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宛宛一下子就吓坏了,忍不住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一步,一个不小心,整个人就此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你不是想知道本尊是何人吗?本尊现在就告诉你,本尊乃拜月教一教之主,人称月神!”
闻听此语,宴宛宛不由吓得手心直冒冷汗。
虽然刚才问话之时,她便已想到此种可能,然而当亲耳听到之时,她却又忍不住大吃一惊。
惊此时站在自己眼前的竟是拜月教的教主,更惊自己以为中的慕容瑾竟是别人假冒的。
短暂的惊吓过后,她这才鼓足勇气质问道:“你,你为何要假冒他?慕容瑾呢,你把他怎么样了?你该不会把他给杀了吧……”
越说到后面,她心跳得越快,声音却变得越小。
是了,她想,他定是把慕容瑾给杀了,若不然,他又怎会有慕容瑾的人皮面具。
只是,她完全不敢想象,若慕容瑾真的被杀死了,那她日后该当如何?
慕容瑾曾做过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按理来说,他若是死了,她应当为此感到高兴才是。可是没有,一想到他很有可能被剥皮而死,她的心便莫名地隐隐作痛。
她的一颦一蹙皆看在他眼里。他忍不住问:“我若是告诉你,本尊已将他杀了,你待如何?”
“那我就杀了你,替他报仇。”
“他可是你何人,你才会如此?”
“他与我之间并无关系。”
他显然不信:“既无关系,你又为何要替他报仇?”
“我与他同行至此,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活活杀死,却袖手旁观吧?”
“是吗?呵!”教主冷笑一声,毫不留情的揭穿道,“你并未说实话,你想替他报仇,不过是因为,你心里有他,你道本尊说的是也不是?”
她连想都不敢想一想,斩钉截铁的反驳道:“不对!我的心早已死了,怎么可能还容得下他!况且他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这辈子我也不可能原谅他的,妨论心中有他!”
“他既是伤天害理之辈,本尊杀他,不正好是替天除害?”
宴宛宛一噎,不料自己无意间居然中了他的圈套。
好在她反应还算灵敏,短暂的错愕过后,很快便又醒神过来。
她冷声道:“就算他是伤天害理之辈,也该由我来替天除道,还轮不到你!”
“人杀都杀了,不该管的本尊也管了,难不成你还真要杀我以为他报仇不成?”
“不错!”
话音未落,但见她广袖一兜,一阵粉雾忽然朝他扑了过去。
这一招讲的是出其不意,先发制人。
可惜他却早有防备,一见她手中有动作,便迅速以手捂住自己鼻孔,与此同时迅速往后避开一丈距离。
那毒粉需通过鼻口方能进入体内从而产生药效,如今他捂了鼻口,想要毒害他,自然是不可能的。
宴宛宛身上除了毒粉之外又别无寸铁,偏偏身上所带毒粉此时又皆已用完。
打是打不过对方的了,如今之计走为上策。
如此作想,宴宛宛这才赶紧趁他不备,慌忙起身转身便准备逃去。
谁料刚跑到距离殿门口不过一二丈,原先大大敞开着的房门无形中似是被谁推了一把,忽然便自动锁上了。
“开门,快开开门——”宴宛宛惊慌不已,连忙双手双脚并用拼命的敲打起门来。
可惜门关得严严实实的,不论她如何敲打,始终纹丝不动,仿佛从未开启过。
眼看着教主已经悄无声息地行至她身后了,她心下又慌又怕,却是无可奈,害怕到极点,只得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她问,话语中尽是难以遮掩的惧意。
他伸手似是要去碰她,她却本能的往后一缩,就此避开了他。
他也不恼,反而问:“你怕本尊?可是因为本尊这张脸?”
他的脸不过是丑陋了一些罢了,她因此并不以为惧,真正让她害怕的,是他的身份。
但她也并未回答,只顾警惕的盯着他。
“哈哈哈哈哈……”他也不知怎的,突然仰头冷冷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声音又忽然变得凄厉而酸涩。
“果然不出本尊所料,但凡见过本尊这张脸的,就没有一个不怕呀!”
“我不是怕你的脸。”她终于开口说话了,她说,“你的脸有什么好怕的!”
“那你为何如此畏惧于本尊?”
“你都想杀我了,我还能不怕吗?”
“所以你只是怕本尊杀了你?”
“不然你以为呢?”
“哈哈哈哈……”他再一次仰头哈哈大笑,良久才饶有兴趣道,“你果然是个极有趣的女子,不枉本尊花了这么多时间与你盘旋。你放心,本尊虽是嗜血之魔,但不会杀你。本尊不仅不杀你,本尊还要好好的把你供起来。哈哈哈哈……”
话至此处又是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
宴宛宛听得心头大感不安,忙问:“你这话是何意?”
“拜月教正缺个女主人,你若是嫁给本尊,你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宴宛宛听得目瞪口呆。
他,他居然要娶她!
不是,这变化来的未免也太突然了,她完全没有做好任何心理准备呢!
她说什么也不答应,连忙拒绝道:“妨论我已成亲过一次,即便我是黄花大闺女,我也不愿嫁给你!”
“为何?”
“我才刚认识你,对你并无任何感觉,况且你还杀了我的朋友们,我怎能嫁于你!”
教主不以为然一笑,道:“若是因此,那你大可放心,本尊并未杀他们。”
“什么?”宴宛宛蓦然一惊,“你没有杀他们?他们还没有死?”
“不错,现下你可以答应嫁给本尊了吧?”
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没有持续多久,她心头再次一凉:“那也不行,我根本就不喜欢你,勉强是不会有幸福的!”
“不愿也得愿,此事由不得你!若不然,我便把他们通通杀了!”他耐心大概是被耗尽了,脸色骤然一沉,声音也陡然冷了下来。
宴宛宛心头一凉,自知此事已是由不得自己。 唯有相思似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