝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来。
可是上官羲却只是目光幽深的看向远方,并没有作答,等把一切带来的东西都收拾好坐上马车往回走时,他才突然道了一句,“她若不误会,接下来的事要如何进行呢?”
顾泽听得一头雾水,不知他说的接下来事是何事。 本王妃又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