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宛宛?”王晋中双眸闪过疑惑,忽然身子一震,像被烫到一般松开她。
他想起来了!
五年前,被流放来此的罪犯里,好像就有一名叫宴宛宛的女人。
她是……她是——
“还不坐到我身边来?”慕容瑾拍拍身旁座位,招呼宴宛宛过来。
她沉步走过去,轻轻坐下。
“王爷,您什么意思?”王晋中惊骇的脸色白了,却又徉装镇定自若。
他当然知道,宴宛宛就是曾经的瑾王妃。
即使她已被休弃,家族门庭败落,又被流放至此。
可毕竟也是皇亲贵族,她再低贱,也是他不能亵渎染指的存在!
“听说王大人喜好单一,只爱美人。我这下堂妻可还能入你眼?”慕容瑾声音听不出喜怒。
“下官不敢。”王晋中声音恭敬,眼神却一直往宴宛宛身上飘去。
慕容瑾的脸色又冷了几分。
“听说王大人在岭南,已做了十五年县令?根据本朝律法,地方官在位至多五年,你似乎有些例外啊……”慕容瑾喝了一口宴宛宛倒的酒,眼神阴匓。
“下官官位低贱,没想到王爷还能记得这么清楚。”王大人丝毫不畏惧,“岭南穷乡僻壤,根本无人愿意来此上任。下官怜悯百姓生活凄苦,故此多留任了一些时日。”
“是吗?”慕容瑾酒杯重重放在桌上,目光锐利如箭。
王晋中坦然自若抬起头。
这里是他的地盘,苦心经营多年,早已滴水不漏。
就算慕容瑾是皇亲贵渭,到了岭南,也只是孤家寡人一个。
又有何好畏惧的?
思及此,王晋中生出几分底气,目光直视慕容瑾。
“王爷明察,岭南是穷困之地,民风彪悍,曾经也有过同僚前来接任,但是不到三天的时间就灰溜溜的跑了,本官也希望能调任其他地方,享享清福。留在此地,完全是为了民众着想。”
“噢。可是我怎么听说,岭南之地,药材丰富,矿藏颇多,难道王大人在当地从官这么多年,未曾耳闻?”
慕容瑾目光灼灼,唇边勾起冷笑。
“回王爷,下官的确略有耳闻。只是具体情况并不清楚。”
王晋中收起之前轻浮举止,面容严肃。
慕容瑾嗤笑,“这倒也是。本王的下堂妻世代学医,造诣颇高。且在岭南久居多年,若王大人不清楚情况,也可请教一下她。”
宴宛宛垂眸,咬住嘴唇。
她就说,慕容瑾怎么可能突然维护她了。
原来是把她当做棋子……
王晋中视线扫过宴宛宛,脸色黑的像锅底。
宴宛宛被流放到此地时,他也曾打了她的主意。
只不过她干瘪枯瘦,性格木讷,实在无法提起他的兴致,这才放她一马。
亏的他当初没有下手,否则今日要惨了!
听明白慕容瑾的威胁,王晋中态度软了几分,“王妃金贵,下官不敢劳烦,王爷有所吩咐,我一定尽力配合。”
“可。”慕容瑾唇角上扬,笑意却不达眼底。
“王爷!”门外忽然冲进来一名侍卫。
不知为何,宴宛宛心头一紧。
慕容瑾转头,满脸寒霜,“何事?”
“王爷,宴子离迷晕侍卫,逃出了监狱。”
空气一滞。
“该死!”慕容瑾将桌子拍的四分五裂,“传我命令,杀无赦。”
宴宛宛微怔,还没反应过来,慕容瑾已将她拽出酒楼。
刚踏出门外,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慕容瑾和洛尘的护卫立刻上前,两方厮杀到一起。
黑衣人原本人数占多,但个个武功一般,近不了慕容瑾的身边,渐渐成颓势。
慕容瑾脸色阴沉,纵身上马,又伸手拉起宴宛宛。
“上马。”
突然一道寒光从暗处射出,直直对着慕容瑾而来。
“小心。”
宴宛宛本能侧身,挡在了慕容瑾的身前。
刺啦一声。
箭刺入肉,宴宛宛带着慕容瑾扑倒在地。 唯有相思似春色